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了电话。

    “回家没？”

    “没有，在和乔沫吃饭。”南雾月同乔沫对视一眼。

    “我今晚不回家，我让陈嫂晚上不用离开。”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

    “嗯，你吃吧。”权冽没再强求。

    南雾月说了声拜拜，先一步挂了电话。

    “这才几点钟，催你回去？”乔沫调侃道。

    “没有。”南雾月看着那瓶香水，思忖几秒，便将香水放到乔沫面前。

    “什么意思？”

    “不瞒你说，我之前已经收到过一瓶了。而且我也没有用，再收一瓶太浪费了。这个就送给你吧。”

    “你确定？这可是权冽三叔刚刚给你的。”

    “我还有一瓶，也不会再用。”

    “为什么？”乔沫纳闷。

    “啰嗦，白送你都不要！”南雾月假装不耐道，并不想被乔沫知道真实原因。不然以乔沫的性子，肯定会笑她。

    “行吧，那我就不客气了。”

    南雾月见吃的差不多了，便招来侍者买单。

    …

    夜里，卧室昏暗。寂静中，逐渐由轻到重响起呢喃声。

    南雾月有些痛苦的躺在床上，眉心紧皱，像是陷入了一场可怕的梦境。

    最终她用力睁开眼睛，瞳孔放大，额头上布满了汗水。

    她缓了缓呼吸，起身将床头的灯按开，点亮了室内一角。

    噩梦残留的恐惧未退散，南雾月窝在被子里，伸手拿过手机，抱着试探给权冽打了电话。

    耳畔传来阵阵声音，最终，电话终于被接通。

    “怎么还没睡？”

    听着他低沉有力的嗓音，南雾月顿时鼻酸，轻声道：“我睡着了，又醒了。”

    似察觉她喉间的沙哑，权冽沉吟片刻，问“做噩梦了？”

    “对。”

    “呵……”电话里想起他的笑声。

    “你还笑？？？”

    “不是说自己一个人可以么？”

    南雾月撇撇嘴，“陈嫂就算是在家这么晚我也不能打扰她休息啊！”

    “嗯，是我不好，不该让你一个人睡觉。”

    “……”

    “别想了，电话我不会挂断。安心睡，我在。”

    南雾月整颗心都暖了下，踌躇着，说“你不好奇我做了什么梦吗？”

    “没必要让你一直回忆不好的事情。”权冽淡淡开口。

    南雾月勾起唇角，在床上翻了个身，“我梦见我出了车祸。”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会儿，问她：“不会的。”

    “我知道，不过是梦而已。但就是觉得……等待死亡的时候，很绝望。我还梦到了你。”

    “我怎么了？”

    “梦到有人伤害你。”

    她听见权冽深沉的气息透过听筒传来，心终于落定。

    “放心，我很好。”

    “权冽……”她低声念着他的名字。

    “嗯。”

    “你是喜欢过林染西的，对吗？”

    话落，权冽只停顿了几秒，便道“怎么问起这个？”

    “可能是……我有些不安吧。”南雾月随便找了个借口。

    “别胡思乱想，好好再睡一觉，我明天就回来。”他声音沉稳有力。

    南雾月却觉得，权冽似乎根本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她抿唇，便道“那好吧。”

    “嗯，电话我就不挂了。”

    “你还在忙工作吗？”

    “快了。”

    南雾月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

    她说：“等你要休息的时候，就把电话挂了吧。我先睡了，晚安。”

    “晚安。”

    南雾月将手机放在一旁，心比之前平静许多。她侧着身子望着窗外，渐渐地闭上眼睛。

    其实她还有一些话没有对权冽说。

    她还梦到，权冽因为主导了一场谋杀案被判刑，而死去的，正是过去的她，林染西。

    多么荒唐呢，她竟然会梦见网友们胡编乱测的故事。

    权冽就算当初是因为利益才和她订婚，也不至于为了摆脱她而做出这种事情。

    南雾月没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强迫自己入睡。

    另一边。

    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桌上的咖啡早已凉透。

    权冽看了眼正在通话的手机，南雾月那边早就没了动静。

    他靠在办公椅上，抬手捏着眉心缓解疲倦，脑海里复而响起她的话。

    喜欢过吗？

    可又觉得不仅仅用喜欢定义。

    那南雾月对他的意义，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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