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早早醒了，主要就是因为前一天一口气死了四个人造成的影响太大，一道来的弟子都有些过度紧张和惶恐不安，哪怕是白灵不停的安抚大家也无济于事，没有人敢放松警惕，因为谁也不知道敌人在哪，有多少人，会什么时候出现，没有人想成为下一个死人。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楚沐汐就发现城里的氛围不太对劲，周围的魔气和血气的味道增加了不少，楚沐汐暗自戒备起来，也开始注意身边的人。他们原本一行人来了将近五十多个人，但是昨天一波已经让他们损失了四个人，加上之前来的十个人，其实他们已经损失十四个人。剩下的人，包括楚沐汐和凃筱筱白灵在内，有十七个女子，其余剩下的都是男子，而其中流云宗的弟子大概有一半的人，剩下一半就是别的宗门凑起来的弟子了。

    白灵第二天给大家安排了事宜，一部分弟子去城中一户一户人家的查看有么有尸毒的感染者，如果有都必须带来治疗，另一部分会阵法的弟子则去检查城中阵法是否有异样，然后白灵则和许瑜则去检查拿出魔族文字的阵法。

    楚沐汐和凃筱筱自然也是去检查城中人员伤亡，城外的血尸还没有解决干净，因为青娘的缘故，白灵也不敢放弟子们单独行动，更别说去外面杀血尸了。楚沐汐和凃筱筱还有一些别的弟子负责北城这一块，楚沐汐挨家挨户的去敲门，北城这一块人家其实不多，但是和其他几个地方一样，所有的地方几乎都是大门紧闭的，可能是被吓得，所有人都是人心惶惶不敢出门。

    楚沐汐和凃筱筱还是按照白灵的吩咐一家又一家的敲门，他们敲了三家门，打开门都是正常人，甚至可以清晰的和楚沐汐他们对话，排除了血尸的可能。在敲第四家的门的时候，开门的是个只有八九岁的小姑娘，小姑娘看的精神很不好，十分戒备的看着楚沐汐他们，说：“你们是谁？”

    楚沐汐看见是个小孩子，便放低声音说：“小朋友，我们是仙门的人，过来处理血尸的事情，你家里现在还有几口人？”

    “你们是仙门的人？”小女孩盯着他们，十分戒备“是……是仙门还是孙家？”

    楚沐汐的直接告诉自己，这个小姑娘像是知道什么，于是她也很认真回答：“我们是流云宗的弟子，奉仙门之令过来解除障城之乱。”

    末了楚沐汐补充了一句：“之前来的 那批人是我们的同门。”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然后抓住楚沐汐的手说：“姐姐，和我进来说。”

    楚沐汐和凃筱筱对视一眼和小姑娘走了进去，小姑娘告诉了楚沐汐她的名字。她叫季芸芸，是这户主人家的孩子，父母都是障城中的小贩。如果三天前一切没有发生，现在她的父母本来也应该还在的，但是偏偏在三天前她的父母出门进货，在城门外遇到了血尸袭击便再也没有回来，只留下了季芸芸一个孤女。

    季芸芸把楚沐汐他们带进房间后，就极为小心的把房间的门窗都关上，然后小声跟楚沐汐他们说话：“姐姐，你们真的是好人吗？”

    小姑娘像是做贼一样，以为这样外面的人都听不见，但却不知道修者的耳里过人，楚沐汐一边在房间设下结界，一边回答季芸芸：“是，我不骗你，我和这个姐姐都是好人，骗你的话，我就是小狗。”

    虽然我是个杀人不眨眼，谎话又连篇的魔修，但是我真的是个好人。

    可能是被楚沐汐和凃筱筱这两张漂亮的脸欺骗了，季芸芸也信了，小声的告诉了楚沐汐他们她知道事情。季芸芸得知父母死后，小姑娘就准备溜出去找父母的尸体，她知道北山有一条可以出城的小路，便偷偷往北边的林子走，却正好撞上了一个人……

    “你是说，孙闫旭带着仙门的弟子往北山里走？”楚沐汐和凃筱筱想起了那山洞中的尸体，还有那奇怪的绕路，但如果是被人引着过去，那么一切就说的通了。也证明了，孙闫旭果真是和前魔尊的手下有勾结，但是为什么他一个凡人要怎么做，掺和进这档子事情里，可不会有好结果。毕竟前魔尊的手下，可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楚沐汐问季芸芸：“芸芸，你知不知孙闫旭的事情？”

    小姑娘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听娘亲说过一点……他们说那个孙府的小少爷的母亲很可怜，本来就是被抢来的，后来还被孙家的夫人折磨死了，那个小少爷也很可怜。”

