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算不算买人呢?
王巨有N条道理可以替自己辨解,但他没有,只是看着韩忠彦淡淡地说了一句:“韩判官,说得好啊。虽然十五万两黄金乃是一笔不菲的财富,国家未来更需要储备大量金银。然而做为国家得要维护国家的名声,陛下,看来是臣做错了。等会臣出宫,对他们通知,让他们不要捐助这些金子了。”
韩忠彦差一点噎死。
老王与李承之同样不满地看着韩忠彦,心中想,你这个孩子,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赵顼也不满,他不悦地说:“韩卿,此乃海商们的义举,就勿要攀附了。”
如果非要歪楼,什么好事儿都能说歪了。
然而出忽赵顼的意料,王巨却又说道:“陛下,不过韩判官说得对,它也能算上买人。”
“王卿……”
“陛下,且听臣说。”
“去年臣得到那个金矿消息后,立即禀报了陛下,也曾说过,那些是海商们派人找到的,又在彼岸,朝廷不可强取之。不过我朝始终是缺乏金银的,并且银行司的本金就是金银。因此这个金子对我朝十分重要,然而得用好方法,一是劝说他们扩大贸易,将金子换回来,二是劝说他们捐助。”
“为什么臣能有劝说他们捐助的把握,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本心不恶,最少他们去彼岸积攒了一些财富,臣在中间多少有着指导之功。二就是韩判官所说的买人。”
“为什么年年捐助,陛下,想迁徙百姓没有那么简单的。人口越多,田地越紧张。那么主户就越容易收取客户的高租。这才是当初木棉司广迁百姓去南方种植木棉,下面豪强一起反对的原因。贫困百姓一起迁徙走了,主户那来的佃农替他们耕种,为了挽留佃农或工匠,他们只好降低租子,或者提高薪酬。”
“于是他们在下面很不满地造谣、煽风点火、惹事生非。士大夫往往不知道。随着附和。章子厚面对这些反对声音,无奈了,只好找到臣。臣当时还在军器监,不便出面。不过替章子厚出了一条主要,设置邮驿司!让迁徙的百姓通知与故乡的亲人通信,让他们自己说,到了南方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
这是熙宁变法里的一个亮点。不但节约了朝廷许多支出,还安置了一些因伤退伍的士兵,同时因为各邮驿可以通过汇款寄信方式赚取利润,各邮驿也能渐渐饲养一批驴马,使得一些不在要道上的州县与京城通信速度得以提高。
并且随着海外迁徙,汇款利润也迅速增加,正是这个基础,后来朝廷才成功地在几十个繁荣的城市,迅速推出了飞钱司。
虽不及榷酒之利吧,但如今一年也能替朝廷增加近两百万贯的收入。并且养活了许多人。
但还有许多人不知道乃是王巨的提议,听后感到十分惊讶。
王巨继续说道:“这才压住了部分反对声音,这是朝廷第一波大规模的迁徙百姓。再到彼岸,开始时以是泉州为方圆迁徙百姓的,那时臣在泉州担任知州,又广置相关的作坊,扩大贸易,用此与各州商贾大主户默契地搭成协议,于是成功地迁徙了第一批百姓。随着就是熙宁旱灾到来,那时无论迁徙多少百姓。各个主户不会反对的。”
“然而到了交趾则不行了,因为旱灾过去了。正好有人弹劾我在南方伤害了土著人与交趾人,于是臣提议,将他们一起运回长江两岸。用他们与各个主户进行默契式的交换,这才将大量百姓迁徙过去。”
“陛下,其实想迁徙百姓真的很难,难不在赤贫户本身,而是在主户。不错,降低了佃农的租子。提高了城坊户工匠的薪酬,更利于国家稳定。然而这些主户看到的只是他们的收益,哪里会顾得上国家稳定不稳定。”
实际宋朝还好一点,特别是明朝。
电影《大明劫》里有一段,李自成的起义军都兵临城下了,孙传庭为了筹备兵饷与粮草,不得不向当地的豪强、阁老们化缘,豪强就算了,阁老可是退休的明朝大臣,然而这些人就是不同意。
这段非是虚构,在史上确实有原形典故的。
其实也不用化缘,即便那几年是小冰河引起的特大旱灾,如果诸豪强贪婪心少一点,大家一起出一点力,捐助大笔粮草,调往陕西,就是李自成想要谋反,会不会有百姓跟随之?
