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晚上平安度过。
盛嘉泽没再对她做什么出格举动,只是像那次在舅母家一样,搂着她睡了一觉。
第二天时间安排很紧凑,摄影师七点过来,他们起床立马去餐厅吃早餐。
褚南洲几乎是被初禾拽进餐厅的,瘫在座位上哈欠连天。
盛嘉泽边给自家小姑娘剥虾,边看了眼初禾道:“你可悠着点儿,这小子看着人高马大,虚得很。”
褚南洲瞬间坐直了身子,瞪他:“你才虚!”
盛嘉泽转头就向自家小姑娘告状:“宝贝儿,他说我虚。”
男人灼热的呼吸飘过来,许听夏耳朵麻了麻。她没明白那两人之前那话的深意,一本正经地反驳褚南洲:“你别胡说八道。”
这人抱她就跟拎白菜似的,那叫虚?
褚南洲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哥,你上哪儿整来的活宝?”
许听夏一脸懵。
初禾意味深长地瞅着她,等摄影师过来,两人去换衣服的时候,凑到旁边神神秘秘地说:“你们俩昨晚……”
许听夏本来依旧是懵的,等初禾眼神色色地朝她瞟过来,才瞬间懂了,脸一热:“没有!”
“啧啧,盛嘉泽那个老色批挺能忍嘛。”她戳了戳许听夏泳衣包裹着格外诱人的纤腰和翘臀,还要往她胸口袭击,“这要换我我都把持不住。”
这姑娘穿上衣服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该长的地方一点没少长。
许听夏连忙护住胸口:“你别动。”
“我就动,我还没摸过呢,不能先便宜那个老色批。”初禾不依不饶,“说,他摸过没?”
许听夏咬咬唇,不说。
初禾顿时明白过来,一脸生无可恋:“他他他他摸过了?”
“……”许听夏红着脸默认。
“呜呜呜老色批!我要跟他拼命!”初禾嗷嗷叫着扑过来,“我也要摸!我要补偿!宝贝给我摸摸!”
许听夏无奈地伸手挡她:“别闹啦,摄影师还等着呢。”
时间的确是不早了,初禾不情不愿地努了努嘴,换好衣服出去。
在走廊看见盛嘉泽的时候,望着他恶狠狠补了句:“老色批。”
盛嘉泽:?
两个姑娘是拍照的主角,盛嘉泽和褚南洲负责后勤工作,端茶送水拿衣服什么的。
虽然也脱了衣服换了泳裤,但根本没机会下水。
中场休息的时候,初禾用手机拉着她自拍,完事把照片发在四人小群里。
山里信号差,初禾一边等着照片出去,一边撇撇嘴,道:“盛嘉泽真的绝,我都怀疑我加了个死人,几个月不发一条朋友圈。”
“没有啊。”许听夏心说他挺话痨的,就是过年这些天忙,没怎么更新朋友圈,“他昨晚才发了一条,你没看见?”
“没啊。”初禾愣了两秒,扯唇,“不会吧?难不成他把我屏蔽了?”
“……”许听夏望着她,陷入沉思。
“臭男人,他一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才屏蔽我。”初禾无比严肃道,“他知道我这么冰雪聪明一定能发现,所以才故意屏蔽我!宝贝你回去好好审他!千万别手下留情!”
许听夏“哦”了一声。
她倒是相信盛嘉泽不会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屏蔽初禾这件事的确值得深思。
这也不太像盛嘉泽干得出来的事儿。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压根儿就没那闲心去屏蔽任何人。
晚上,趁盛嘉泽去洗澡的时候,许听夏悄悄把他手机拿起来。
他早就给她设过指纹,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并且是偷偷摸摸地看,不免又心虚又兴奋。
心里想着自己只看个朋友圈,绝对不偷窥他隐私,吸了吸气,点开微信图标。
盛嘉泽朋友圈挺话痨的,尤其是去帝都任教之后,几乎每天都要更新朋友圈。
许听夏没少被他刷屏。
在学校的时候经常发一些和学生们在一起的训练照,当然其中最帅最惹眼的总是他。
他会发健身房的照片打卡健身,腰腹间的疤痕比之前淡了些,没那么吓人了,裸着上半身露出健硕的腹肌,看上去男人味十足,隔着屏幕都让人脸红心跳。
每次许听夏看到他把这种照片发在朋友圈,想着别人也都能看到,心里就有点发酸,可又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人家的自由。
有时候发点无伤大雅的牢骚,整点小忧郁,她就会忍不住去跟他聊天。
还有经常出现在他朋友圈里的家常美食照片,诱惑力十足。
许听夏万万没想到的是,以上所有朋友圈——心机“艳压”照,诱人的腹肌照和美食照,半夜忧郁图文,以及昨晚那句“好冷好饿好可怜”的撒娇——都只有她一人可见。
这几个月,让她从拒绝到接受,从心志坚定到逐渐动摇,是这些朋友圈像病毒一般占据她生活,伴随着他的呵护和关心,侵入骨髓,让她再也抽离不开。
“看什么呢这么认真?”背后忽然一暖,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她头顶。
许听夏没来得及关上手机,就被人握住手,溢出一声低笑:“怎么样?找着小三儿没?”
