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昭,本姓韩,原名进通,字益光,汾州太谷人,唐末五代时期晋国名将,后唐武帝李克用义子。少年时便随李克用征战,转战河中、邢洺、泽潞等地,屡破梁军,并参与两次太原保卫战,由衙内指挥使积功至蕃汉马步都指挥使,加授检校仆射,后出任昭义节度使,镇守潞州。在后梁建立后的潞州之战中与梁军对峙年余,屡拒后梁招降,坚持到李存勖率军来援,后率昭义军随李存勖南征后梁,北拒契丹,战功卓着。以北面招讨使之职征讨镇州张处瑾,在战斗中被冷箭射中,伤重而死。后唐建立,追赠太师、陇西王,配享太庙;后晋建立,再赠韩王。
李嗣昭,本姓韩,出身汾州太谷县农家子弟,河东节度使李克用曾到太谷一带打猎,中途在一韩姓农家歇息,却见周围树林中郁郁有生气。主人韩某称其家中刚生一子,李克用认为这个孩子有富贵气象,便用金帛将孩子换来,交给其弟李克柔抚养,取名李进通。后来,李克用又收其为养子,更名为李嗣昭。李嗣昭身材矮小,但却胆勇过人,很早便在李克用军中效力,因生性谨厚深得李克用的喜爱,被任命为衙内指挥使。
河中节度使王重盈病逝,军士拥立其侄行军司马王珂为留后,王重盈之子王珙时任保义军节度使,趁机攻打河中府,与王珂争夺河中镇的继承权。王珂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命李嗣昭率军援救王珂,在猗氏大败王珙。后来,唐昭宗正式任命王珂为河中节度使,并封李克用为晋王。
王珙在宣武节度使朱温的支持下,再次攻打王珂,李嗣昭时任衙内都将,率两千骑兵援救王珂,并在胡壁堡大败宣武军,擒获梁将滑礼,因功加授检校仆射。后来,王珂前往太原,迎娶李克用之女,而李嗣昭则奉命留守河中。李嗣昭兵出马岭关,攻打邢州、洺州,起初被梁将葛从周击败于张公桥,被逼退入青山口,后得李嗣源率部来援,又反败为胜击退梁军。泽州刺史李罕之引兵入据潞州,并背叛李克用投降朱温,被表奏为昭义节度使,李嗣昭引兵讨伐李罕之,袭取泽州,抓获李罕之的家眷,将他们送往太原。
朱温遣军攻取泽州,入据潞州,同时将李罕之调离昭义镇。李嗣昭在含口大败梁军,擒获梁将蔡延恭,升任蕃汉马步都指挥使。他进抵潞州城下,并命李存质、李嗣本率部攻取天井关,收复了泽州。当时,潞州守将贺德伦、张归厚闭城不战,李嗣昭派铁骑日夜环城巡逻,使得梁军无法出城刍牧。梁军因粮草将尽,最后只得放弃潞州,晋军由此夺回潞州,重新控制了昭义镇。
幽州节度使刘仁恭因梁军犯境,向李克用求救,李克用命李嗣昭攻打邢州、洺州,以牵制梁军。李嗣昭在沙河大败梁军,乘胜攻取洺州,擒获刺史朱绍宗。朱温亲率三万大军进逼洺州,李嗣昭遂放弃洺州,退回河东,途经青山口时被葛从周的伏兵击败。朱温以武力征服成德镇,又西攻义武镇,义武节度使王郜向李克用告急,李克用又命李嗣昭率军赴援。李嗣昭兵出太行,攻取怀州,又进攻孟州,最终因汴军来援而退兵。
梁军攻破河中府,尽取河中镇所属州县,而后大举进击河东。当时,梁军共分四路,氏叔琮出太行,葛从周出土门,张归霸出马岭关,侯言出阴地关。魏博都将张文恭、定州刺史王处直亦出兵助战,六路大军合击太原。泽州刺史李存璋弃城而逃,汾州刺史李瑭叛附梁军,潞州、辽州、承天军等地皆被梁军攻取。梁军很快便攻至太原城下,李克用亲自上城指挥,并趁大雨连绵,命李嗣昭、李嗣源等不时于夜间出击,袭杀梁军。
当时,梁军兵马众多,粮草供给不足,士卒又多患疾病,朱温见太原一时难以攻取,只得命诸军撤退。李嗣昭趁机与周德威率精骑追击,大败梁军,杀戮以万计,随后又与符存审攻打汾州,仅三日便攻破城池,擒杀李瑭。此战,梁军虽先胜后败,但重新夺回了昭义镇,朱温遂以丁会为昭义节度使,镇守潞州。
不久,李嗣昭又兵出阴地关,攻入河中镇,连取慈州、隰州。当时,朱温正发动凤翔之战,以争夺对唐昭宗的控制,李克用遂趁机攻打朱温。李嗣昭自沁州直趋晋州,在晋州大败梁军,随后与周德威进屯蒲县,但却因兵力不足被氏叔琮打得大败,只得退回河东,梁军乘胜夺回慈、隰、汾三州。