    毕竟小姑娘年纪还小，有些话也只是从家里大人和街坊邻居的闲话里听到一些，但是毕竟年纪太小也听不懂大人讲的是什么。但是楚沐汐和凃筱筱都是听明白了，加上第一天见到孙闫旭时对方的自我介绍，就大概知道是什么这孙家怕是有什么腌臜事。那孙闫旭母亲应该是被原本的孙太守强纳的妾室，那孙太守的正妻是彪悍的，看丈夫纳妾便暗地里一直折磨妾室，直到的把妾室折磨死了。而孙闫旭怕是从小就是知道母亲是怎么死的，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大房的压制，父亲的冷眼，还有母亲的死。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变态还真是有点难度。

    季芸芸又拉了拉楚沐汐的袖子，小声说：“姐姐，我看见他把人带去了一个山洞，山洞里还有一个好凶的女人……我听到他们说什么七杀，血祭，还有要找什么莲……不对是白什么，我太害怕了没听清就逃走了，之后一直躲在家里。我知道之前来的仙人哥哥都是好人，那个女人是坏人，他们要干坏事，呜呜……芸芸好怕。”

    季芸芸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亲眼目睹了那么吓人的事情自然也是会害怕的，不过是一直强撑着，就是为了等到可以帮忙的人来。现在把所有的东西讲出来，小姑娘也终于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凃筱筱怜惜这个孩子轻轻把小姑娘抱起来轻声哄着，但是楚沐汐已经在思考起季芸芸提到的东西。

    七杀，还有血祭，难不成是七杀阵！那是魔族的一个极为强大也极为恶毒的杀阵，因为启动阵法必须有人用自己的生命献祭，而这个法阵之所以是一个极为强大的杀阵，是因为它会在一天内将法阵内的活物都给杀死，化为自己的养分，而且破阵的方法也很难，据说到如今依旧没有一个人活着破阵离开。

    还有莲，应当指的就是那位下落不明的魔尊之女帝姬莲，但是和白灵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不想看见一些东西，所以就弄瞎了自己的眼睛——楚沐汐忽然想起了白灵的那句话，是什么样的东西让白灵都不想看见，甚至不惜要弄瞎自己的眼睛……如果是帝姬莲，那么是什么让她不想看见。

    脑中灵光一现，楚沐汐恍然大悟——是当年被前魔尊作为血池养料的人啊，人死后怨念过深，便成了魇，梦魇缠身那是是比死还痛苦的折磨，只有看见就一直会看见那些人不甘的亡灵时时刻刻跟着自己。哪怕是前魔尊所谓，可因果种下的果却在帝姬莲身上。

    楚沐汐也真正明白过来，他们想对付的人，就是白灵！背叛了前魔尊为仙界效力的白灵！

    “快去找白灵师姐！”

    要毁掉白灵该怎么做？很简单，让她的身份暴露 就好，加上死了那么多人，只要这个时候再有人挑拨一下，所有人都会觉得白灵就是前魔尊藏在仙界的奸细，为的就是将仙门新生一代一网打尽。

    楚沐汐让凃筱筱先放下季芸芸，在房子里实施了一个结界，又给季芸芸一沓不需要灵力便可以使用的符咒，叮嘱季芸芸无论发生什么除非他们回来，否则都不要开门，如果遇见闯进来的直接把符咒甩出去就把自己藏起来。季芸芸抱着那沓符咒乖乖点头，楚沐汐则直接和凃筱筱把门关上后就去找白灵。

    结果才刚出门不久，就撞见了许瑜。

    楚沐汐大惊：“许瑜，你不在白灵师姐身边怎么会在这？白灵师姐呢？白灵师姐去哪了！”

    许瑜看见两个人，也是摸不着头脑急急忙忙赶过来身上还是一身汗，看两个人相安无事也还生气：“你们还说，刚才一个弟子跑来，跟我和白灵说你们两个失踪了，我和白灵两个人都联系了你们，可你们的传音玉简没有一点反应，白灵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就立马和那个弟子赶过来分开找你们。”

    许瑜一番话，把楚沐汐和凃筱筱说懵了，凃筱筱还找出了传音玉简，但是并没有任何反应，玉简没有坏，只是无法接受讯息，像是这个障城内有什么阻断了所有的联讯。

    楚沐汐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对：“不对，谁跟你们说我们失踪了？那个弟子人呢？”

    “……是天机阁的一个女弟子，她和白灵在一起，你是说！”

    许瑜瞬间反应了过来，立马往和白灵分开的地方跑了回去，楚沐汐也带着是不明真相的凃筱筱一起跑，凃筱筱问：“小汐，是出了什么事？那个弟子是奸细？”

    楚沐汐嗯了一声：“大概率是，她故意去告诉白灵师姐我们失踪，白灵师姐一定会很担心，为了更快的找到我们，白灵师姐一定会和许瑜分开，当白灵师姐成为一个人的时候，他们就可以实施他们的计划了。”

