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山,你可听说了,浙广一带巡盐御史吴英海一案,已经水落石出了。”慕容哲远一脸喜色的向郭义山说道,“这下子你也安心了,想来你的旧主在九泉之下也能稍作欣慰了。”
郭义山听得这话,心中刹那间仿佛有一阵暖意流过,一时间悲喜交加,眼角滚下泪来。喜的是吴英海案沉冤昭雪,奸佞已受到处罚,皇上还了吴氏一族公道,悲的是查明真相已晚,旧主已逝。不禁叹了一口气,才道:“想来吴大人也能安息了。”
慕容哲远见状,左手拉过郭义山的胳膊,右手轻轻拍了两拍,安慰道:“义山,你也别太过伤心了,父皇也为误冤了吴大人深感自责,已经将其流放的家人又召了回来,并且给了许多赏赐,如此一来,吴大人家眷的生活必定好过些,你不必太挂怀了。”
郭义山凝视慕容哲远一眼,看着慕容哲远双目微合,容颜也有些憔悴,想来他必定在暗处使了许多功夫的。思及至此,郭义山不禁动容道:“六皇子待我恩重如山,这次吴大人平反,六皇子必定在暗处留心不少,义山无以为报,只有誓死效忠六皇子。”
慕容哲远嗔怪道:“你这是哪里的话,动不动就誓死效忠,越显得咱们生分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只待我如常即可,不要那么多拘束,也免了许多不自在。”
说到此处,慕容哲远脸上现出一抹微笑,继而笑道:“我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郭义山神色疑惑的看了慕容哲远一眼,只见慕容哲远转身自怀中取了一件什么东西出来,又回转身来朝着郭义山笑道:“看看,你可喜欢?”
郭义山定睛一瞧,原来是一个荷包,荷包上还绣着鸳鸯,心中微感诧异。这样的物品一般都是女儿家送给心爱之人的,六皇子怎么也效仿起女儿家来了。
这样想着的时候,慕容哲远已经把荷包塞到郭义山手中,郭义山觉得荷包偏沉,便打开来瞧里面是什么东西,原来荷包里装着一块通体碧绿晶莹的玉佩和一缕青丝。郭义山疑惑道:“六皇子这是何意,在下只是一个侍卫,不敢承受六皇子的深情厚意,六皇子还是收回去吧。”
慕容羽寒哦了一声,眼中闪现出一丝失落,不过转瞬即逝,继而笑意盈盈道:“哪里有送人东西再拿回来的道理,义山,你好生收着就是了,难道你不喜欢?”
郭义山忙道:“在下多谢六皇子赏赐,既然六皇子有心,在下收着就是了。”慕容哲远看向郭义山,笑道:“这不是赏赐,是我赠与你的,你可要好生收着。”
郭义山点头道:“多谢六皇子,只是你我二人,私相授受,总归不太好,若是旁人知晓,坏了六皇子的名声,岂不是在下的过失。”
慕容哲远轻笑一声,郭义山话中深意,他怎会不知,干脆上前握住郭义山的手,又大笑道:“义山,你放心,有我护着你,谅那起子爱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也不敢太放肆,倘若你听了闲话,只管告诉我,我来惩治他们,你是我的人,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你受一丝委屈。”
钟灵宫,“娘娘,柳昭仪来了。”淑妃听得侍女传报,挣扎着坐起身来,半靠在锦丝靠枕上。自从那日流产之后,淑妃日渐憔悴,身虚体乏,加之失子之痛,竟是大病一场,精神越加不振。柳昭仪进了屋来,看了一眼淑妃,不禁叹道:“妹妹越消瘦了。”
淑妃叹了口气,一只纤细的手拂了拂丝,又咳了两声,方道:“我也知道,这样下去必定是不行的,只是小产以后,身子越不中用了,御医瞧看也不见好,也不知道哪一天就去了。”
柳昭仪忙劝解道:“妹妹何出此言,不论如何,也该好好调养身子,孩子,总还会有的。”淑妃悠悠叹了口气,苦笑道:“孩子,姐姐不必劝我了,御医都说了,那些药物使我伤了根本,孩子不会有了。”一面说着,眼中又滚下泪来。
柳昭仪见状,亦是感慨一番,又劝解了几句,继续道:“妹妹病了这些日子,可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淑妃面上含了悲色,戚戚道:“自从小产后,皇上倒是来过两次,见我伤心,也是不忍,竟有好几日不曾来过,皇后很是贤良,倒是派人悉心照料,来劝了几次,让我安心养病。现下我已心如死灰,再无指望,只是有一件事,我心中难过,便是夏氏下药害我,罔顾了我与她的姐妹情谊,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恨把人心想的太简单,却忘了身处宫廷,再知己的姐妹也可能只是逢场做戏罢了。”
柳昭仪见淑妃出此伤感之语,半晌无言。淑妃许是觉得言语有失,又道:“姐姐不必多心,姐姐为人,妹妹还是信的过,只恨我有眼无珠,错看了歹毒之人。”
柳昭仪看了淑妃一眼,欲言又止,虽然自己总觉得昭云并非那等蛇蝎心肠之人,但事实摆在眼前,也由不得她不信,本来想问问淑妃的看法,但见淑妃伤痛不已,又认定昭云谋害了她腹中孩儿,只得闭口不提此事。
顿了一会儿,淑妃心绪好转一些,柳昭仪郑重了神色,方道:“妹妹,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淑妃闻言,往前靠了靠,勉强坐直身子,望着坐在榻侧的柳昭仪,正色道:“姐姐有话,但说无妨。”
柳昭仪指间纠结,思忖一会儿,吞吞吐吐的说:“昨日张美人找到我,知道你再难有孕,说愿意把膝下独女过继给妹妹,觉得直接与妹妹谈此事不妥,故而托了我前来,妹妹意下如何?”
