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远不管他剑招,长剑先点向栾星来肋下,以攻为守。
栾星来拧身让过,反手剑,剑自头顶绕过,以剑尖点向霍远后颈“附分穴”。这一招剑尖打穴,更是攻敌人后颈肩臂交接之处,既快且准,当真也是颇见功力。
一旁沈放忽地叹息一声。
栾星来和霍远都是微微一怔,就听沈放道:“不想栾兄剑法如此高强,旁人都说你不如你兄弟,原来你是一直让着他。”
栾星来精神大振,忍不住道:“算你还有点眼光。”手中连发三招,一剑快似一剑。
沈放更是佩服,咋舌道:“好功夫!”
栾星来身子骨都轻了二两,长剑如风,又是两招攻出,道:“还有更厉害的!”
霍远心下不耐,真气一吐,剑招忽快,长剑如电,直扑栾星来腰间。
栾星来不想他变招如此之快,心下大骇,正待躲闪,后领忽然被人朝后一拉。
他人向后一倒,堪堪避过霍远剑招。知道身后出手乃是沈放,心中不耐,道:“无需你帮忙……”
话说半截,忽觉不对。沈放背后揽住他,顺手却是将归元剑搭在他颈上。归元剑冷寒如冰,离他咽喉不足一寸。
栾星来登时傻了,一时竟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就听沈放道:“三位且放我一回,否则要他血溅当场!”
霍远三人都是一怔,宋卜峰忍不住笑出声来。
栾星来目瞪口呆,随即肺都要气炸了,怒道:“姓沈的,你是人不是!”
沈放低声道:“栾兄送佛送到西天,咱们捆一起也不是人家对手,只好出此下策。”
栾星来彻底恼了,道:“沈放,你个乌龟王八蛋,我好心助你,你竟如此待我。”
沈放道:“是,栾兄一诺千金,以身相酬,沈某感激不尽。”
栾星来一愣,随即骂道:“你放屁,我只说助你出手,何尝答应任你如此!”
宋卜峰笑道:“原来你小子如此惫懒,人家好心助你,你竟恩将仇报。”
霍远冷冷道:“你怕是打错了算盘,我等跟此人可没什么交情。”
沈放道:“你这话留着跟栾星回、邱步云还有姜掌门去说。”
栾星来道:“士可杀不可辱,有种你今天就弄死你大爷!”
宋卜峰击掌道:“好,不愧是昆仑高足!江湖汉子,就该当有如此气魄。”
沈放叹气道:“栾兄弟果然刚烈,沈某今日无幸,难得栾兄义气深重,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栾兄作伴,这黄泉路上也不寂寞。”手上一紧,剑锋已经贴在栾星来脖颈之上。
栾星来只觉寒气迫体,忍不住脖子一缩,沈放剑锋跟着一收,骇的他大惊失色,面色唰的一下煞白。
霍远阴恻恻道:“不错,你昆仑派岂能被人挟持,我等助你舍生取义!”
栾星来急道:“等等,等等,这事再商量商量。”沈放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下巴朝内收紧,极力避让,脖子都扯平了,说话声音也有些变调,他也算有些急智,道:“沈兄弟,不是我说你,如此冲动,人家何尝说要杀你?”
霍远呵呵一声。
宋卜峰眼神朝胡一风斜了一眼,道:“是啊,何尝有人说要杀你,不过请你回去做客。”
栾星来忙道:“是啊,你瞧,是做客,做客。”
胡一风呵呵一笑,忽道:“眼下却不一定。”淡淡道:“昆仑派高足与燕长安的侄子交手,同归于尽,当真是可惜可叹。”
几人都是一怔。随即宋卜峰哈哈大笑道:“妙计,妙计,昆仑派可不怕燕长安。”
栾星来只觉倒霉,怎么遇不到一个好人,气道:“你这个糟老头子好狠的心!”
胡一风道:“多说无益,老朽成全两位。”前面一句慢条斯理,后一句说完,人已暴射而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欺到沈放身侧,右手虚拿鹤嘴,直打沈放“太阳穴”。
一瞬之间,沈放脑海里转过数个念头,终究还是伸手一推,将栾星来推向胡一风,身形一矮,长剑隔着栾星来斜撩而上。
胡一风身子微动,游鱼一般让过栾星来,肩背就势一顶,已将栾星来撞出圈外。出手如电,掌刀直切沈放手腕,冷冷道:“你机智百变,可惜心还不够狠!”
