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不少佛道大修们的炼化结束了，一个个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很满足。

    他们能够捡到茧壳，已经是天大的幸运，现在炼化的效果相当不错，他们就更满意了。其实，还有很多佛道大修没有拣着，但又不舍得离去，因为很有可能再来个青光茧之类的，错过的话就是天大的罪过了。

    这些无茧壳可炼化的人最郁闷，他们眼巴巴地一直等到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拣到的人取得突破，一个个精气神蹭蹭往上蹿。

    “啊，快看！”突然有人大惊失声，指着如来的方向。

    宁凡先于他的喊声睁开眼睛，看向另一边的如来，只见如来身上爆出一团青光，不是金光是青光，这使得如来的形象变得诡异异常。

    然而，越是诡异越意味着可能是大机缘，不仅那些佛道大修们兴奋起来，连寡言三清几个大能也被惊动，一个个盯着如来，眼睛眨都不眨。

    如来号称佛界第一人，实力勿庸置疑，非常强大，他的悟性也是一等一，不在任何人之下。这次炼化，他显然走得比别人更远，达到了一个新阶段。

    在一片耀眼的青光中，如来的脸色如梦似幻，不停地变换着明暗，他的眼睛紧紧闭着，唯有这一点，让他的状态令人感到不安。

    宁凡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细节，他也是状态全开，用最大的努力去感受此刻的如来，探查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之前的那位三清弄成青光茧不同，如来身上的青光处于明暗不定的状态，说明青光对他的影响或者说侵袭并不是十分奏效的。

    这一点宁凡的感受最明显，他能感受到青色的功德本源之力在如来体内激荡，想要征服如来，但是拥有金刚不坏之体的如来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范的。他全力抗争，和青光斗了个不相上下。

    确实，如来的个人战力是佛道两宗最强的，他的把控能力和领悟能力都是首屈一指。事实上，战斗最能体现出一个人整体素质，目前如来就是在和未知的存在战斗，那个存在要入侵他的身体，他拼命反抗。

    按照道理，如来应该在炼化茧片的时候顺势而为，然而他选择了抵抗，这一点是不容易的，说明他的心里对功德之力也有极深的忌惮。

    这和宁凡所了解的他并不一样，宁凡曾经认为如来非常渴望修炼功德之力，但现在看来不完全是，如来对功德之力的忌惮远远超过宁凡对他的认知。

    问题出在哪里，宁凡开始思索，幸而这也符合他一贯的理念，不能太依赖某种力量，否则会适得其害。如来表现出来的忌惮，再次让他心中警醒，觉得还要再重新审视一下功德之力。

    最近这一阵子，功德之力成了佛道两界的绝对主流，成了所有佛道两界修士都向往的力量，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其中潜伏了很大的危机。

    他们只是茫然跟着大能们走，认为大能们的选择都是正确的，这种盲从其实很可怕。宁凡眯起眼睛，一旦某位大能被功德之力俘获，那么他将不是一个人沦陷，而是带着他身后的一大帮子人沦陷，这将非常恐怖。

    想到这里，宁凡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是经历过类似情况的。比如他的净化之力，针对一个小世界的话，能将里面的生灵全部变成他的信徒，从而任由他宰割。当然他没有混蛋到那一步，如果他是采灵修炼的话，那些整个小世界将生灵涂炭。

    正因为知道那种成规模炼化信徒的恐怖，所以宁凡现在能更深远地预料到，一旦功德之力在这里生根开花将是一件多少恐怖的事。

    功德之力那么厉害，但是没有传播到各界，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之前宁凡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对功德之力怀有警惕，但是那位三清出事后，他对功德之力的警惕大大增强，不敢再掉以轻心。

    现在如来的状态也不妙，从宁凡的角度看，如来是处于被动防御之中，他的处境相当不好，随着时间推移，用不了多久就会跟着沦陷。

    “你不救他？”南海女大能突然给宁凡传音，她的眼中有着不忍。

    她显然也看出了如来的处境堪忧，但是看到宁凡没有出手的意思，她又不好多说什么，直到如来的脸色越来越青情况越来越糟，她才终于忍不住开口。

    “没事，我一直在盯着。”宁凡淡淡地道，依然没有出手的意思。在他看来，还没到时候。

    不要看如来现在非常被动，但宁凡看得出来，这老家伙并没有用全力，他还能撑。等老家伙真的拼了，他再出手也为时不晚。

    在对战斗的把控程度上，宁凡显然要高她一筹，这一点南海女大能心悦诚服。对付青光茧男子的时候，宁凡那淡定从容的战斗姿态，将永远驻留在她心中。

    “嗯，反正我听你的。”南海女大能娇声笑道。

    听起来似玩笑话，实质未尝不是一语双关，貌似她什么都愿意听他的，以后就以他为主了。对男人女人来说，女人以男主为主意味着什么，那根本不用多说了。

    “好！”宁凡这次没有推辞，直接干脆地答应了，但没等南海女大能作出反应，他就出手了，一道半透明的符光打了出去。

    符光在空中急骤膨胀，放大，将如来身上迸发出来的青光包裹在内。如同一个巨大的气泡裹了个青光人，看似如肥皂泡般一戳就破，竟成功将青光约束在里面，青光也未能透射出去。

    明明是半透明的，却不透光，或者说是针对青光，让它透不过去。里面的如来看了宁凡一眼，他的眼神带有一种令人陌生的疯狂意味。

    很显然，那并不是如来的灵魂发散出来的眼神，而是另一个诡异存在的灵魂。没人看到那个灵魂，但所有人都知道它肯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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