淑妃想了片刻,她素来与张美人交情平平,见面不过礼遇罢了,不过素日冷眼瞧着,张美人家世卑微,在宫中地位也低,皇上偶然宠幸才生下一女,晋了美人,而且一直无事无非,在宫中生活的也还算安稳。只是不知为何,张氏竟舍得把独女过继给自己,莫非里面又有什么隐情?
经过流产一事,淑妃对宫中众人都多了几分防备,遇事总爱多想几分。这样想了半晌,竟是没理出个头绪,只道:“此事事关重大,还要张美人亲自过来一趟才好。”
是夜,风雨交加,阵阵急雨打在门窗上,声音听起来很是凄凉。昭云在冷宫里听着这风声雨声,心里只觉苦痛难耐,此情此景,正应了昭云的凄伤心情,索性蒙了锦衾,失声痛哭起来,明知道哭已无用,可昭云就是想哭,就是想宣泄多日来压抑的伤痛。
昭云一面哭着,一面安慰自己,哭吧,哭了这一场,一定要振作起来,前面的路还很长,如果自己不振作,那更是死路一条,只有自己坚强的活着,才能等到自己冤屈昭雪的一天。
“义山,雨下的这么大,我一个人在这宫里也是冷清,你就留下来陪我如何?”慕容哲远看着外面的大雨,殷殷道,“每逢下雨天,我就感到特别冷,衾褥总觉得凉凉的,一夜不得好睡,有你陪着,想来会好些。”
郭义山看了慕容哲远一眼,不觉失笑道:“既然六皇子了话,在下焉有不从之理。六皇子怕冷,那在下为六皇子暖床如何?”
慕容哲远听了这话,喜道:“那是再好不过了,你今晚就陪着我睡在榻上吧!”
郭义山退后两步,忙道:“六皇子会错意了,在下是说,为六皇子把衾褥暖了之后,便在榻边陪侍,如果和六皇子同床共枕,只怕多有不便,岂非是在下越矩。”
慕容哲远笑道:“内室之中,除了你以外,别人我是不让他们进的,谁会知道里头的事,你不必太过担心,还有,我的心意想来你是知道的。你不用像龙阳君那样担心,鱼再大再多,对我而言,一条伴终生,便足够了。”
郭义山神情复杂,沉声道:“昔日魏王独宠龙阳君,同床共枕,共船而钓,只是在下平庸,难能和龙阳君比拟。”
慕容哲远哈哈笑道:“不必自谦,在我看来,你可比龙阳君好上几倍,天色不早了,你也该暖床了。”郭义山应声说是。
榻上,郭义山褪下外衣,在榻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身下温热了,便让六皇子躺在榻上,自己便要下榻。六皇子哪肯轻易放过,一只胳膊压住郭义山,口中徐徐吐出一口热气,低声道:“义山,我好冷,你就陪着我睡吧。”
郭义山推脱不过,只得应允,二人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慕容哲远心中起了促狭,故意将舌头伸出,绕唇一圈,咽了一口口水,白玉皓齿轻咬下唇。郭义山见状,惊的神色大变,慕容哲远轻声道:“放心,咱俩都是男人,我又不能对你怎么样。”说完这话,眼神在郭义山身上逡巡着,终于一个撑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郭义山心下安定不少,笑道:“六皇子越会耍坏了。”慕容哲远笑出声来,轻轻的在郭义山耳边道:“今生今世,我只对你一人耍坏,不会再有别人,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
红绡帐暖,二人相拥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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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龙阳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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