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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游戏?”程新康心里一惊,很有些意外问道。他已经想歪了。
“咱们今天晚上聊天,干脆来个尽兴的。每人一个问题,轮换着来。提问方可以尽情发问,回答方如果没有特别理由,不可以拒绝!你觉得怎么样?”文海丽歪着头,想边便兴致勃勃地说道。
“真心话大冒险?可以!但是你定的这些规矩,不好执行。这个游戏,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玩过,要这么定才行。首先是提问次序方面,不是轮流,而要通过猜石头剪刀布决定;其次,关于拒绝回答的问题,要规定最高次数限制,比如最多三次;一旦用完,就不可以再拒绝。还有,如果有些问题不方便出口,可以写在纸上。”文海丽说的这个游戏,他在高中和大学里都玩过,所以当即提议道。
“哇!你说的办法太好了!行啊,我们就这么玩。”文海丽一听,当即比划着手势说道。
“好吧!”程新康本来是没什么心情的,可看她兴致高涨,不忍扫她的兴,又想到她今晚的遭遇,出于同情,就勉强答应了。
接下来,两人便开始猜拳,结果,文海丽第一局就赢了。她偏着脑袋,眨着大眼睛想了想,慎重地问道:“家庭情况。”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程新康奇怪道。
“哎呀,问到你就答。我这不是想了解得更全面些嘛!”文海丽一听,有些尴尬,接着,故意装作不耐烦的样子道。
“这丫头,一些关键的问题,肯定没敢现在就问出来。”程新康想到。但还是把家里的基本情况又说了一遍。
第二局,程新康赢了。
他犹豫了几秒,问了同样的问题。出乎意料的是,文海丽迟疑了半天后,竟直接动用了一次拒绝权。
程新康闻言,嘴角一扯,不由有些郁闷。
“新康,我只能告诉你,我的家庭……比较复杂,我不想多说。等将来有一天,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的。”看他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文海丽又补充说。
“哦!那行。希望我有缘分等到真相公布的那一天吧。”程新康一向心善,老是喜欢谦让别人刻薄自己。对文海丽尤其如此。
接下来,文海丽便问他有没有女朋友。程新康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没有。文海丽追问,真的?他点点头,真的。
程新康同样也问了她这个问题。文海丽也说没有。
就这样,两人一直聊个不停。程新康刚开始只不过抱着陪她玩的态度,可后来他也陷进去了,两人越聊越投机,乐此不疲。
时间过得飞快,已经很晚了。两人商定,再来最后一次。
“恋爱史!”文海丽犹豫了半天,终于脱口而出。到了这一刻,她下了很大决心,终于问出了今晚上最想问的问题。
“要不要回答她呢?”程新康一听,就陷入了犹豫中。按照游戏规则,他是可以拒绝的。现在为止,他的三次拒绝权还一次都没用过。但规则是规则,拒不拒绝,完全在于他的心意。
而且,以前有个要好的女孩曾告诫他,不要轻易向喜欢的人坦白恋爱史,尤其是不要倾诉之前有多么地爱一个人,哪怕只是说说而已,因为这会让喜欢的人不自觉地生出嫉妒和反感,会让她缺少安全感: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一旦有机会你就会回去找曾经的那个她。
想到这,程新康觉得有些左右为难。
“告诉我好吗?我完全只是出于好奇!”看到他在犹豫,文海丽偏着脑袋,认真地说道。此刻,醉酒的她根本没有意识到,她之所以急于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绝不仅仅是因为好奇。
听了文海丽的话,程新康又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我真是糊涂。刚才那段话不是有一个前提吗?就是不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讲。至少在目前来看,自己还只是把她当做同事和朋友看待,还没有到喜欢上她的地步。干嘛这么谨小慎微的?”