当然,最后结果是大家一起完完。
所以这在上面,美帝做得比较好,甚至王巨还拿来引用,那就是做捐款抵押税赋,用此诱导富人们行善积德。
王巨没有管大家心中如何想,继续说道:“一旦海客们再次大规模迁徙百姓,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反对声音,这些声音传到朝堂,那么诸士大夫不知真假时,国家又没有管理起来那方土地,必然就会有许多士大夫随之附和。然而有了这些捐助,则会让许多忠于国家的士大夫支持,至少让他们犹豫不决。方才臣去驿馆时,同样也说了这些道理。有的海商们以为十五万两黄金捐得太多了,我就说了一句。当年曹利用与辽国谈判,搭成三十万岁币,有人认为很重,然而真宗与寇莱公却说,不重不足以买安。一样的道理……陛下,不是讥笑朝廷,更不是讥笑陛下,买安是买的少数大臣的安。”
“站在这个角度,它也能算是买人吧。”
这说得太沉重了。
即便许多人不乐意,也不敢反辨了。
比如韩忠彦,他敢反辨吗?
“东汉亡于张角,为何张角危害那么大,不仅是外戚专权,宦官专政,主要还是豪强的兼并。唐朝后来虽然衰微,然而不能称为灭亡。之所以亡,是亡在黄巢。黄巢为何危害那么大,还是豪强的兼并。庶民活不下去了,只好造反。我朝人口稠密如此,兼并也越来越严重。这次迁徙不仅对海客们有利。甚至关系到国家能不能长远。”
“而且不仅如此,诸位当中,有许多没有主持过一州财政,或者在朝堂也没理财的经历。所以往往不大清楚。不仅是这十五万两黄金的捐助。只要朝廷向他们稍稍释放出一点善意,这些海客又会让市舶司抽解商货。他们规模极其庞大,只要他们让市舶司抽解,这同样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并且还有一笔收入,属于内库的榷香。”
“朱初平上书。说琼州岛的榷香成了百姓的杀人香。为何?我刻意到坊市上问了一下,上等沉木香,在京城一两价值两到三贯,最下等的也在一贯以上。然而琼州岛上的科配价格一两只有一百几十文。并且因为它贵重,容易携带,运输成本低得可怜。只要这些海客将所有香料玉石交给内库经营,又何须去剥削琼州岛的百姓?何为不加赋税而国用自足,这实际也是一种不加赋税而国用自足。”
“陛下,臣所说的就是这些了,臣只吃了早饭。到现在肚子还是空空如也,请让臣回去吧。”
肚子空空如也?粗鄙啊粗鄙,吕公著心中想到。
赵顼啼笑皆非,道:“王卿,莫急,朕再问一个问题,这十八名大臣如何挑选?”
“满足这几个条件即可,一不能懦弱文弱,文弱了,到了海上必会晕船。懦弱了甚至都不敢上海船,而彼岸民风极其剽悍,如果懦弱了,震慑不住。还不如不去。二作风清廉,彼岸并不是一片荒芜的所在,实际海商们挑选出来的六个定居点,确实是彼岸最大的六个定居点,也有了一些小型城市的雏形。然而彼岸百姓对官员往往比较痛恨,做为海商更是要防止下面各管事贪污。因此对官员的要求十分高,这才有了那个干部守则。如果作风不清廉,去了那边,必会被驱逐回来。三是要有能力,那边的临时官员都是从各家船队里挑选出的管事精英,不但精通商贸,而且这些年百姓的安置治理,让这些精英积累了大量经验。就是放在我朝,除了没有科举资历外,也可能会是极其优秀的官员。如果能力不强,不但自己会成为一个空壳,也丢了朝廷的脸面。”
“王子安,这样的官员,我们大宋也需要啊。”王珪愕然道。
“未必,就象我,或如章子厚,都是这一类的官员,然而因为作风强硬,却未必得到主流士大夫的认可。陛下,也勿用担心,反正是试验与磨合。真挑不出这种官员,还有一种官员,那就是清静的官员,只要去了彼岸不要惹事生非就可以了。先行将朝廷即将来接手的印象传递给彼岸的百姓。”
前者的官员……那真不多。
但后面的官员不要太多。
也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又开始了正式洽谈。
王巨避嫌没有参加,是由老王与吕公著主持的。
不过基本上也就是王巨所说的,误差就误差在原本海客们只准备捐助十万两黄金,并且金子已经押运到了杭州。
十万两黄金也是好的,王吕二人大喜。
不过让王巨增加到了十五万两黄金,所以这些海客承诺,这拖欠的一部分,用秋后从倭国哪里得到的银两弥补,不足部分明年一起带到杭州,交给朝廷。
那还能说什么呢?
