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时的敷药时间结束，青山擦干净骆闻远眼周的药膏，揭开鱼鳔，观察治疗效果。

    骆闻远的眼球又回缩了很多，甚至能勉强合上眼皮。少了很多腐烂的肌肉组织，骆闻远眼眶凹陷，好像一下瘦了许多，青山知道这是正常现象，等新生的肉芽组织长出来就好了。

    青山把扎西端来的药偷偷换了，让骆闻远喝下去，又给他洗了眼睛，就回机关食堂了，那里还有个洪胖子等着青山送药呢。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青山就这样机关楼和食堂两头跑，继续给两个洒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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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和正满腹心事，低着头往机关大楼走，今上午骆振又跑到他办公室劈头盖脸地把他一通臭骂，让老白把他孙子交出来，老白伏低做，就差跪下磕头了，好不容易才把老头子送走。想起上回给闻远治疗时，闻远的状态，白和正心里堵得慌，安排好队里的事情就跑过来了。

    白和正正准备上楼，眼角余光看见操场树荫底下有个人在练引体向上，身材动作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吓得差点心脏骤停——那不是骆闻远吗？那子毒素都入脑子了，还锻炼个屁啊，嫌死的不够快吗？

    老白三步两步走到单杠底下，一把拽住他裤腿把骆闻远扯住。

    “祖宗诶，你不要命了！跟我回去！”不由分，拉着骆闻远就上了楼。

    老白进门之后，先劈头盖脸把扎西一顿骂：

    “扎西，我怎么嘱咐你的？我不是让你照顾好闻远吗？你就这么照鼓？他那个身体能去锻炼吗？你怎么不拦着？是不是把我的话都当耳边风了？”

    “首长，不是……”

    “什么不是？你的不是我的不是啊？”

    “是……”

    “是什么！”

    “是、不是、是……是、不是啊？”

    “你贫什么贫？回去写检讨！”

    扎西叹了口气，心你就欺负我普通话不利索吧，有能耐咱们藏语啊，低着头像霜打的茄子，出门站岗去了。

    “还有你！你——诶？你你你你你，你眼睛好了？”

    白和正训完扎西，回头准备骆闻远两句，结果看见骆闻远把墨镜摘了，露出差不多已经完全恢复的眼睛，老白整个人都恍惚了，他是不是太劳累，出现幻觉了？他上次来，闻远的眼珠子都快烂了，这才过了一个星期，就好了？就算移植两颗眼珠子也没有这么快吧！

    骆闻远的眼睛一点儿也不凸了，原来眼周腐烂的地方都愈合，连疤痕都没留下，唯一异常的地方是他现在还没长出眼睫毛，上下睑缘光秃秃，还有点发红。视力基本恢复正常，但是为了稳妥起见，陈青山让他继续戴几墨镜，避免强光刺激。

    “闻、闻远，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的眼睛——”

    “好了。”

    白和正都要急死了，心你不废话吗，我都看见了还不知道你好了？用你？

    “咳咳，我是问你，怎么好的啊？”

    骆闻远喝了口水，眉尖几不可见地挑了下，喝惯了青山的异能水，喝其他水怎么都觉得有一股氯酸味儿。

    “一个异能者治好的。”

    “异能者？是谁？是登记在册的还是新发现的？异能是什么？是木系？”

    骆闻远又喝了口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白和正都要疯了，恨不能把骆闻远倒提起来抖一抖，把他知道的都倒出来！这子从就是这么个臭脾气，遇到不愿的事，嘴严的跟焊上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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