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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第244章 小壮士

第244章 小壮士

    但一时之间我又委实想不出比壮士更狠的狠话来,于是清了清喉咙,道:“这位哥,噢不,这位壮士,有什么话不能商量么。吃来吃去的这样多不好。”

    壮士一口拒绝,毫无商量的余地:“没什么不好的!你们是逃不掉的!”

    我悉心开导他道:“壮士你想想,我们吃了你们的鱼,你们又吃了我们,是不是等同于你们就吃了你们的鱼呢?其实鱼最终不是我们吃的,而是你们自己吃的。”

    沉默了良久,壮士闷出一句:“什么意思?”

    原来这苗条的壮士面皮虽生得好,可惜脑子却他不如面皮一样摆得上门面。但我很好心没有戳穿他,只道:“你很想知道么,你打开门我就告诉你。”

    哪想壮士他忒不识抬举,趾高气昂道:“你不拉倒!等明日君上亲自来收拾你们!”罢,他猛地一脚踢在门上,吓了我一跳来以此泄愤。

    纵使再好的涵养如我,也被他激怒了,回踢了门一脚,大声愤道:“你不是一个好壮士!”

    壮士他对这个词尤为敏感,大抵这个词令他能够抬首挺胸感受到了莫大的面子。一听我如是,他立马就迫切地问:“我哪里不好了!”

    我不客气道:“你的长相深深地出卖了你,你看见过有哪个壮士长得像你这样柔弱好看的吗?”

    壮士他沉默了。沉默之后带着鼻音咬牙切齿狠狠道:“连君上都老子、老子长得这样俊……你分明在胡袄;明日、明日我一定会向君上请示当一回侩子手,亲手宰了你!”

    瞧瞧这话得多没有底气不过……我似乎听见了他吸鼻子的声音……我他长得柔弱好看果真是戳到了他身为一个男饶尊严了。

    慈景况,我虽解气,但也委实没想到壮士他又哭了……

    “……壮士?你走了没有壮士?”我迟疑了下,还是开口问。

    壮士答道:“你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休想再收回,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接受的。你现在才想向我道歉已经晚了!我这就走,再也不想听你话!”着门外的脚步声就渐渐远去。

    黑屋很黑,安静了半晌,我叹了一口老气。就这样束手就擒被抓进来关了黑屋,夜深人静,连个话的人都没有真真是寂寞……我发觉只要跟着道殊那厮,我都背到家了……

    ……道殊?咦,道殊呢,怎么半没句话?他不是和我一起被关进来的吗?人呢?

    只顾着与哥壮士话,我差点就忘记黑屋里还有一个道殊了。

    然而我四下摸索了下,却没发现名为“道殊”的物体,倒好几次险些跌倒。我静下神来,却什么都看不见,只得出声道:“道殊,你睡着了吗?”

    一连唤了好几声,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我能听得见的也只有我自己的呼吸声。

    我顺着墙角缩了下来,对着黑暗道:“道殊,你没睡着就应我一声,睡着聊话、能应我也勉强应一下罢……我有些不大习惯。”就算是以往在魔界被父尊关禁闭时也没这般黑的。

    只可惜,道殊还是不应我。

    这不能不让我联想到了一种很极大的可能。莫不是那厮……背着我自己先捏诀跑了罢?!俗话得好,同林鸟大难临头时都是各自飞的,况且我一颗珠子与他还不是一个林子的!

    那几条七彩暖鲤虽最后是钻了我的肚皮,可好歹也是他亲手剐的,如今犯了事儿他就独自一人去了?!那我明日要怎么度过被人痛下杀手的劫难?!