看着他们离去,在政事堂里,老王说道:“晦叔,王子安脾气很不好,但爱国之心,无几人能及之。”
这个拖欠证明是王巨生生加了五万两的,但不是与王巨无关,恐怕提了五万两,王巨与延州十家商户最少得损失一万多两。
吕公著也略略叹惜:“他主要经历是在军旅,所以脾气不好。”
也就是说王巨行为粗鄙,不象其他士大夫那样“温文尔雅”。
但第三天又发生了一件让大伙哭笑不得的事。
第三天是常朝,宋朝早朝共分为两种,一是大朝,差不多的京官都要去。二是常朝,只有重要的官员才有资格参加。
但就是常朝,也有两三百名官员了。
等到群臣无事可奏,就要散朝时,王巨恭恭敬敬地走出来,说道:“陛下,臣听闻王公与吕公与海客们商议好了。这意味着彼岸从此就正式成为大宋疆域。因此大宋的地图必须得重新改写,这是臣献上来的新大宋地图。”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卷厚厚的布帛,然后将布帛摊开。
现在的宋朝好大……
不仅新得到了云南路与交趾路。特别是海外。
东到新西兰、斐济,为什么跑到斐济呢?
因为东边还有更大的大陆,当然,那边更难征服了,第一是那边开始出现了一些文明比较发达的国家。其文明程度可能比原先的吕宋岛文明程度还要高,象墨西哥半岛上的文明,差不多能与三佛齐相比了。
有了相当的文明,武器就会更先进,而且也意味着有了大规模的军队。再加上地利人和的优势,想要征服,会很困难的。
其次就是太远,不仅远,而且中途罕有岛屿,这无疑增加了供给的困难。
所以滑到了斐济。并且今年还会派一些船队继续向东寻找一些较大的岛屿,然后派少量百姓前去开发,当成未来的供给点。
反正王巨不去打主意,三百余年后,哪里就会成为白种人的天下了。
往西则到达了弗罗勒斯海。
再往西就没有办法动手了,因为再往西已经出现了一些强大的国家,文明程度也比较高。
不过各支船队通过贸易的方式,同样也在他们身上谋取了大量利润。
现在一半以上的香料,就是从弗罗靳斯海西侧的一些国家换来的,包括爪哇群岛上的几个小国。
但这片地区面积也非同小可了。整整九百多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所以大伙看后啼笑皆非。
这真是宋朝疆域吗?
不过赵顼看了却很开心,如果这不算宋朝疆域,那么西域算不算唐朝疆域,至少这片地区是汉人在治理管理吧。
其实真不大好说。
就是到了现在。这片广大的地区,开发的面积也不足百分之二,甚至大量的中大型岛屿也因为缺少百姓,也没有派人去占领。
至于未来算不算宋朝的疆域,则更不好说了。
不过暂时能满足一下赵顼的虚荣心吧,因此也高兴地收下它了。
于是赵顼又将这些海客们接到皇宫。设宴款待。
是单独设宴,没有邀请任何大臣到场。
不过傍晚时王巨就听到两条消息。
第一条乃是赵顼赐了这十几名“代表”官职,非是有实权的差官,全部是职官,然而虽是职官,官职品阶很高,张行观更是赐予了正五品的朝奉大夫之职。
不要以为这个正五品官职不高,因为它关系到了薪酬,因此往往不轻易迁授。
就象去年调到广南担任桂州知州的张颉,原来在沧州时只是屯田郎中,一个从五品的职官,因为桂州乃是广南西路的首府,又在南方,比北方更苦,这才授了张颉这个朝奉大夫。
然而王巨却估计,到了张行观头上,恐怕不是职官,而是变成了阶官,有阶无薪。当真向张行观发放正五品的薪酬福利啊,那一年得要上千贯的……
第二条则是科举。
王巨没有怎么说,张行观也只是隐约地说了彼岸也兴办了教育。
在古代对教育很关心的,于是赵顼认真地询问。
朝廷马上就要委派官员前去了,张行观也不隐瞒,问了,也就答了。
那边迁徙的都是赤贫百姓,能有几个百姓能认识字的。
然而迁徙过去的百姓,不仅是种田的,那能为海商们赚取多少钱帛。
当然对农业也要重视,它关系到几百万百姓的肚子。
不过更重视的乃是各种工商业,如一些特种植物的种植,制造香水的花卉、香料、水果……畜牧业,铸造业,纺织业,矿业等等。
有许多行业必须要求百姓识字。
迫于无奈,他们从中原聘请了许多末落的文士前去担任教授,然后兴办了一些学校。
然而与中原不同,这些教授是官府发放薪酬,学士只要付出书本、笔墨纸砚的费用就可以了。
所以在这个政策刺激下,许多百姓将子女送入学堂读书。
赵顼听后,立即说了一句。准许彼岸五十名举子名额,省试时提前一年向彼岸通知,让他们来京城参加省试科举。
张行观心中郁闷,彼岸也学经义。但经义只当成识字的手段,实际以实用性比较强的数学为主。
这也是必然,在他心中彼岸不是宋朝的,而是王巨的。
数学才是王巨最拿手的学问。
然而这样,到京城来能考好么?
