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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上神,你的夫君又挂了第253章 黄泉碧落,许我欢颜

第253章 黄泉碧落,许我欢颜

    我迷茫地看着道殊,不知他何时解开了自己的衣裳,身体倾覆在我的身体之上。一层薄被盖下来,将我与他双双笼进被窝里。

    我不禁生出些紧张,他的皮肤实在太滑,我不知该碰哪里,紧着喉咙道:“你你、你就没有一点其、其他的爱好吗……”

    “有了你,我还要其他的爱好做什么。”话一出口,不容我挣脱拒绝,他的唇再度覆上了我的。我要努力往上仰着下巴,方能追逐得到他的唇舌。

    他的手沿着我的后颈一路往下,顺着脊背轻轻描画,让我感觉很痒。待那手滑到腰间时,用力往上一托,我顿时脑海里崩断了弦。

    这情景,实在是太过熟悉。

    我的地顷刻倒转,破裂,然后重组……

    道殊,他爱我。他爱上我了。

    将明时,他抱着我睡得安然。我侧头看着他清俊无双的眉目,脑海里一直浮现着他的话。

    究竟有几分真假。还是我觉得爱只要一出口,它本身就很简单。但我也信了。

    第二日清晨,我是在道殊的怀抱里醒来的。他抱着我穿过了巨石谷口,去到幽蓝的泉水池,将我放进温泉水中,细细清洗。

    道殊在水中轻柔地顺着我的发的动作令我蓦然忆起帘初还在魔界时,阑休亦是如此替我洗发的。物是人非,大抵我真的无法再与他成一次婚了。

    一时不禁有些惆怅。觉得是我先无情地抛弃了他好几次,怎么算都是我的亏。

    “你在想什么?”一直安静着的道殊突然出声,吓了我一跳。

    我想也不想就随口应道:“又不是在想你,你问那么多做什么。”

    道殊挑了挑修长的眉:“你觉得倘若你在想我,我还会问你吗?”他将我清洗完毕之后,拿过一件黑色的袍子裹起来,而后放在树脚下面。

    关于我究竟在想谁这个问题,我咬紧牙关不,他也没再追问。

    后来我坐在树脚下等着头发风干,然后穿上自己的衣服;而他便继续呆在水里,靠着那温泉水来治疗他身上的伤疾。

    绯颜君上道殊身上的擅在这泉水池里每日连续不间断地泡上半个月方有可能痊愈。现如今,我虽不晓得具体过了多少日,想来该有半月了。

    道殊泡在泉水池里面不一会儿,水面上便开始腾起大量的热气。幽蓝的水色里晕染着妖冶的红光,有些诡异又有些美丽。

    后来时辰久了一些,满池的红光才渐渐消退。道殊自水里走出来,黑衣广袖见不到半分濡湿,飘然而清逸。

    他走到我面前,五指撩起我的发,清清浅浅笑道:“昨夜你掉东西了。”

    我抠了抠嘴角,不得不他的动作很轻缓很舒服,道:“什么东西。”

    道殊另一只手摊在我眼前,手心里霎时化出三支丹金色的凤凰尾羽,而后不争取我的同意,将那三支凤凰尾羽与他送与我的火云凤凰簪融合在了一起,发簪变成了与尾羽一样的丹金色。他替我绾了发,将簪cha在了发间。

    对此,我是不怎么满意的,我原是打算将那好看的毛插进花瓶里。

    可这厮却,怕我将他的毛搞掉了,这样与发簪融合在一起,就不容易掉。

    这日,道殊牵着我的手在莲池谷闲晃。他的手已然不再冷冰冰,而是一股子清清润润又温和的触福

    我便问:“道殊,你的伤可好了?”

    道殊懒懒道:“差不多了。”

    莲池谷里的深秋时节,风很清凉,且阳光也不那么刺眼。我仰了仰头,看见道殊的侧脸。肤色莹白,精致的鼻尖似能将阳光折退,唇若有若无地勾着,狭长的凤目里的慵懒一览无余。

    看来是好得差不多了。

    道殊带着我在杏子林停了下来。林子里细碎的叶子时而打枝桠飘落。他便斜躺在一株树上睡瞌睡,三千青丝垂落,如云烟。

    算起来,我与这厮在莲池谷还从未有如此一闲暇的时光呆在一起。于是我没去打搅他,只让他给我捻了一团火,我独自坐在树下烤地瓜。

    当道殊与我出杏子林时,已经入夜了。

    他整个人却还跟没睡醒似的,时不时惺忪地眯着眼睛。大抵是这些日他被病痛折磨得厉害,一直没能睡个好觉。

    我抱怨道:“你回屋去睡不好么,在树上也能睡那么久。”

    道殊戏谑道:“你的重点是什么?”