    楚沐汐想起了白灵昨晚的话——

    【小汐，你相信我吗？】

    【那你记住，无论之后发生什么都请相信我，我不会害你们的，所以……请一定相信我。】

    白灵应该是在看到那朵血莲之后，就知道那些人的目标是自己，甚至知道自己被分配到障城并不是以外，甚至可能在仙盟都有前魔尊的人。所以白灵甚至是故意和许瑜分开的，因为知道许瑜跟着自己可能会死。那些人如果想要嫁祸白灵，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就是让人目睹白灵杀了仙门弟子的事情！

    楚沐汐终于知道了，为什么白灵总是在照顾别人，为什么总是救助需要帮助的人，因为她在赎罪，为自己身上所流的血而赎罪，为那些因为自己而死的人赎罪。可……那些人的死又不是白灵想做得，她明明那么好啊，如果不是前魔尊，她本不该承受这些。

    她本该是仙门仙子，被人敬仰，和自己心爱的人相守，风光霁月的过完一生。可她却背负着这世上最罪恶的血脉，所以她痛苦，却无能为力。

    必须要找到白灵，至少……至少要在白灵身边。

    突然楚沐汐觉得脚下的土地颤抖，她和凃筱筱都被这震感一颤差点摔倒，一个血红色阵法纹路渐渐浮现，是七杀阵被启动了。

    楚沐汐三人立马意识到了什么，往阵法中心跑去，但是，还是晚了。

    白灵被围在中间，手中的霓裳还染着血，而四五具仙门弟子的尸体倒在地上，皆是一剑毙命。而孙闫旭倒在白灵怀中，白灵坐在地上一脸迷茫，她的白绫被孙闫旭扯掉，露出了那只被自己亲手弄瞎的的灰白色的看不见的眼瞳，还有另一只妖艳耀眼的如同红宝石一般的血色红瞳。孙闫旭的心口插着一把满是魔族文字的匕首，他一边吐血一边盯着白灵的眼睛，随后低低的笑了起来，他轻声呢喃：“青娘没有骗我，殿下果然有一双天下最好看的眼睛。”

    还有一颗最温柔的心，最温暖的怀抱啊……明明知道自己自杀便是献祭，却不愿杀了自己还是想救字节集，这样的人啊……怎么能一直那么干干净净呢？可如果一直干干净净的也好啊，这样她的怀抱是不是也一直会这么温暖，就像是母亲一样……孙闫旭恍惚的想着，在白灵怀中闭上了眼。

    围着白灵的，有流云宗的弟子，也有别的宗门的，地上死的都是别的宗门的弟子，而白灵还在晃神，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被白灵杀了的人都是魔修，白灵自己是确定的，他们就是藏在他们之中的奸细，但是还有多少，白灵也无法确定，她只知道，这些人是听到青娘下令后就开始对自己动手的，但是别人不知道，所以大家都以为是白灵杀了人，加上白灵的眼睛还有孙闫旭死前的那声殿下，让所有人都怀疑起了白灵。

    “白灵师姐怎么会是魔族……”

    “是她！是她杀了师兄！她就是魔族的走狗！”

    “快，趁她没有反应过来杀了她！”

    “我们现在一定都是她故意设计的，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想害死我们！”

    其中有人害怕白灵的实力，趁白灵还在晃神的功夫就拔出了佩剑向白灵刺去。

    鲜血滴在了地上，许瑜挡在了白灵身前，一手握住了剑锋，然后另一手一掌把对方打了出去：“谁都不许伤她。”

    许瑜把还在愣神的白灵拉了起来，白灵的状态很不对，这样让他更加担心：“阿灵，看看我，没事了，阿灵，我在这。”

    “许瑜你疯了吗？白灵是魔族！她就是背叛仙门的叛徒！”无数的人开始指责他们，良言一语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他们现在都不知道任何的情况，但看到白灵的红色血瞳后，就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白灵的阴谋。

    而白灵此刻似乎被什么魇住了，她的神情极为恍惚，除了紧紧的握着霓裳没有任何的动作。许瑜根本不在乎这些人，只是把白灵抱紧，捂住白灵的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对白灵说“没关系，我在的”。

    “都闭嘴吧！如果白灵真的想要你们全部人的命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她杀你们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楚沐汐忍无可忍挡在了白灵和许瑜身前，冷冰冰的看着这些指责的人“你们看见白灵师姐杀人了吗？你们怎么知道她杀的不是真正的奸细！”

    “她是魔族，那只眼睛就是证据！”

    “她是魔族不错，她在仙门这么多年害过人吗？不过就是你们觉得她是魔族，所以觉得她就是错的。她是琼英剑尊养大的孩子，难不成琼英剑尊会不知道她是魔族吗？琼英剑尊都没说什么，你们有什么资格！”

