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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骑虎难下

    王知府在郭俭那里做了很多努力,亲自送重礼给徐忠厚,又买通僧人把郭俭赶出云林寺院。但郭俭从寺里出去,坐上郭帅元在外面备的马车,说了句“回家”后,就低垂着眼皮再没吭声。

    已经将近两天没吃没睡,王知府也不好上前说话。想等他到家里吃了东西,休息一会儿,再以交待案情为由登门。

    但郭俭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屋里了。并对郭帅元说,他自己不出来,不许叫他。

    三月二十三日的清晨,王知府皱着眉问他的随从:“你说慕容白为什么对此事上心?”

    “皇子妃是慕容二爷的义女,跟慕容白也算是姐弟;他干爹原来又是大皇子的人。”

    “不对。他的愤怒是发自内心。”

    “本次科考慕容白在进士榜第一百八十三名,自古文人相轻,他看不惯陈公子。借此找他的事。”

    “更不对。得状元入翰林才是从六品,他已经是一品郡王了,怎么会把这个虚名放在眼里。别看他个子高,其实今年才九岁,本朝还没有十四岁以下考中进士的。三年后,若是再考,进前三甲无疑。”

    随从若有所思地说:“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

    王知府站起了身,“走,再去找徐忠厚。”

    “大人想到见郭俭的办法了?”

    “我想到了去年的一个传闻,皇子妃不是郭俭的亲女儿,是抱养来的。后来这个传闻又莫名消失了。”王知府盯着他的随从说:“或许她是慕容白的亲姐姐。”

    随从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吧?”

    “凡事要大胆设想,然后小心求证。”王知府挑了一下眉,“这么一想,他们俩个好像是哪里有点像。”

    随从跟在王知府身后朝外走:“大人是想在这里面,找到能在皇子妃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吗?”

    “慕容白是小孩子,年轻气盛的,听不进去好话。跟成年人好商量。人与人交往,凡事都离不开‘利益’二人。只要我们亮出大大的诚意,就能打动他们。”

    五湖四海茶楼。

    李秋萍看着于允文招呼一个黑瘦的小女孩喝了碗甜汤后,把她送到门外,又弯腰说了几句话,才回来。

    笑着对他说:“每天来那么多小乞丐,也没见你对他们多照顾。这个只是家里穷了点而已,你怎么这么关心她?”

    于允文看着远去的瘦小背影说:“她跟我妹妹有点像。”

    因为冒名顶替之事,李秋萍知道于允文没有亲人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道:“你最后一次见她,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吗?”

    “两岁半。”

    “她们两个很像?”

    于允文浅笑了一下,才说话:“想不起来她的样子了,隐约记得跟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的又黄又瘦,大眼睛,大脑袋。“眼前又浮现出他妹妹的笑脸,”一叫她的名字,她就仰着头咯咯的笑,露着细白的小牙齿。”

    “她叫什么名字?”

    “崔思谨,我家人都叫她小谨谨。”

    “哦?”

    “我姓崔。”

    居然还有人叫思谨。李秋萍望向于允文,笑呵呵道:“你知道皇子妃的名字吗?”

    “小民哪里会知道贵人的名字。”

    “她叫郭思谨。”

    郭思谨曾多次去过茶楼,于允文是见过她的。想到她清幽高洁,如月如诗的模样,他苦笑了一下说:“贵人是天上仙,我妹妹是石头缝里一朵羸弱的小花花。若真是有下辈子,希望她能沾一点儿贵人的好运气,不求大富大贵,能和她一样健康就好。”

    普安王府里四处洋溢着喜气。

    秋葵坐在床边的圆凳子上,捧着话本子,念了一会儿后,扭脸对倚靠着棉被的人说:“娘娘,要翻身吗?”

    郭思谨抿着嘴角笑道:“穆桂英打仗途中生孩子,生了孩子就能提刀上阵杀敌。我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除了出恭就没下过床,下床两三个人扶着,翻个身要人帮忙。真成了身娇肉贵的小娇娇儿了。”

    “您不是小娇娇儿,您是高贵的皇妃娘娘。”

    秋葵放下手中的书,弯腰从地上的水盆里捞出湿热的布巾,拧了个半干,捉了郭思谨的手轻擦着,“两头都算上才是三天。前日傍晚的时候生的,现在才是半上午,算时间还不足两日,产婆说最少要躺够三日才能下床。”

    “这时候擦手干什么?”