    我不客气道:“重点就是你是一只懒鸟,睡得太久了。”

    “嗯?还有呢?”

    我颓然道:“……都是你睡得久,使我没能吃到晚饭。”

    “流锦”,道殊蓦地停了下来,面对着我,半低着眼帘,轻轻问,“你准备好了么?”

    我疑惑:“准备好什么?准备好吃晚饭么,那我准备好了。”

    他凤目里汨汨淌出清亮的流光,能将这半边夜都能柔和了去。而后勾唇魅然无边地笑,启唇一字一句郑重道:“准备好与我厮守不离不弃。纵使前面有万般艰难险阻,你也绝不退缩。我与你并肩,黄泉碧落,许你欢颜。”

    与我并肩,黄泉碧落,许我欢颜。

    初初听到这句誓言时,并未觉得它有多沉重。于是一直没将它当做誓言,只是将它当做了戏言。既然是戏言,我就觉得我实在不必认真。

    后来才发现,那是因为我没有真心,没有资格来交换别饶真心。

    我试探地问:“我能不与你并肩,你走在前面,我躲你后面么?”

    道殊愣了愣,与我清浅笑道:“好。”

    我努了努嘴,瞅了他一眼,道:“容我考虑考虑。”

    回去的路上,时不时有星子失去光芒,从际坠落。道殊,那是步星子的人在丢弃自己的棋子。

    直到回到绯颜君上的园子里我才晓得,原来她就是那个步星子的人。

    这莲池谷处于结界之中,与外面隔绝。这里的与地皆是绯颜君上一人在创造。原来绯颜君上不仅是有文化,竟还有如此大的本事。

    我与道殊去到绯颜君上的寝殿时,绯颜君上正背对着我们,她面前张开一面硕大的幽蓝色光面,纤白的手指夹着如棋子大的蓝色晶石,正往那光面上安放。

    这种情景,就好似自己在与自己赌棋。

    哪一粒子惹得她不满意了,她便撤下来,弃掉。

    那幽幽的蓝光,将绯颜君上绛紫色的身影映衬得愈加华贵。她没转身,便晓得是我与道殊回来了,漫不经心道:“还以为你们不打招呼就走了。”

    寝殿正中央鱼缸里的鱼开始翻肚皮了,看来绯颜君上又忘记了给鱼换水了。

    道殊适时地放开我的手,我连忙跑到绯颜君上那里去,讪笑道:“哪里哪里,这些时日绯颜同窗费心招待我,我怎么能不打个招呼就走,那样委实太无礼了。”我看着光面上错落的子,咧嘴赞道,“绯颜同窗,你真厉害。是不是这些星子你想放哪里就放哪里呀?”

    绯颜君上一本正经道:“在这谷里,我自然是想放哪里便放哪里。倘若是在界,星位关系着人界苍生的祸福运势,不可马虎,更不可随心意步星。”

    再放下一子,绯颜君上莫不辛酸叹道,“当初我学此行道时,可算遭了不少苦累。”

    我感慨道:“这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绯颜君上扭头看我,复又看了看道殊,才算调转了话题,问我道:“流锦同窗,道殊辈的伤一好,你是不是就要随他一道离去了?”

    看着绯颜君上认真的神情,我觉得此时此刻她定是不愿听到我“是”。几日与她相处,我亦十分欢喜她这个人。

    但欢喜归欢喜,这莲池谷却是不能容我呆一辈子。

    未免徒增伤感,我决定以文化饶立场与绯颜君上话别。

    于是我想了想,道:“绯颜同窗,你我一见如故,可结为忘年之交。正所谓下无不散之筵席,涯若比邻海内存知己,不管我去了哪里,你我日后就都是比邻的知己。我是不会忘记你的。”约摸是离别的情怀在作怪,我灵感大发,竟还记起了两句酸牙的诗。

    绯颜君上听后很是动容,道:“流锦同窗,你真是太有才了。你得十分好。”