    “说不定她就是故意潜伏，欺骗了琼英剑尊，就是为了等到今天。”

    楚沐汐听见这话，直接气笑了：“等到今天干什么？杀你们这群废物吗？她大可不必，她只要在等几百年便是流云宗下一任掌门，就算是现在她也是仙门前十的弟子，她比你们优秀那么多，你们有什么值得她杀的。她要杀也是杀沐夕颜他们那些真正的天之骄子，关你什么事，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楚沐汐毫不客气的怼回去，那个弟子本来也就是仙门前百的水平，被楚沐汐怼的直接红了脸。

    “……可她是魔族。”还是有人小声反驳。

    这次凃筱筱也站了出来 ，她站在楚沐汐身侧：“她也是我们的师姐，我们相信她。她绝对不会背叛仙门，也绝对不是奸细。”

    一个人发声，便又更多的人发声，白灵在流云宗内人缘一直很好，所以哪怕那些流云宗弟子在一开始看见的时候也很迷茫无措，但也是一个个站到了白灵的身前，异口同声：“我们都相信白灵师姐。”

    所有人害怕的，无非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但是白灵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她从未害过任何一个人，又有什么令人害怕的。

    楚沐汐像是护崽的母鸡，挡在白灵和许瑜身前，只要谁开口，她就怼谁毫不客气。

    渐渐的周围的声音都小了，确实白灵的声望和人品都是肉眼可见的，而且就他们确实没有让白灵害的资格，毕竟白灵比他们优秀太多了。

    “啧……没趣。”忽然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看见一个穿着青衣的美艳女子懒洋洋的拿着一朵血色红莲坐在屋檐上看着众人，好像看着一场闹剧，女子生的美艳极了，明明是端庄的五官却硬生生在流转间显露的轻佻妩媚，显然是被人训练过的结果“本来还打算看出好戏，让我们的小殿下看清楚你们这些伪君子的真面目，没想到……真令人失望。”

    “你就是魔尊手下玉面娘子青娘。”

    楚沐汐在看见对方的一瞬就知道了是谁设计的这一切，这女子就是那天她们在巷子中遇见的那人。

    青娘低头看向楚沐汐，眼中的笑意不达眼底:“哦，我记得你，那个剑术很好的小丫头，可惜火候还不到家。”

    青娘扫了一圈盯着自己的仙门弟子，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笑死人，居然会被这么简单的计谋离间，你们仙门弟子还真是蠢啊。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会这么留恋你们仙界，放着好好的帝姬不要宁愿做一个普通的管事弟子。”

    “……因为我不屑与你们为伍。”

    白灵的声音依旧温柔但却十分冷硬，楚沐汐回头就看见白灵已经恢复了神智，被郁璟抱着冷静的看着青娘，她看起来极为冷静：“我从来都不屑同你们为伍，我不否认我的血统，但也绝不会同你们联手。我从不认为重楼是我的父亲，我是琼英一手养大的，从我还是婴孩时便是琼英在一直照顾我，是她教会我人性善恶，教会我一身剑法。重楼算什么父亲？就因为你们想，我就必须回到他身边为他卖命？你们在做什么美梦！”

    白灵忘不了知道身世之后的崩溃绝望，可是是琼英拦住了她，告诉了她——

    “你是白灵，也只是白灵。”

    所以其余的都和你无关，因为你只是无辜的。

    青娘在听到白灵提起前魔尊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看向白灵的目光也更加冰冷，脸上依旧带着浅笑：“呵呵，殿下还真是顽劣，魔尊大人毕竟是您的父亲，怎么会不关心您呢。”

    “呵，是关心我，还是想要我这一身血肉？”白灵冷笑也毫不客气。

    白灵的一身血肉都来自魔尊，所以把白灵作为魔尊的宿体是再好不过的。白灵对这些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才不会相信，毕竟魔尊也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试验品罢了。

    青娘脸色依旧完全冷了下来，冷冷一笑：“既然殿下冥顽不灵，那么妾身也不必对殿下客气。”

    青娘站起身，将手中的红莲丢下，瞬间从房子里冲出一批血尸向大家冲来，白灵拉了拉许瑜的衣服，许瑜才升起结界将大家保护住。

    青娘留下一句：“七杀阵已经开启，若在天黑之前不解决干净，你们都会死在这。殿下，我很期待你的选择。”

    青娘咯咯笑起来，随后消失不见。

    “白灵师姐……”凃筱筱和楚沐汐立马帮忙搀扶住虚弱的白灵。

    白灵依旧很虚弱，但还是勉强的笑了笑：“我没事。抱歉，身份不是故意隐瞒，只是……真的不太光彩。”

    “我是白灵。”

    “是流云宗首席大弟子，亦是血池红莲化身，也是他们所寻找的失踪的帝姬，莲。”

    白灵温柔的承认，问：“你们还愿意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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