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叔吗？”

    我客气的一笑。

    “我是磨金公国的王子徐向虎。”

    我介绍完自己，指着身后两位姑娘。

    “这位是李菁菁姑娘，这位是李静姑娘，是以前的亲王使的女儿，想必你听说过她。”

    我笑道，碰上这些本地人，得突出与他们密切相关，以显得亲近，好无形间拉近彼此距离。

    “原来是王子和夫人，贵客上门，不知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絮罪絮罪。”

    老者恭恭手，客气的一笑。

    “王叔，来者就是客，我们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老是口惠而心不至，是不是嫌我们招惹麻烦，或者是舍不得你家中几碗茶水？”

    李静笑盈盈上前，半开玩笑说道。

    “这这？”

    老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开始略显尴尬。

    “请请。”

    王大林可能觉得我们来意已决，不可能中途折返，所以索性让出身子，斜转身用手一指。

    “请，几位请。”

    “王叔，我们今天来意你可能也猜个八九不离十了，不知你们其他家里人去那儿了，大家一起见见面吧！”

    李静客气一笑，她是本地人，今天上门提亲一事就由她唱主角。

    “不好意思，事出有因，他们都去了亲戚家，今天可能让你们空跑一趟了。”

    王大林脸部僵硬，神态颇显不自然。

    “这？”

    这下反而让李静神情僵硬，刚才在路上她就告诉我们，她已经委托村里中间人说合，已经是板上钉钉，就差履行那道程序，我们今天来应该就是皆大欢喜的事。但到了却是这么样一个状况，使什么情况让王家临时变卦，我心中暗暗思量道。

    “没关系，他们不在应该是没关系，因为有王叔这个一家之主，他是一言定乾坤的人。”

    我笑道，分明是唱空城计，却碍于情面不愿当面点破。

    “这老那能？老朽现在是废人一个，古人说的好，老刀不砍刺。我是年老昏庸，彻底落伍了，现在的人不比以前，父慈子孝。人人大了，各有各的想法，翅膀硬了，我们说话就当是反屁了。”

    王大林为达到目的，不惜贬低自己，言外之意，这个家的事他做不了主，说过的话等于白说。

    “他妈的，不就是说门亲事，你当是奇货可居，可以坐地起价。”

    我心中不由得来了气，真是小人得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不就是说门亲事，你不愿意，本王子还不受这个气，徐海是什么人？是我的心腹爱将，人品本领一流。只要我亲自出马说媒，这方圆百里地，那好姑娘是排着队的选。并不是要在你王大林这棵树吊死，你倒好，原先明明答应，却临时变卦，有什么你当面锣对面鼓说清楚。卖买不成仁义在，你却偏偏变着法儿拒绝，让我们知难而退，于情于理，着实可恶。

    我真想一拍屁股走人，但细思量，还真不行，这样一做，最受伤害最无辜就是徐海和王家姑娘。尤其是徐海，为我拼死拼活的卖命，临走时满怀希望，就等着回去时带回捷报。

    如果告诉他这事黄了，他联想到前一次失败婚约，对他的打击肯定是晴天霹雳，说不定会万念俱灰，出家当和尚，让我痛失一员战将。

    还有我们自己，遇到挫折就打道回府，熟悉还认为我们有志气，不明真相还以为我们本事，还个事先说好的亲都说不下来。

    “算啦！就当是好事多磨，我就当为自己爱将终身幸福，自己受点委屈吧！”

    我在心中叹道。

    “王叔，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今天带着两位夫人上门拜访，就是来为我的统领徐海说亲。想成就他和你女儿的一桩好姻缘，事先我们也说得好好的，所以我们才郑重其事来说亲。可你却装傻充愣，百般推诿，不知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现在咱们也不说这些，你把你夫人和女儿请来，我们看中间有什么误解和难言之隐？当面说清楚，行就行，不行就不行，强扭的瓜不甜。我也不仗势欺人，咱们平等相等，我是真不愿一对好好婚姻就这样毁了。”

    我把目光投向王大林这个中年人，希望他给我一个痛快话。

    “这这？”

    这中年人一看我把话说得这个份上，心头先自虚了，自古民不与官斗，我虽然明确表示不会秋后算账，但将心比心，他不担心才怪呢！

    “王叔，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想什么？把你夫人和女儿叫来才是。”

    李菁菁可能心中憋了一肚子火，她冷冷瞥了王大林一眼后说道。

    “去请夫人和小姐。”