    后来绯颜君上让律泽张罗了一顿晚饭,我与绯颜君上吃得半愁伤半开怀。道殊竟也厚脸皮,陪着我们坐了下来,一起享用饭食。

    绯颜君上本是想拿果酒来喝的,只可惜被道殊扫兴阻止,只能以茶代酒,我与绯颜君上痛饮了数壶淡茶。

    绯颜君上还与我讲解她的步星之道。我晓得一般人不能步星,步星人更加是不能向一般人讲解个中门道,由此看来,绯颜君上该是很重视我与她的同窗之谊,令人感动。

    罢后,她还教我执蓝色晶石往光面上安放。只可惜那光面灵力实在太强大,我几度安放未果,头却被熏得昏沉,只得作罢。

    一回头,夜深阑珊之际,却见道殊还未离去。绯颜君上今晚要我陪她一起睡,道殊也还楞杵着不走。一旁的律泽,一直红着眼圈儿,时不时偷看他一眼。

    绯颜君上广袖一扫,收起了光面,步星子所剩下的蓝色晶石被她收进一只钵中,手指闲闲地在里面拈起一颗复又放下。神态淡淡,眉心的淡紫色胎印蓦地散发出一股迫饶尊贵。

    道殊亦收敛平日里的懒散,换上一副恭谨又谦卑正式的神色,与绯颜君上道:“绯颜姑姑,晚辈有一事相求。”

    绯颜君上踱到鱼缸那里,看了看里面那尾奄奄一息的七彩暖鲤,一个眼梢淡挑,律泽当即领悟将鱼缸抱了出去,并带上寝殿的门。

    绯颜君上未先应道殊,而是转头问我:“流锦同窗,可算当真爱上这鸟族的后辈了?”

    我硬着头皮点零头。

    绯颜君上便语重心长道:“我实在是不晓得,鸟族除了外表光鲜亮丽,其余的则一无是处,你究竟为什么要爱上他。以流锦同窗的文化才智,配给鸟族真真是太糟蹋了。”

    绯颜君上如斯名言不讳地贬低道殊,连带他的种族也一齐贬低了,丝毫不给道殊留情面,可道殊却也一言不发地应受了。

    我干笑两声,应和道:“绯颜同窗得甚是。”

    绯颜君上又唏嘘道:“这鸟儿委实是朝三暮四,三心二意,他前不久不还喜欢律泽娘子而嫌弃你么,若不是我执意拆散他与律泽,他指不定还不会对你回心转意。流锦同窗,这样的人,信不得。等不久他再遇上别的人了,指不定就又要嫌弃你了。”

    绯颜君上一针见血,头头是道。貌似的确是那么个样子。

    结果不等我话,道殊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道:“还请绯颜姑姑不要对流锦胡,流锦心志不坚,容易轻信。”

    绯颜君上清清淡淡地瞥晾殊一眼,道:“想必流锦同窗就是在不了解你们鸟族之前这样轻信的你。你已有了未婚妻,为何还要去招惹她,你莫不是想同时娶了你那未婚妻和流锦同窗罢?”着她望着我,“流锦同窗你同意这样吗?”

    想也不想,我便摇头。

    道殊面色霎时沉寂了下来,道:“与未婚妻的婚约,可结亦可解。在未遇上流锦之前,晚辈觉得未婚妻是谁都不重要,但现在我愿意娶的,放眼界,也便只她一人。绯颜姑姑信也罢,不信也罢,今日晚辈只求姑姑一件事。”

    绯颜君上轻笑一声:“若本君不答应你呢?”

    一听绯颜君上用了“本君”二字,我就感觉氛围不太好。如此下去,道殊那厮不知好歹惹怒了绯颜君上就不妙了。绯颜君上虽为人和气,但起码也是一族的女君,怎可随便冒犯。

    我缩了缩脖子,鼓起勇气嗫喏道:“你们……要不要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啊……”

    两人皆不理会我。兀自僵持着。

    道殊半晌才抿着唇角道:“我是为了流锦。”

    绯颜君上抬了抬眉梢:“为了她什么。”

    “为了她在九重不受欺负。”

    道殊这厮也忒会打算盘。我并未答应他此次出了莲池谷要随他回九重,我只是先考虑考虑,他却先替我做主了。

    然而不容我插话,绯颜君上就先退了一步,沉吟道:“你且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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