想到这,他决定还是避重就轻的谈一谈,讲讲程筱和凌苷。
接着,他整理了一下思路,终于讲了。说筱儿是他高中一直喜欢的女孩,但却一直没敢真正地放手去追求。至于大学时的凌苷,确实已经发展成为男女朋友关系,可惜由于她父母的坚决反对,最终两人还是分开了。
在讲述中,往事历历在目,程新康和她们俩之间的每一件往事、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都不断地在他的脑海里涌现。等说到最后,说起与她们的分别时,筱儿和凌苷那无助地样子、幽怨地神情、婆娑的泪眼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他的内心也由阵阵抽痛到搅成一团直到疼如刀割,加上酒精的作用,到最后,他终于没能忍住自己的柔情,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扑簌簌地往下直掉。他哭了。积攒了近两年的委屈的泪水开始如决堤的闸门一样汹涌而出,尽管是默默地流泪只是肩膀耸动而没有哽咽,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有多么伤心。
文海丽一看,不由慌了神,一个几天之内连续两次勇斗歹徒面无惧色,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在她面前哭了出来。
她只好学着电视里的镜头,。轻轻劝说道,“我知道你心里难过,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她不说还好,她一说,程新康费了老大力气才忍住的哽咽声终于压抑不住,彻底爆发了出来。尽管不是惊天地泣鬼神而是其声呜呜然,却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文海丽听到他哭出声来,更加手足无措了。
不过,真情总是感人的,她被程新康的真实感情流露深深打动了。她的小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程新康的大手。
随着程新康的哭声,她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珠珠串串,洒落在程新康的手背上。
不知何时,两个人抱在了一起无声地抽泣着,一哭就是半个小时之多。等到最后停下来,程新康才发现两人的动作。此时,他想推开文海丽,试了两下,却发现她一动不动。原来,醉酒加上熬夜、惊吓过度,文海丽早已疲惫不堪,这会儿竟趴在他的肩膀睡着了。
程新康再次试了试,沉醉入睡的文海丽又沉又重,怎么也推不动,他实在不忍心吵醒她,便挪了挪身子,就这样抱着她。
此时,他也困得很,这之前有文海丽陪着说话,他还能硬撑着,但是文海丽一睡着,他就忍不住,想沉沉欲睡。
半夜里,文海丽最先醒了过来。醒来的瞬间,她发现自己竟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不禁有些惊慌,使劲挣扎了一下。
她这一动,程新康也醒了。
此时她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不禁有些脸红,就想从程新康怀里钻出来,不过由于之前睡觉的姿势不好并且刚睡醒,她感到浑身无力,就一只手撑住了程新康。
而且,迷迷糊糊中,她没有注意,一下子按到了程新康裆部。
程新康不由悚然一惊,还是处男、身体倍棒、几乎每天想坏事的他,此刻下身正一柱擎天,文海丽刚好一把按个正着。
文海丽也是一惊:“啊!对……对不起!是我失误了!”说到这里,她赶忙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这一缩手,她失去了支撑点,差点从沙发上倒下去,还好程新康眼明手快,拉住了她。
“我们俩就这么坐着?”文海丽皱着眉头问道。
程新康这时也觉得尴尬无比,连忙从床头柜下来,对文海丽说道:“都这个时间了,看样子,黄毛今晚是不会来了,我回去了。”
说着,他就向着学生公寓门口走去。
“不行!”文海丽一听,好不思索地道。
程新康身子一震,就愣住了,转头看着她
“她这是怎么了?”不过,文海也意识到了她刚才的言行是不是有一些问题,赶紧补充道:“都这个时间了,公交车早都没了。而且这儿偏了一些,的士也不好打。”
“我们慢慢开上来,就到繁华处了。”程新康终于弄明了状况。
文海丽气得心里堵了个大疙瘩,说不出话。
程新康看她没再反对,就向着门口走去,他走到门口后,看到文海丽还站在那儿,就说:“我走了,你赶紧睡吧。”
“你要是不愿意在这儿呆,那就走好了!大不了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碰到黄毛,被他抓走算了!”文海丽气呼呼地大声喊道。
她这么一生气,程新康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了。
他就像一个做错事被大人发现了的孩子一样,低着头重新又走了回来。他心里砰砰直跳,“难道最近要发生点什么?”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吓了一跳,不是不愿意,他是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他这样想着,不由得抬头看了文海丽一眼。文海丽见他真回来了,却没词了,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也正在浮想联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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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独处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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