“聚留香”

    又一个大饭馆赫然立在街边，这次我充分吸取教训，对街边拉客的干脆不屑一顾，直接来到了这个大饭馆。

    “应该不错。”

    我往里瞟了一眼，里面人声鼎沸，看起来生意奇好，饭菜味道应该是好。

    “哥，我们在这里吃吗？”

    牵在我手上的徐晓睁大双眼到处张望。

    我可怜妹妹，平时一个人呆在宫里自己房间里，这第一次上馆子还是我这个哥哥带她来。

    “嗯！”

    我点点头，既来之则安之，好歹我以前和朋友们来上过饭馆，都是他们作东，到他们家定点的饭馆，吃完饭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怎么，可以不付钱吗？”

    第一次我还好奇问道。

    “当然付，我现在记下，年底了饭馆拿帐单到我们家一次性付清。”

    当时王长久还笑着对我解释。

    “以后你们来这里吃饭提我名字就可以了。”

    “我们轮换请吃饭，看谁家的定点餐馆味道最好。”

    一旁的徐尚书也笑着提议，其实对于我们这帮朋友，饭钱对谁来说都不算个事。

    可既便是好朋友，大家都想争个输赢不可。

    “那当然是我们家的最好，我父亲是磨金公国公认对美食最有研究的人。”

    王平一挺胸脯，竖起右手大拇指夸赞道。

    “不比文化比吃喝玩乐，玩物丧志。”

    我半开玩笑的为自己无知扯开话题。

    “两位想吃什么？”

    这次是一位绿色衣服姐姐笑着迎上来接待我们。

    “你给我们上够六盘特色菜，然后兑两杯上好蜂蜜水。”

    我未加思考就说道，刚才我就想好了，今天是我十三岁的生日，我得做到六六大顺，生活甜甜蜜蜜。

    “哥，我真的饿了。”

    徐晓可怜巴巴望着我，刚才她可能为了不惹我生气，才没有说话。

    “上点心。”

    我吩咐道。

    “少爷你喝酒吗？”

    那位漂亮姐姐又看了我一眼后问道。

    “什么？喝酒。”

    我瞪大了眼睛，我出于好奇，偷偷吸过一次烟，到现在我还后悔。觉得自己太过草率，授人把柄，被那几个惟恐天下不乱哥哥知道，他们还不得添油加醋，传到父亲耳朵里，他还不得哭丧着脸训斥我。

    “你这种年纪偷偷背着大人们出来，不就是为了图玩个新鲜刺激吗？”

    这位姐姐与其说是问，还不如说是赤裸裸的诱惑我。

    “人生得意须尽欢，今朝有酒今朝醉，你看这周围的人玩得多开心呀！”

    她用手四处一指，真的，放眼整个大堂十几张桌子，都摆满了菜碟和酒杯，真是无酒不成席。

    “来来，酒逢知己千杯少，兄弟们，哥今天高兴，咱们喝个大杯，明早咱们各奔东西，也不知猴年马月才见面。”

    一位年龄不大的的男人歪歪倒倒站起来，碗中酒撒了出来。

    “甘大哥是喝酒当喝水，妹妹佩服，酒满心满，这酒还得满上。”

    一位还是穿绿衣服女子笑着往碗里添酒。

    “酒倒发财，看来甘兄弟的今年财运是黄金河水源源不尽来了。”

    同桌另一位男人笑嘻嘻把手搭在女人身上。

    “少爷，我们酒坊酿的翠金绿天下闻名，要不尝尝。”

    那穿绿衣女子还站在我身边不肯离开，看来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谢谢！我还年轻，离喝酒年龄还有一段时间。”

    我勉强笑着回绝，这种方式推销产品，有点强人所难。

    “真是土帽，有福不会享。”

    那姑娘扔下我们就走，仍换上一笑脸迎向新来的客人。

    “客官你想吃什么菜？我们这里有最好翠绿金白酒，你要不要尝下？”

    “什么意思？”

