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都躺在办公室夹间的地上,只是一个被绑得结实。
“警察同志,那女孩是你要找的人么?”乔雪娇跟着幸存者里的护士小杨帮忙处理伤口,一边问卞从文,乔雪娇的小儿子则扒着门好奇的观望。
“有点像,我以前没见过她,确定不了。”卞从文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张琳嘉,随口答道:“先这么捆着吧,不过别把人家关在厕所里了,绑紧点就成。”说着他站起来走向小护士。
对于一个胆子和个子都很娇小的护士而言,小杨觉得面前男子身上的血腥味和庞大躯体的压迫感实在强烈了点,所以她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你吓到人家了。”乔雪娇伸手扶住护士小杨,安慰的朝她拍拍手。
卞从文僵硬的朝小护士点点头,随后问道:“人咋样?”
“发烧,体温40度多了,心率也很快,暂时昏迷不醒。”乔雪娇见小护士扁着嘴,就差哭出来,只得暗自翻白眼替她接着说:“另外她额头伤口有点奇怪,你说她在车下困了将近3天,被你救了也有一天,但伤口现在还是新鲜状态,连结痂都没有。可是除非挤压,却一点血都没流。”
“具体是啥病?”
“初步判断是外伤感染引起的高烧,这么高的体温持续烧下去脑子会烧坏的,我们需要消炎药。”
“我这儿有一盒红霉素。”
乔雪娇这次是真的翻了白眼:“警察同志,这不是治牙疼!她需要打针,需要疗效更强的抗生素!”
“还有没有别的啥办法?”卞从文再次问道。
乔经理把小杨护士一推:“杨护士在帮着做物理降温,而且人家还开了个药单,拿着,南面的社区诊所应该会有需要的药。”
“南面?是荣安路那个诊所?”卞从文接过药单。
“对,比较近。”
“换个吧,我们来的时候就在那看过,啥都没了。”
“啊……那……”乔雪娇这下犯愁了,她本来计算的很好,较近的地点还能让这位警察带着人去多弄些物资回来,然而突然间目标没了,信息上不对等让她一瞬间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其实……其实还有个地方。”护士小杨小心翼翼的插嘴说道。
一男一女都看向了小护士,小杨护士见视线集中在她身上,顿时感觉有点紧张:“往……再往西过两条街就是我们医院,附属一院,而且,而且去的路上应该感染的人不多。我就是……撤离时候遇到翻车,步行掉队尾,才……才到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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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从文开始收拾装备,超市二楼有些商铺,正好安全区域内有个户外用品店。他把警察外套脱掉,上身换上一件卡其色的户外运动马甲,关节和手上套上护膝护肘运动手套,斜背了一个单肩桶包,收紧带子让包更贴合。
手枪则塞在马甲上掏兜最顺手的衣兜里,弹匣塞进上衣各个小兜。霰弹枪倒插在细长的桶包里,大腿外侧上绑了用胶带和水壶袋做的警棍套,警棍稳稳的插在里面。至于原本背的大背包则交给了乔雪娇,卞从文只抽了个电击器留作备用。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你也说过晚上会很危险,即便你到达那里找到药,也很难在天黑前回来。”乔雪娇帮着卞从文收拾东西,但她还是劝说道。
卞从文其实自己也有点懵,要说一开始脑袋一热就准备单独出去冒险,可过了这么长时间内心早就平静下来,自己的想法反而坚定了。
卞从文从不觉得自己是个内心柔弱的人,除了妻女,哪怕他父亲过世的时候,内心虽然悲痛,但表达出来也只是偷偷掉个几滴眼泪疙瘩。他扪心自问,自己面对大美女有没有心猿意马过?还只是单纯的不忍看见一个熟人就这么倒下?或者,他只是在无法见到妻女的情况下,把这女孩代入家人的情感里?
他迷茫了。
与呆在监房内困兽一般毫无办法不同,现在他能行动,他也有行动能力。哪怕看起来鲁莽甚至无脑,可这种直来直去的风格才是他的本性,伪装起来的稳重成熟的警察形象,对于现在这种情况依然没什么帮助。
卞从文下定决心,没有接乔雪娇的话,而是抄手拿过一个短杆。
这是从这些超市幸存者的改造武器得来的灵感,幸存者们把拖把和吸尘器的轻薄的白钢杆拆下来,绑上各种菜刀或大餐刀作为长杆枪。
他没用家庭工具那些和强度不高的金属杆,而是用烤热的刀从暖气管道上切下一根一米左右的PVC管,论起强度,这种东西要比家用物品的金属杆高得多。而另一头也没绑菜刀,而是拆掉了楼内橱窗消防栓里的喷头,把喷头套卡在管道一头,做成一把“战锤”。
全副武装的卞从文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女人和孩子,冲女人点点头:“我尽量多带点药回来。”说完走出屋子。
在外面又遇到了忙碌的小杨,小护士吓了一跳,兔子般侧身闪开。从文却停下脚步,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谢谢你帮忙,杨护士!”接着便大步向外走去。
小护士见身影走远了,揉了揉被拍过的肩膀,嘟囔道:“手劲儿真大。”