王巨听张铨之说完后。说道:“这是官家想拉拢的,不用管,如果朝中大臣不反对,到时候就挑选五十名学子来科举,走一个过场吧。”
张行观一行人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随着就回南方了。
但不是主持贸易,事儿可不少。
朝廷虽然放开了迁徙百姓,但与交趾的那次不同,官府不会动员的。
因此得派人四处动员,以便让更多的百姓主动前来几个市舶司。秋后上船,带到彼岸。
这个任务是比较困难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动员,动员得不好,说不定就会被当地的主户勾结起来,暴打一顿,甚至连性命都要丢掉了。
但对于这种情况,去年就在安排了。
不是派嘴巴好的人去宣传,那是行不通的。
于是从彼岸挑选了许多百姓,让他们回来。亲自现身说法,但为了他们安全着想,让他们随身带着非制式武器,而且所到之处。必须成群结伙,以防万一。
但张行观一行人也要居中侧应的,这是第一件事。
第二件事就是各市舶司所在点的准备,宋朝比前面所有朝代都富裕,但不是所有人都富裕,富人富得怕人。家产能达到几百万贯,甚至上千万贯,穷人却穷得连饭都吃不饱。
而且现在正好是夏麦未熟之时,也就是古代闹春荒的时候。
一旦听到这条消息,必然从现在起就有许多百姓开始向各市舶司流动了。
然而现在船只无法南下,因此得准备大量粮食,草棚,并且这些草棚还要分散开来,以防有什么恶疾传染。
这又要准备大量草药,还要安排人手,每天熬姜汤当茶水,最少得禁止百姓饮生水,并且还要安排一些隔离区,聘请一些医术好的大夫……
地方上有什么瘟疫,那是地方上的事,如果在各港口发生了大规模的瘟疫,那就是海客们的事了。
并且人口越集中,这些传染病就越容易发作。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吧。这才是头等大事,比准备粮食还重要。
这些是为迁民准备的。
然后就是贸易。
搭成协议后,大量海船也正式北归了。
各市舶司终于又得到大量抽解了,内库也得到大量香料玉石,以及那些香水了。
但实际今年仍有许多走私,只是走得比较隐秘,走私所得是用来支持章楶的,但因为随着彼岸规模增加,贸易量也随之增加,在账目上看不出来,至少与前年持平的。
这些自有人主持,王巨不会亲力亲为。
于是更引人注目的齐商税开始……
王巨第一步就是整顿,他与李承之以及南方的薛向联手,生生取缔了三分之一的场务。
如果换在免役法之前,可能会遭到许多地方官员的排斥,没有场务,能征得充足商税吗?然而有了免役法,另一个隐形支出就出来了,那就是各场务胥吏的薪酬。
不仅是这些胥吏的薪酬,那一个场务没有纠纷,这时就要出动衙役与官兵了。
因此每取消一个场务,实际也减少了当地官府的支出。
同时明文规订,任何商货只准备征收一道往税,无论是供货商还是购买商,只要一方交过了这个往税后,凭借手中的朱抄,任何场务与胥吏就不得再征第二道往税了。
接着是过税,本州之内只能征得一道过税,本路之内,只能征收两道过税,全国之内,只能征收三道过税,至于彼岸的贸易,继续按照市舶司的制度去抽解或专榷。
并且任何胥吏不得以任何形式勒索商贾。如有违者,轻则笞杖,重则黠字流配。
同时王巨又与李承之共同著写了十五道胥吏守则,然后印刷出来。向所有胥吏发放。
开始这一步,大家都没有反对。
这不是王巨第一次整顿了,去年就整顿了科配与公使钱。
而且针对的仅是胥吏,而不是各个有来头的商贾,因此许多大臣不会产生太多的排斥。
再说。就是没有王巨去年亲眼看到李老汉的一幕,大家也清楚,宋朝下面各个场务确实太混乱了。
就是有的人对这十五条胥吏守则表示狐疑,对付胥吏可以,别将海外的那二十条干部部守则拿出来啊啊啊!