    王大林朝外说道，说完全身倒在我旁边的椅子上。

    “在劫难逃啊！”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

    “王大林，你这说的什么话？给我解释清楚。”

    一旁李菁菁一听脸色铁青，我朝她摆摆手，一切稍安勿躁，我们等当事人到齐后再理是非曲直。

    “爹。”

    这时一老一少两位女人走了进来，我抬眼看了后面姑娘，想知道是位什么样姑娘迷住了徐海，使得他非她不娶。果然是位容貌绝美，比起李静是过之而无不及。

    “唉！我怎么不提前遇上。”

    我在心中叹了口气，看来这王大林是撒了谎，他抱有侥幸心理，先把妻子女儿藏在附近，然后冷言冷语对付我们，让我们知难而退。

    “你们自己见过王子，有什么委屈自己对他说，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

    王大林有气无力的说道。

    “爹娘，我不相信徐海哥是这样的人，打死我也不相信，你们让我嫁给他，是祸是福我认了。”

    那女孩看也不看我们一眼就说道。

    “你怎么一根筋，鬼迷心窍了，爹娘昨夜一晚苦口婆心你就当耳旁风。你是我们一泡屎一泡尿养大的，我们不会害你。可我们这两个至亲至爱人联合一致，也抵不过你才认识了多久的一个外人。”

    那中年妇女痛心疾首。

    “娘还是那句老话，与其是火坑还往里跳，让自己陷入暗无天日。还不如当机立断，稳持现在安稳的日子，爹娘养你，等我们不在，给你留下房子、钱和仆人，无忧无虑过完自己一生多好。”

    中年妇女声情并茂说道。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不听，前面万丈深渊，你永无出头之日。我们一番苦心你就当耳旁风，真到那个时候就别怪我们冷酷无情了。”

    中年男人神情颓废，可怜天下父母心。

    “等一等，我听你们一讲，说得徐海好像是个十恶不赦的人。我作为他的上司怎么一点都不知情，你们说说，摆事实讲道理，如果查证属实，别说你们对他怎么样了，我第一个不饶他。”

    我一脸懵懂，如果真是如他们所说，我自诩从严治军不是成了一句空话。

    “那好，王子，我就跟你说吧！徐海这个人别看人模人样，可他实际上包藏祸心，无恶不作。他在老家就一言不合，杀死了他的未婚妻，草菅人命。然后就跑到军中躲避，然而他自己是个花花公子，仗势欺人，和寨子里很多姑娘说不清道不明。这样女婿我不要也罢。”

    那王大林冷冷的一笑。

    “就这些？”

    我微微一笑问道。

    “难道光凭这些不够吗？看不出来啊！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王大林冷冷睨了我一眼。

    “我给你解释一下，徐海在老家没有杀过他的未婚妻，因为他以前未婚妻还活在世上。倒是他那不守妇道未婚妻背着他红杏出墙，他气不过将那奸夫打个半死倒是真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这军中也有徐海老乡，你们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你们仔细一想，婚约讲究门当户对，你们想想，有谁父母能容忍杀自己女儿的凶手逍遥法外。”

    我笑着解释道。

    “也是啊！”

    王大林好似恍然大悟。

    “那后面一件事，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谁受得了，我女儿可不受这等屈辱日子。”

    中年妇女盯着我说道。

    “这更简单，这风言风语就出自你们这里，你们有心，凭你们本事，还有什么风吹草动能逃过你们法眼。”

    我笑道，这些风月之事，毕竟上不了台面，我可不能降为山村大娘，喋喋不休惹人烦。

    “那今天这亲？”

    王大林看着我们。

    “两位老辈子，我提个建议，咱们言而有信，今天还是把事说定，就当我们双方彼此给对方一个机会。”

    我说道，今天如果空手而归，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失败难堪的。

    “剩下的，你们尽可调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无伤大雅咱们就一笑置之。如果真有损大德的，你们不愿意，不用找徐海，一切由我给你们作主。行不行？”

    我慷慨表态道，不能虎头蛇尾。

    “放心，我们当人证，到时候王子不理事，你们尽管找我们。”

    李菁菁和李静也主动揽下责任。

    “行。”

    两夫妻相互对视一下，痛快答应道。

    “王子，夫人，我替徐海谢谢你们大恩大德。”

    王家姑娘这才笑脸相迎，正眼看了我一眼。

    “艳福不浅啊！”

    我在内心替徐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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