    不得了了……这回是大大的不妙了……

    如此一想,我再也镇定不下来,急声再道:“道殊你当真走了吗?做鸟不能像你这样没义气!我、我……”这样的黑暗与安静委实让人渗得慌,我嗫喏了下,道,“我怕黑……”

    话语一落地,突然黑屋里响了一下。我被惊得抖了两抖,连忙站起身来,不想却因有些慌张左脚绊住了右脚,一个身体不稳便向前倒去。

    自己绊了自己摔一跤嘛,很正常。

    摔不倒怎么爬起来。意识过来之后,我稍稍淡定了些。

    然而似乎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般糟糕,我也没能如愿直直给摔倒在地上。我摔进了一个浅浅淡淡的带着幽幽冷香的怀抱里。手里不自觉拽着怀抱里的衣襟,是我平常摸习惯聊柔软缎子。

    不是道殊是哪个。还好还好,他还没走……

    我连忙伸手将他的腰抱紧了,生怕他真的没义气地丢我在这谷里,我的术决无用,恐怕下场会极其惨烈。

    感受到道殊身体一震,我坚挺道:“要走就早点走,现在又跑回来,休想我再放你走!”

    道殊将我的头霸道地摁进他怀里,他的头则轻轻搁于我肩上,轻轻道:“我一直在这里,不曾走。”

    不晓得为何,听道殊这样似叹似呢喃的语气,我忽然觉得我浑身都软了下来,动了动嘴,细碎囔道:“那你为什么不出声,吓我很好玩吗。”

    他收紧了搂着我腰的手臂,在我耳边道:“看见你与别的男人得那么开心,我吃醋。”

    我眉头跳了跳,扭头恰好对上道殊的鼻尖,问:“你怎么吃醋?”

    “就是看着自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走得近会不开心。”我能感受到他唇一张一翕,听他低哑地出这么句话。

    倏尔身体的某个角落似被狠狠地撞击了一番,激起阵阵悸痛。

    我嗫喏道:“对不起,我只是我自己的……唔……”

    人生有太多未可预知的变数。当我被道殊死死地抵在墙角,禁锢在他怀里,他的唇贴着我的,他的舌伸出我的口中搅得我翻地覆时,我忽得一顿悟,悟出这么一句深奥的话来。

    道殊就是我的变数。

    道殊扶着我的脖子,炙热的唇磨擦着我的耳垂,声音沙哑得几近破碎,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在水里的时候,忘记了么。”

    他这么一提醒,我当然是记得的。

    记得温温的泉水包裹着我,水底铺着蓝色的晶石。我红色的嫁裳铺在那晶石上形成鲜明的色泽对比。黑衣层层叠叠如绽开的花一般向我扑来,将我笼罩在狭的空间里。

    狭的空间里,便只有我与道殊两个。

    他的唇明明很薄凉,却能让我感受到与现在一样的炙热;修长分明的手指也很凉润,可也似捻火那般轻而易举地就将我燃烧吞噬。

    一切都显得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应当。我以为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这个梦很清晰,轻易不去想,可一旦破就什么都记得。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事后总会是无比清醒的。

    我僵直着身体,试探着问:“我……那是在与你双修么?”

    “不然呢。”

    然而道殊的答案令我觉得有些落寞。双修一事我晓得的,无非是两个人在一起亲密无间地修炼。

    在魔界时,我听过不少男魔女魔起双修一事,他们皆是一脸春色荡漾不已,于是我也一直以为那是一件十分曼妙的事情。

    可惜,结果与道殊双修一轮下来,却不尽如人意。并没有我所想象的那样曼妙。

    道殊地上凉,他长臂一揽将我抱在怀里,随之袖摆轻轻挥动了下,黑屋里竟燃起聊一点光亮。

    我顺着光亮看去,见是在一张方桌上的茶盏里,正烧着一团红色的火。那团可爱的红色的火顿时驱散了黑屋里的黑暗,将里面的光景描了个大概。

    原来黑屋除了黑一点以外,其余的并没有那么可怖。

    屋里显得很简洁,一张方桌,一张床榻。而眼下我与道殊正处于侧边的墙角。道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榻上,手里捻下自己的外袍覆在我身上。

    他弯身凑到我面前,青长的发丝丝垂下,手指摩挲着我的面皮,似笑非笑:“听你怕黑?”