    秋葵满脸喜悦地说:“待会儿我让奶娘把小世子抱过来,您看看。”秋葵忍不住感叹道,“哇,太可爱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宝宝。眼睛像您,脸型和额头像殿下。”

    估计生出个毛猴子来,大家也会夸赞好看。想到他的样子,郭思谨就在心里打冷战,真在太丑了,丑的没眼看。赤红的皮肤,满脸皱褶,跟猴子没什么两样。

    郭思谨当时想到了前朝宫里“狸猫换太子”的事,疑心是别人用一只猴子把她生的娃给换走了。直到在五六个产婆中间,看到脸上挂着泪珠的亲娘,她才敢确定这就是她生的娃。

    谁敢当着她娘的面把孩子换走?她娘得跟她们拼命。不用拼命,她娘武功高,六个产婆,一把抓一个,三次就能全部扔出去个干净。

    马车被冲撞的时候是中午,肚子疼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临近傍晚折腾人的小猴崽才出来。这让她彻底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做疼。

    两个产婆一人握着她的一只手,在她耳边轻言细语:“娘娘要挺住,千万别哭,一哭就散气了,要留着力气生孩子。孩子等着见您呢,让他听见您哭多不好。”

    哪里有心思哭啊,满脑袋想的都是疼。

    当郭思谨看到产婆抱给她的孩子,她的眼泪簌地掉出来了,哽咽地对祝东风说:“娘,他怎么能丑成这样子啊?”

    这是她自中午以后说的第一句话,之前只顾咬牙挺着疼呢。

    可是满屋的产婆都夸好看,说接生过上百个孩子,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

    郭思谨又疑心这帮产婆都是瞎子,或者是专门练过如何自然的说谎话。

    想到这些。郭思谨皱着眉说:“你就没见过这么小的东西吧,估计你看只小蛤蟆也觉得好看。别抱了,我不想看。”

    “娘娘~”那么可爱小宝宝,看见就想抱着亲亲,或是摸摸他的小脸蛋儿。所以秋葵才先给主子擦手,想着她肯定是要上手的。可是主子怎么不想看呢?还跟小蛤蟆比。

    秋葵嗔娇道:“小世子越来越好看了,一天一个样儿。不是,一会儿一个样儿。每次去看,都觉得他比原来更好看。您一看,肯定就不让抱走了。奴婢已经想好了怎么说服您,让奶娘把小世子抱回去呢。”

    这小丫头说话一向夸张。郭思谨知道怎么对付她,拉着脸说:“不许抱过来,抱过来,我生气了啊。”

    秋葵看主子真有点不高兴了,立马笑呵呵地说:“不看了不看了,等殿下回来一起看。算时间,殿下后日就能回来了。”

    郭思谨冷淡地哦了一声后,问:“怎么没听你们说,咱爹来呢?”

    秋葵迟疑了一会儿说:“阿爹听闻娘娘出事,就去云林寺祈祷,说是要斋诫三日以示诚心。寺里的人担心他的身体,就寻了个理由,把他送出来了。阿爹回到家里,又继续祈福,执意要跪满三日。”

    不用想就知道,爹爹知道她坐的马车出事,一定是又惊又慌又心疼,可是又束手无策,只得乱投医。

    一阵酸楚涌上心头。

    郭思谨装着不在意的样子,嘿嘿一笑说:“爹爹原不信这个,他这是不知怎样才能帮我。见佛求佛,见神求神。若是杭州有道观,他该去求神仙了。你去告诉他,我想吃他做的糊涂面,让他来这里做两碗。就说,我想吃刚出锅的热腾腾的面,在他那里做,这一路送过来,就凉了。”

    “娘娘这主意好,到时候让阿爹陪着您吃。但您不能因为是阿爹做的就多吃,最多只能吃四五口。”

    “知道了,去吧。我睡会儿,你别去叫我娘,让香草过来守着就行。”

    秋葵为难道:“夫人说,奴婢不在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的。”

    “你听她的?还是听我的?再说,宫里送过来的丫头,不让她们干点活,被宫里人知道了也不妥,是不是?香草是圣上送过来的大宫女,你还不放心?”

