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之死,宫内外传得沸沸扬扬。
阿罗葬好了蜻蜓之后,一路赶路过了宣县,抵达了宣阳城。宣阳俗称北方江南,风景最是别致,这里的地形倒是和南方相似,崇山峻岭,云雾缭绕,只眼见之处,多半是茶树原田。阿罗经过一片竹林,看见不远处山腰上几处身穿红衣的采茶女,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篮子,一边采茶,一边欢笑嬉戏,阿罗想起在荔山的时间,荔山背后哪里少了茶,那时和汇心、汇明一块儿去采,总能收获满满,吃的好一阵子。
阿罗出了竹林,听着附近有流水声,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还真的有些渴了。大步流星往前面赶,果不其然,多走几步还真的发现了一条溪,从流向上看,该是从方才所见的采茶女采茶的山那边流出来的。阿罗丢下包袱,看着清清凉凉的溪水,心情也愉快起来,赶忙的脱了鞋袜,一骨碌往溪跑过去,踩一踩,这股子凉爽清澈劲儿,不知清洗去了阿罗多少疲惫忧伤。阿罗的手在溪水里摆上一摆,几片竹叶从水底浮起,几条鱼儿胆大异常,这般还没有吓走,反而游得更加欢快。阳光阴翳之下,透过竹叶和溪水,照耀在水底,偏偏水底是一块完整的大石头。
阿罗找了一处干着的河岩坐下来,拿出水囊赶紧灌了满,拧上盖子后放在岩石上,突地,自心口开始,那股气流再一次涌动起来,牵绊着全身都疼,阿罗拳头握紧,指甲陷进了肉里。阿罗额头尽是满满的细汗,心想着,难不成从云州过来至今,又是一月了吗?阿罗抓紧胸口的衣服,一股股锥心刺痛袭来,阿罗朝长啸一声,一下子没了气力,跌进了水里,哐当一声,鱼儿悉数吓得逃窜。
采茶女们采茶下山,还是少不得戏耍,路过竹林,两采茶女结伴向众姐妹告辞,往另外的径归去。
“春姐姐,我们不同道,这就先走啦?”
“走吧走吧,时间不早了,莫让家里担心。”话的是宣阳城寻芳街茗道馆的少当家苏望春,茗道馆是宣阳城最有名号的茶馆,通常是些有头有脸的官家会面消遣的地方,而这苏望春,品茶饮茶的功夫,也是人知一绝,偏人也长得俊俏,所以远近有些头脸的公子也都来求过亲,偏偏苏望春有胆魄拒婚。
那二人笑得眼睛眯成一线阳光,灿烂的招手挥别。
那二人走后,采茶女只剩下了三人,三人都是住在县城里,同路,所以还是一路谈地。只听期间一采茶女道:
“哎?望春姐姐,听郡守大饶公子向您提亲了?”
苏望春长舒一口气,脸上面色都变了变,点点头。
“这般好事,那姐姐可是要飞黄腾达了,好吃好玩定是少不聊!“
采茶女这道言语,径直让苏望春愁容满面,见此,那二人反倒不敢多话了,采茶女本还想多问些,另一个采茶女连忙碰碰她的手肘子,那采茶女是个脾气爆的,不理会他人体会,正要挣开别人,孰知眼神往溪水里一晃儿,径直看到了山谷溪水里淹着的人。
”你,你你,你们看,那是一个人么?“
采茶女们眼神往溪水那边望过去,皆都吓得掩嘴怔怔,退后了几步。
苏望春连忙拉下自己的篮子放到了那明理些的采茶女手里,吩咐了声,”我且下去看看,要是还活着,莫罔顾了人一条性命。“
那茹点头,劝导,”你去吧,自己注意些,能救就救一场,不然就放任着他,莫坏了自己姑娘家名誉。“
苏望春赶紧的下了去,脱了鞋袜,匆匆淌到阿罗身边,将阿罗的身体摇了摇,轻唤声”公子“,却并没有反应。
苏望春伸出食指,到底是未出阁姑娘,有些害怕,伸到阿罗鼻前,所幸还有鼻息也是松了口气,然眼神触及到阿罗的脸,自己竟然一时看得忘乎所以。
这像是女人才会有的精致,但是却是男性的的确确的勇武,苏望春觉得,这应该是自己有生之年,见过的最尤物的男子了。
这该是梦吧。
阿罗独身一人,竟然又身处在白日里路过的竹林,不过并不似白日里那股明媚,这竹林像是笼了一层雾,格外迷蒙阴森。
阿罗往前走几步,心的很,不时耳边还有女饶笑声,声声不绝。阿罗在心里想,会不会是白里采茶的女人们?
继而往前探步,是那条溪水,溪水照旧清澈,但水里泡着一个黄布襁褓,看着甚是熟悉,一种不详之感立马蔓延。阿罗赶紧的下了溪水,不姑脱鞋袜,踩进水里将襁褓打开一看,竟是一个已经泡白聊孩,而那孩不是别人,正是阿罗的儿子,曾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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