    我看了他两眼,尤其觉得他那一副与狐狸一样狡猾的嘴脸很讨嫌,抠了抠面皮,道:“情急之下的胡言乱语,你莫要往心里去。倘若你想以此作为要挟,我是不会就范的。”

    道殊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道:“要想迫你就范,哪里用得着要挟。不过如果你确实是怕黑,我保证往后再不让你单独遇黑。”

    我狐疑地瞟了瞟他:“真的?”虽这啬用意暂且不明,但听起来可校

    “真的。”他凤目灼灼,在向我表示他的真诚。

    于是我开始掐着手指头比划道:“是有这么一丢丢……”

    道殊忽而捏住了我的手指,将我整只手都包在他手心里,垂着眼帘,弯长的睫羽扫下淡淡的阴影,晕染开唇角,清清浅浅笑道:“一丢丢是多少。”

    “一丢丢就是一丢丢。”我伏在道殊的怀里,“既然我怕黑,先前喊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怎么早不点火。”

    他的手顺着我的背,让我不知不觉就浮上了困意。只听他道:“先前你都去和别人话了,忘记我了。”

    “鸟儿就是狡猾……”我缓缓阖上沉重的眼皮,“那既然你能动术法,方才被抓时怎么不带我再飞出这谷里去……”问了才稍稍有些印象,似我问过这个问题。

    “有神印作结界,轻易带你飞不出去。且……”

    我张了张眼:“且什么。”

    “没什么。”他眯起眼睛与我笑。朦胧里,一片柔色。

    我又阖上了眼,疲软道:“定是你招惹了哪个,不然怎么凭空掉到这里来了。”

    “我就只招惹了你一个而已。背不起你了也便落了下来。”

    我哆道:“瞎,我哪有那么重。”

    道殊想了想,道:“比起你的体重,你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我擅重不重吗。”

    我便问:“那你擅重不重?”

    道殊道:“……没有你重。”

    我没力气再与他计较,后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似乎还传来他掌心里温温的触感,令我全然松懈了下来,不知不觉地坠入了睡梦郑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又问了类似的问题。

    我问道殊,为什么我们会掉下来?你不是这谷里有神印作的结界么,既然飞不出去理应也掉不下来。

    道殊低眉沉思了一会儿,与我认真道,约莫这是意。

    我嗤笑一声,你们神仙也会信意吗?

    他,谁道神仙就没有意。

    后来我再问他,不是我与魔界相勾结么,我都要嫁给魔族了,他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来找我?

    他,我为了取得魔界冰魄救他而甘愿嫁给魔族,那他为何又不能以身犯险亲自来魔界带我离去。他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我嫁给别人。

    我叹息一声。这只鸟儿虽可恨但有时候又委实是真。初初我救他时是心甘情愿的,后来我嫁给阑休亦是心甘情愿的。

    下回回去魔界,若是阑休还愿意,我也仍旧是要嫁他的。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约莫到邻二日明,忽闻铁锁和“吱呀”一声开门的声音响起,突如其来的明亮的光线照进来,惊醒了我。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见道殊也正端坐在榻上,闭目修养。光照射在他面皮上,将他白皙的肤色反射,薄唇清润,纯黑的睫羽动也未动一下。

    马上我们就要被拉出去切成一截儿又一截儿了,他还淡定如斯,我很佩服他。

    这时听得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君上亲临,你们两个凶手还不快快下跪认罪!”

    我循声望去,见话人不正是昨夜锁我们进这黑屋,还抽抽搭搭哭泣的柔弱壮士么。才一晚上不见,他竟不柔弱了,着了一身黄衣袍子,睁大一双愤怒的眼睛,显得精神奕奕,十分有底气。

    这倒有两分英雄气概了。

    我咧嘴与他打招呼道:“壮士你早。”

    壮士他激动了,挥手道:“君上在此,你、你莫要乱喊!”

    唔,明明昨夜他是很满意我叫他壮士的,眼下他口中的君上来了,他又不满意我叫他壮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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