    王知府从大理寺出来,深呼吸了几下,才对立在不远处的随从招手。

    相貌清秀的随从小跑过来。他从王知府喜忧参半的表情里,判断不出事情有没有进展,正要开口问。王知府先说话了:“我的猜测果然是对的,慕容白是她的亲弟弟,她的亲爹娘就在普安王府。”

    随从低声说:“想办法搭上话不就行了?”

    “你知道她亲爹是谁吗?”

    “慕容家的大爷嘛,好像是叫慕容谨?慕容白的册封诏告里有。”

    “大理国的国师荆春秋。去年荆春秋在杭州呆那么长时间,大家居然没人发现他是慕容白的亲爹。大理国的国师在普安王府了几个月,这消息我们一点都不知道。是我们的消息不灵,还是他们的保密做的太好?”

    随从惊了片刻,“我们的人,去年春天就被辞了。又试了几次,什么人都送不进去。他们查审的太严,十年之内在哪儿做过什么,都要一一问个清楚。”

    远水解不了近火。此时,王知府心思不在这个上面。他低声对随从说:“刚我说的,千万不能说出去。徐忠厚说这事就告诉我了。”

    “大人知道的,只要是大人叮嘱的事,我到死都不会说。”随从问:“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徐大人有说从谁哪里找突破口了吗?”

    “他说皇子妃的亲爹娘比慕容白还难打交道,他们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稀罕,谁都不放在眼里。这时候我们冒然的找上门,一脚给踹出来,都是轻的。”

    随从倒吸了口凉气说:“徐大人夸大其词了吧?”

    “没有。”王知府抬袖轻试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渍说:“我见过他们,安国公和梁夫人陪着笑脸跟他们说话,他们一句话都没应。祝夫人还勉强给了个笑脸,荆春秋眼皮都没抬一下。”

    王知府叹了口气:“徐忠厚说,还是要找郭俭。皇子妃对她这个爹孝敬,很听他的话。说要在大皇子回杭州前,见着皇子妃的话,等大皇子到杭州就晚了。”

    三月底的天气,还不是很热,王知府急燥得后背的衣服都湿了。若是自己的儿子,真是不想管了。反正有五个儿子呢,少一个也就少了。可是陈兄就陈正献这么一棵独苗。

    唉......难办呐......了解的越多,越发现这事难办。

    王知府一开始还想着,只要皇子妃母子平安,再找到幕后黑手,证明陈正献撞上普安王府的马车,不是他故意所为,他也是受害者,就不会有多大的责任。即使被迁怒,最严重也就是在家思过个一年半载的,说不定十天半月的,这事就过了。

    毕竟皇子妃娘家的势力弱;而皇室重视的是子嗣,子嗣没问题,就万事大吉。

    可是以他目前了解的情况,既使找着真正的凶手,陈正献的命也难保。

    同样是四品官,京城里的官员和外放官员地位是截然不同的;同样是知府,杭州知府和别处的知府地位也是不同的,因为能力不同。

    杭州是京城,鱼龙混杂。

    在街上碰到个一身布衣,相貌普通的人,也不能小看,说不定是皇亲国戚,或是二品三品的大官。

    今日尚书的儿子和国公家的孙子打架了;明日将军家的仆随和御史家的护院争执了。这些棘手的事,闹大了,都归杭州府管。杭州知府这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得了的。在朝中的地位,比尚书还要高。

    王知府一向自认为自己有眼光,孰重孰轻,他看得很清楚。没想到这次看走了眼。刘法眼那话怎么说的?这事比把大皇子撞下马,摔他个躺床半月不能动,还要严重。

    刘法眼是谁呀?刑部刘侍郎。因为眼光毒辣,办案效率高,被众人称为“刘法眼”。而且他还和大皇子的私交甚厚。换个说法,刘法眼那是最了解大皇子的人。

    刘法眼的话,王知府是信的。因为他找上宋羿的时候,宋羿没等他开口说话,就冷着脸离开了。

    宋羿是大皇子以前的侍从,也是对大皇子了解的人。

    王知府头疼欲裂。皇子妃什么时候这么得宠了?说好的普安世子不喜世子妃,成亲半年没同房呢?王知府想把原来安排进普安王府的小厮找出来,给活活的打死。

    早知道这么难办,他当时就不揽这事了,反正他管不管,结果都一样是陈正献的性命不保。当场被人打死了,正好。不连累家人了。

    现在是骑虎难下。朝中的人十有八九,都知道他在为这事奔忙,还怎么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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