只是小护士没看见,杜志安就藏在屋子外的转角,盯着这边出神……
卞从文出了超市,太阳被北侧的高楼遮挡,只在路面投射下一条条光带。他认准坐标,快步朝着医院的方向走去。出来的时候对了下表,下午4点22分。而十月中下旬的东北,晚上最晚6点半左右天就要黑了。想要两个小时往返一段危险未知的路程,每分每秒都是宝贵的。他把脑子里杂乱的想法尽量排空,开始在心里默念小护士写的药单,只是很多药名又绕口又难懂。
路上的情况和小护士说的倒是类似,丧尸数量不多。然而这所谓不多只是和从文看到的那条主干路相比,杂乱停靠的车辆间隙总会钻出个丧尸。
卞从文没掏枪,靠着一个“战锤”,一个警棍,艰难的在街路上穿行。到了第一个街口,“战锤”沾满了腥臭的血迹,警棍也放不出电来,剩下的电量顶多作为照明来用。
卞从文爬上一段大上坡的路,跃上一辆轿车车顶,眯起眼向远处望去,夕阳点燃了半个天空,又在城市间泼洒下浓烈对比的光影。燃尽火焰的楼宇飘散着灰烬,没有风的城市除了偶尔传来不似人声的吼叫,几乎一片寂静。
这个城市真的死了。
上坡下去是一段缓坡路,接近路口处一段高架路面两侧安装了像桥一样的护栏。路南一片旧小区,路北侧是落差三四米的一片待拆迁平房。而桥面的路却被两辆横翻的货车和一辆侧倒的大巴堵得死死的。卞从文小心翼翼绕了半圈,发现实在没法从路面通过,南侧小区内不知哪里还在着火,只有北侧的一片平房还算平缓。
看来还是要绕一下,卞从文舔舔嘴唇,从北侧石梯拾级而下。这片平房区有年头了,从文还记得自己有小学同学是住在这里,相当一部分房屋砖瓦破旧,一些拆到一半的房子露出房子里面丢弃的物品,整个地方如同一个大垃圾场,唯一好处是几乎没有活人和死人。
然而,城市里一旦没有人待的地方,就会有成批的野猫野狗出没。就像现在,卞从文绕过一个路口,就见到两条瘦弱的野狗在地上啃食一具不知什么小动物的尸体。
卞从文警惕的停下脚步,然而已经晚了,两只野狗听到了声音抬起头。
因为地面低洼,再加上太阳逐渐西沉,这片平房现在的光照很差,而两条野狗血红发亮的眼睛,却让卞从文头皮发炸。黑色那条整个上下颚的肉几乎都没了,牙齿狰狞的露在外面,胸侧的皮肉腐烂,露出根根肋骨。而另一条棕色杂毛狗,脸上一道竖劈的刀口血肉外翻,脖颈处插着一把刀,抬起头时嘴里还吊着一块白色的肉,卞从文眯起眼仔细一看,那哪是肉,而是一段孩子的没了手指的小臂!
丧尸犬!
呼噜噜噜噜!卞从文听到身后也发出声音,余光回头一扫,另一头体型稍小的白色狗伏在身后不远!血红的双眼疯狂而贪婪。
嗷一声,身前的两只丧尸犬在卞从文把目光移开的一瞬,几乎同时扑了上来!
卞从文原本就戒备着,双腿向侧面一蹬,飞速闪开,杂毛犬扑了个空。卞从文左手“战锤”则顺着黑狗扑来的方向刺了出去。
噗的一声,水吼不算尖锐的细头连同半个水管一起捅进黑色丧尸犬的嘴里。扑击的力量很大,卞从文撒手松开了“战锤”,只见黑狗直挺挺摔了出去,头先着地,黑狗一声哀嚎,战锤的水吼头整个从脊椎侧面刺了出来!
卞从文没停顿,闪开后转身单膝跪地就掏出手枪,刚要射击忽得身后腥风袭来,匆忙间,他只能低头闪避。身后被大力一撞,卞从文随着撞来的物体一起摔了出去。
从文摔倒前用手护住了头,手枪则脱手而飞。身后撞来的是另一条更大的狗,卞从文想翻身起来,却发现后背被卡住,腥臭的风和动物的喘息顺着脖颈传来。
卞从文使劲侧头一闪,大狗啃了个空。他心里着急,下半身使劲一扭,双腿侧屈,同时蹬住大狗的腹部,猛地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卞从文身体一轻一个翻滚脱身开来,而那条大狗也被蹬飞出去。
常年的锻炼和打架斗殴让卞从文的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翻滚后他回身就是一警棍扫去,打在另一条扑上来的丧尸犬头上,狗哀叫一声被打飞出去。
卞从文翻到墙边半坐起身,警棍挡在胸前,连续急速的动作对体能消耗很大,此时他身上的冷汗才冒出来,粗重的喘息起来。丧尸犬没再扑击,而是围了个半圆,隔着几米从两边把他围在中间,他四下扫了两眼,心底打了个突,除了那条被废掉的黑狗还在地上挣扎,连带最开始就在旁边看的白狗,左右已经聚集了足足7条大小不一的丧尸犬,腐烂的皮肉和血红的双眼齐齐盯在他的身上。
卞从文瞥了眼刚才扑倒他的大狗,伸手摸摸身上,心底一凉。刚才的纠缠把他背后的背包连带霰弹枪一起扯掉了,现在背包带就叼在那条大狗的嘴里。
卞从文眯起眼,缓慢而绵长的吐了口气,心中却是狂跳不已,自己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他四处查看,发现手枪甩飞的位置不远,右手紧握警棍横在胸前,左手摸向裤兜的电击器,这玩意只能发射一次,也许能给自己争取到空挡。他把双腿曲起蹲在地上,全神贯注准备着搏死的一次冲击。
忽然!头顶风声掠过,一个银色的影子旋转着贴着头皮削了过去,狠狠的打在一头丧尸犬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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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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