    我不由得来了气，我是来送钱当大爷，却被莫名其妙扔在这里没人理睬。真是怪事年年有，为何今天一古脑都让我摊上了。

    “客官，你别生气，我来服侍你用餐。”

    这时一个身高和我差不多男子钻出来，一脸微笑望着我。

    “这是翠绿金老板高价请来售酒女神，每售出一瓶酒她们都有收入。你不喝酒她当然懒得理你了，她自然会去找让她发财的食客啦！”

    “就她，也敢叫女神，也不怕辱没了那些真神仙的名节。”

    我嘲笑道，虽然我一直在王宫，没见过什么真的仙界大圣们，但他们在我心目中印象和地位还是蛮高。

    就刚才那女子，也敢自封为售酒女神，也不怕笑掉大牙。

    “这年头，都不容易啊！她们也是想把自己日子过好点而已，无可厚非。”

    这位真正店小二这一番奇谈怪论也让我长了见识，大家都混浠了是非，那社会基础怎么能好。

    “上菜，老子饿了。”

    我发起脾气，反正也没人认识我这个王子，我怎么高兴就怎么来。

    “客官，你有可能第一次到我们店消费，我有必要事先向你声明，我们这里是高挡场所。规定每个进店的人有最低消费标准，每人五两银子，你们两人合计十两银子。”

    那跑堂收住笑容，一字一句向我介绍道。

    “太欺负人了吧！你当本王子是吃白食的，白吃白喝的。”

    我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今晚发生的事，再者我得顾忌身后妹妹，不然我这一巴掌早就招呼过去。

    “客官，请你先交十两银子，我好开票下单。”

    他手一伸到我面前，仿佛像根讨厌棍棒戳到我面前。

    “先吃饭后给钱是放之四海皆行的规矩，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就变了？”

    我冷冷瞟了一眼，真是荒唐，吃饭还先交订金，真是第一次听说和见识了。

    “客官，店里规矩，还请你别为难我们，否则我们只能请你们出去了。”

    那人冷下脸整个就是串在一起豆腐皮。

    “老子有钱，但就是没有你们说的那种钱。”

    我更是冷冰冰像把刀，钱，我是什么都可能缺，就是他妈的不缺钱，谁让我投生好，有时选择真的是比努力更管用。

    “什么钱？没有什么是我们换不了的。”

    那人冷冷一哼，真是狗仗人势，口气比外边空气更狂。

    “来，这是磨金国的金票票，你要收好，弄掉了拿你脑袋换。”

    我从怀中掏出三指宽的纯金打造薄薄黄片，这是王国发行特殊钱币，使用范围不超过一百户。

    “这这？”

    这下轮到那位店小二尴尬了，他脑袋冒汗，脸部涨红，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得报告老板。”

    他转身就走，我一把攥住了他。

    “赶紧上菜，否则我拿火烧了这座楼。”

    我恶狠狠威胁道，肚皮早就饿得咕咕叫，心情坏到极点。我终于明白什么风度修养，那都是建立在吃饱穿暖前提下。

    “马上马上。”

    那人连连点头，现在外边最害怕像我们这个年龄的人，叛逆期，无所畏惧，敢下黑手。

    “别看年龄小，身子未长大，那刀剑说捅就捅，也不管别人死活。”

    很多吃过亏的人叹着气，教育其他人别与我们发生正面冲突。

    我和妹妹享受着一生中最香甜饭菜，由于身边一直有人点头哈腰服侍和谀笑。我们也不敢过于出格，只好斯斯文文往碗里夹菜，送嘴里细嚼慢咽，努力控制住那动静。

    “你们站在一旁，反而变成了我们的负担，还不如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我们真的当不起你们如此厚爱关心。”

    我笑着说道，我们在王宫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现在人家客气献媚，我们反而还紧张忐忑，我也暗自后悔自己何必多此一举，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没关系，应该的。”

    这几人脸上一样是假笑，翻来覆去也就这句话。

    “哥，一切由你引起。”

    徐晓笑着低声埋怨，我也懒得猜她说的是现在这件事？或者说是今晚以来的一连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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