沈放出剑却是虚招,胡一风掌刀刚出,他已经转身就跑。他这一步“金蝉脱壳”已是演的极真,跑的极快。在胡一风面前,却是无所遁形。胡一风似早已看穿,手臂忽地一展,已经抓到沈放肩头。
沈放大骇,不想这老家伙武功竟是如此高明,就是与晏苍然怕也相差不大。肩膀微沉,长剑斜刺。
胡一风微微颔首,自己这一抓,莫说江湖中的小辈,便是寻常的斗力境中段高手,也是一抓一个准。这小子若是想躲,自己轻易就能拍断他肩胛骨。
瞬间决断,沈放却是以长击短,两败俱伤的打法。他拳脚功夫、内力都是远远不及,但有归元剑在手,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对手也要忌惮。
胡一风手臂一圈,间不容发,堪堪避开长剑,手掌忽然自不可思议角度,擦着归元剑,反手一记,正中沈放胸口。
沈放中招之际,双足已经猛蹬,身子倒跃而出,先卸去半数力道。人飞出两丈有余,空中就觉胸口如同要爆裂开来,一口真气接续不上,已经控制不住身子,腰腹一软,“砰”地一声,重重砸到地上。落地毫不犹豫,背心贴地,单掌顺势一捺,又滑出丈余,这才消去掌力。
身子未停,就地一滚。“啪”一声响,却是胡一风袍袖重重打在地上。他真气灌注,袍袖竟如钢铁,打的青石板响亮有声。
沈放避开一击,就势“鲤鱼打挺”,想要起身。
胡一风变招奇快,袍袖激荡,反手又是一拂。
沈放耳听他袍袖打在地上声响,知道力道狠辣,而且真气灌注布料之中,自带阴柔之劲,挨上一记怕要比棍棒还要厉害。双足点地,身子刚刚翻起一半,丹田气息一沉,硬生生止住上翻之势,双膝弯曲,后肩背点地,半架弓桥。
胡一风袍袖拂面而过,劲风扫的面上生痛。胸腔之中,一口气已经换过,立刻侧身飞踢,脚飞连环,直踢胡一风胯骨。
胡一风横跨一步,任他踢在胯间,一伸手已经抓住沈放足踝。
寻常高手,自恃身份,并不愿轻易让后辈打中。胡一风却是反其道行之,故意叫沈放踢中。招未落实,都有变招余地。一旦打中,不管发力还是不发力,已是断了接续。
沈放脚背如中精钢,随即足踝一紧,如同被铁镣铐住。知道不妙,拧身翻滚,要借全身之力,搅胡一风脱手。
胡一风面带冷笑,手如磐石,纹丝不动。他内力深湛,就算沈放加上百十斤的身子,对他也是不在话下。手臂牢固不动,较力之下,深信就便沈放脚骨不堪受力而断,自己也不会脱手。
沈放身转一半,忽地寒光一闪,归元剑电射而出。
胡一风撒手仰身,归元剑擦身而过,也是吃了一惊。万想不到,沈放假借翻身,竟将归元剑当暗器掷出。也亏是归元剑长大,若真是细小暗器打来,真是难防。这小子打起架来,当真是果决,归元剑如此神器,居然说脱手就脱手。
沈放足踝得脱,人终于站起,撒腿就跑。跑出两步,背后一伸手,却是归元剑撞在廊柱上弹回,不偏不倚,正落在他掌中。
胡一风赞道:“好!”不见如何作势,人已在沈放身后。
沈放剑背身后,忽然劈下。
栾星来一脸怒气站在一旁,此际面色抽动。电光火石之间,沈放与胡一风已经交手数招,虽招招吃瘪,但应变之机巧,武功运用之灵变,不由他不服。
眼下这背身一剑,大违用剑之道,背身反手,如何还能使出“力劈华山”这般的招数。却是沈放借助归元剑之重,叫长剑自然滑落,又以手指拨动,顺水推舟,加快剑势。
宋卜峰似已忘了方才之事,站他身侧,点头道:“这小子剑法果然有些门道,不拘于形,不滞于物。”顺手拍了拍栾星来肩膀,笑道:“栾家小友,适才乃是胡先生将计就计,你可莫要当真啊。”
栾星来重重哼了一声,朝旁让了一让。
胡一风身形一侧,让过剑招,却不出手,道:“你的意剑呢,使出来看看。”
沈放竟真听话,转过身来,出手就是一招“渔舟唱晚”。他如今内功已经破障,意剑更加得心应手。剑法展开,虽是夜幕大雾之中,仍有一股叫人凝滞之气,呼之欲出。
胡一风微微点头,双手一负,脚下连退三步,随即如风摆荷叶。沈放剑光如电,似将对手层层包裹,却尽数落空。
胡一风道:“剑法已难挑剔,只是使剑的人还不行。”
沈放剑势已衰,一招已经使完,听他评论,心中毫无波动,接一招“平剑势”,剑平一线,守在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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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章 冷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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