李克用命李存信率亲军迎击梁军,但亦败于清源,梁军逼近晋祠,再次围攻太原。当时,太原城中兵力很少,周边藩镇也大都已归附于朱温,太原孤立无援。李克用昼夜上城指挥防御,不得寝食,甚至打算听从李存信的建议,弃城逃往云州,李嗣昭、周德威及李克用的夫人刘氏皆力主坚守太原,最终打消了李克用的弃城之念。
晋军溃兵不久逐渐返归太原,太原城中人心始稳,李嗣昭与李嗣源等又亲率敢死之士,多次夜入梁军营寨,袭击骚扰。梁军疲于应对,最终只得引兵撤退,李嗣昭率军追击,在白壁关大败梁军,重新收复慈、隰、汾三州。此后,李嗣昭又率军相继讨平云州都将王敬晖、振武军部将契苾让的叛乱。
梁军再次进攻沧州,刘仁恭又向李克用求援,李克用遂命李嗣昭、周德威攻打昭义镇,以牵制梁军。刘仁恭亦遣军配合。昭义节度使丁会开城迎降,李克用再次控制了昭义镇,并以李嗣昭为昭义节度使,镇守潞州,朱温遂由沧州撤军。
朱温篡唐称帝,建立后梁,史称梁太祖,但李克用拒不承认后梁政权,仍沿用唐朝天佑年号,以复兴唐朝为名与后梁相对抗。当时,朱温先后以康怀英、李思安为主将,率十万梁军围攻潞州,并修筑夹城,断绝潞州内外联系。李嗣昭闭城拒守,并斩杀后梁的招降使者,以示拒降,李克用亦命周德威率诸军援救,虽屡破梁军,但却始终未能解除潞州之围。
李克用病逝,长子李存勖袭位,梁军认为李存勖“少年嗣位,未习戎事”,认为攻取潞州的大局已定,放松了对晋军的戒备,竟不再派出斥候侦察。李存勖却出其不意,亲自率军驰援潞州,伏兵于潞州城外三垂冈,趁雾直攻夹城,将毫无防备的梁军打得大败溃走,彻底解除潞州之围。当时,潞州被围年余,城中军民死伤过半,百业萧条,李嗣昭放宽法律,减免租税,劝课农桑,打击盗寇,一两年间便使得潞州“军城完集,边鄙不耸”。
晋军在胡柳陂之战中先胜后败,周德威战死,各军皆陷入乱战,李存勖集合散兵,占据一座土山自保,梁军则在土山西面列阵。当时,李存勖及部分将领打算收兵回营,准备明晨再战,李嗣昭与李建及等皆极力反对,认为不能给梁军修整的机会。李存勖遂命李嗣昭、李建及率骑兵下山冲杀,终于反败为胜,击溃梁军。
李嗣昭代理了三个月的幽州节度使,他离任之时幽州百姓“号泣请留,截鞍惜别”,最终夜遁才得以离去。河中节度使朱友谦叛梁降晋,被梁将刘鄩围困于同州,李嗣昭与符存审率军驰援河中,在同州、渭河两次大败刘鄩,一直追击至奉先一带,并拜谒唐朝诸帝皇陵。
李嗣昭以昭义节度使的身份,联合河中朱友谦、横海符存审、安国李嗣源、天平阎宝、大同李存璋、振武李存进等十镇节度使,一同遣使劝进,请李存勖建国称帝,并各献货币数十万,作为其登基建国的费用,但均被李存勖拒绝。
契丹军大举南下,进犯涿州、定州等处,李嗣昭又率部北上,随李存勖抵御契丹军。李存勖在新城大败契丹军,却在随后的望都之战中被契丹军重重围困,李嗣昭亲率三百骑兵,横击契丹军阵,在阵中往来冲杀,保护着李存勖突围而出。李存勖随即纵兵奋击,终于击溃契丹军,俘斩数千,缴获毡裘、毳幕、羊马不可胜纪,乘胜追袭至幽州,契丹军最终只得退回漠北。
李存勖在对战契丹之前,便命阎宝率一支军队攻打镇州,征讨成德节度使张文礼,张文礼惊惧病死,其子张处瑾却继续负城顽抗。阎宝筑垒挖堑,长期围困镇州,但最后却反被镇州军袭败,只得退保赵州,李存勖遂以李嗣昭为北面招讨使,接替阎宝继续攻打镇州。
张处瑾派出一千士卒,前往九门接运粮草,李嗣昭设伏于阎宝旧营,将一千镇州军全部歼灭,只剩三个人藏匿在断壁残垣之间。驱马射敌,却被敌人一箭射中头部,李嗣昭箭矢已经用尽,遂反手拔下头上的箭,将敌人射死,随即回营,结果因创处血流不止,当夜便死于营中。
李存勖称帝,建立后唐,李嗣昭被追赠为太师、陇西郡王,李嗣昭与幽州节度使周德威、宣武节度使符存审一同配享太庙,附祭于庄宗庙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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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南破后梁——李嗣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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