许听夏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盛嘉泽,你上辈子是个海王吧?”
男人把脸埋在她颈间,边笑边亲她耳垂。
许听夏痒得不行,也忍不住笑出声:“你怎么那么会钓呢?你个心机男!”
说什么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追女孩儿,简直把朋友圈钓鱼这块儿研究得透透的,全用她身上了。
心机男!
正忿忿不平的时候,盛嘉泽将她抱起来,走向套房后院,早就让工作人员放好水的私汤。
出去后气温骤降,许听夏瑟缩在他怀里。
但很快,她就被脱去浴袍放进热腾腾的汤池,水面上还飘着玫瑰花瓣,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男人也脱去浴袍,就剩一条黑色泳裤,跟她一起入了水。
许听夏不会游泳,体重又轻,飘在水里有些难以控制,总觉得要往后倒。盛嘉泽却像在陆地上一样行动自由,将她拉过来揽进怀里,锁在汤池边,亲吻密密麻麻地压下来。
他抵着她的唇,像梦呓一样开口:“我也就养你一条鱼……”
许听夏难得矫情,搂着他脖子,在水下不自控地缠住他腰:“那如果有别的鱼要进来呢?”
小姑娘酸溜溜的语气没藏住,听得他心情大悦,轻轻含住她耳垂:“我这片海都写了你名字,终身享有,谁敢进来?”
**
元宵节那天下午,许听夏和盛嘉泽一起去墓园看盛予安。
上午才去给爸妈上过坟,也是两个人一起去的。
许听夏特地挑了盛予安喜欢的满天星,大大的一捧,放在墓碑前正中间,无比虔诚地上了三炷香。
“安安姐,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你哥哥的。”
男人在心底轻笑,这姑娘大言不惭的,不知道谁照顾谁。
他走上前摸了摸石碑上妹妹的照片,眼眶微红,嗓音却还是倦懒淡定:“别听这丫头瞎说,你哥我好得很,不需要照顾。至于这丫头,我知道你放心不下,我会替你守一辈子的。”
从墓园出来,沉重的心情稍微缓解。
许听夏把手放在盛嘉泽掌心里,不自觉抠了抠。
每次她有心事的时候就会做这种小动作,盛嘉泽转头看了她一眼,只当她是想起盛予安还在伤心,摸了摸小姑娘的头。
很久后,才听见她细若蚊蝇的嗓音:“盛嘉泽,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两人好了之后,她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不会像别的女孩给男朋友取腻死人的昵称,但如此平常的三个字从她嘴里叫出来,却总能引起他心头颤动。
他从没觉得自己的名字也能被叫得这么动听,唇角一勾:“什么问题?”
许听夏低了头,微微蜷起手指,像委屈也像内疚,也似乎夹着些言说不明的情绪:“你……对我那么好……是因为安安姐吗?”
那天在他家里,吴柯说过的话又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
这件事始终像一道刺横在心里,哪怕已经被她刻意藏在角落,存在感微乎其微,但有时候也会猝不及防地将她柔软的心脏刺痛。
最初他也对她说过那样的话——
“安安把眼睛给了你,希望你好好替她看这个世界,好好珍惜。”
这是两个人最初的关系,也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一层关系。
低着头的许听夏被男人拥入怀里。
“夏夏,我不能否认一开始对你的关注是因为她。安安长这么大没什么朋友,唯独那么喜欢你,死后最放心不下的也是你。”盛嘉泽抬起手轻轻摩挲着女孩的脸颊,“她把眼睛给了你,我希望你能替她好好看这个世界,这是我作为哥哥的私心。”
“可是现在,你是我最大的私心。”他俯身吻在她额头,两个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他眼里的光悉数落进她眼眸中,“我喜欢你这件事,无关任何人,只是我的私心。哪怕我们以另外一种方式相遇,我想我还是会喜欢你。”
许听夏吸了吸鼻子,眼睛睁得圆圆的,强忍住没哭,撅着嘴巴在他唇瓣上贴了一下,触感依旧那么柔软,令人心醉。
男人按着她后脑勺要亲下来,被她羞赧地推了推:“……回去啦。”
今天是正月十五,来墓园的人和赶集一样多,幸亏他们来得早,盛嘉泽也有先见之明,把车停得很远。
这会儿门口都堵上了。
车里人被堵得烦躁又无聊,路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很是解闷,于是不少人都在看。
许听夏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拉着男人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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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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