那可要命了。
这不可能的。
但在这次整顿中又发生了一件事。
赵顼将重臣又召到了延和殿。
如今延和殿几乎代替了原来的政事堂,成了议事最多的场所。
开始时赵顼问了一下王巨、李承之整顿场务的情况。
其实在场的人,只有他与王巨清楚,整顿场务仅是第一步……
但第一步必须做好了,才能为后面一步打下基础。
王巨与李承之分别做了回答。
赵顼额首,又问:“王卿。那个旅行社是怎么一回事?”
其实王巨很早就提出发展旅游业。
但大家都没有太注意。
而且现在交通落后,风景好的地方,往往也是山高水远的地方,万一每一年死上几十个人,那么不但没有功,反有罪了。
因此即便飞钱司创立起来,即便可能会发展经济,但大家对这个旅游业都自动冷处理了。
朝廷不管,王巨自己儿玩了。
于是经过两年的筹备,这个旅行社出来了。
它的主线就是从京城开始的。然后顺五丈河东下,直奔泰山,或者直接从汴水下扬州,但两条道终点皆是扬州。从扬州又开始分岔。一条直奔江州、岳州,一条是下苏州,直达杭州,再从杭州绕到江宁,然后达江州岳州。再从湘水,顺灵渠达桂州。直奔云南路。从大理城再分开,一条是王巨回来的道路,一条是从乌蛮去成都的道路。
也就是这条旅游路线,几乎将宋朝囊括了大半,五岳能看到四岳,沿途更有许多瑰丽的风景区。
但不是一定要百姓来一个全国游的,在这条主线上,可以分成若干旅游路线,用来短途旅游。
可这个主线必须明确的。
想要安全,必须雇佣最好的车夫船夫,用最好的车辆与船只。沿途吃喝穿住,与带领参观的导游,同样得准备好。一些偏僻的地区,还要聘请退伍的士卒做护卫,以保护游客的安全。
所以在时间有限,人手有限的情况下,也只能准备这条主线了。
王巨没有出面,但主持的几个管事都是王巨在广南聘请过来的傔客。实际也不用调查这几个管事的来历,都知道肯定与王巨有关系的。
对此,大家都睁一眼闭一眼,反正出了事,与他们没有关系。
然而让赵顼与大伙不解的就是费用。
游客得准备相关的费用,何谓旅游,是吃喝玩乐的,或者加上王巨所说的高大上之语,开阔百姓的心胸,见到大宋的强大繁荣,培养他们的爱国心……
得准备多少费用,各旅行社也给予了一些提议。当然越多越好了,不过少能少到什么地步,才能尽兴,这就要旅行社给顾客提供参考了。
但这些费用的准备,始终装在游客口袋里的,不是交给旅行社的。
至于交纳的费用,则是保险金。
根据路途的远近难易,每一人交纳十贯到两百贯的保险金,它的用途也就是防守意外发生的。
如果在中途遇到意外死亡,旅行社会根据各种情况与责任,赔偿其家人三千到五千贯。并且如果在旅游途中,发生意外比较爬山时跌伤,治疗费用也全部由旅行社承担,如果导致残疾,则同样根据残疾情况,赔偿三千到五千贯。但赔偿了这个费用后,旅行社就不用再承担任何责任了。
因此这个保险金真的不多,虽然最高的是两百贯,那是针对“全国游”的,一个游玩下来,几乎长达一年多时间,两百贯多吗?
不过在这里旅行社也刻意说明,只负责跌伤等费用,如果本身有什么疑难杂症,或者慢性疾病,旅行社不负任何责任的。并且旅行社要看游客的身体状况,身体素质差的,则不准许游玩一些特殊场所,比如险山或者海拨高的所在,如果不听从,出了事故,旅行社概不负责任。
然后就着这些款项,双方签订契约后,就开始由旅行社带着大家游玩了。
虽然观望的人很多,还别说,居然真有少数胆大、手中又有着闲钱的人,与旅行社搭成契约,开始“旅游”了,甚至旅行社在京城还组织了一个由五十几名游客的团队,开始了雄心壮志般的“全国游”。
这是在京城的,其他一些商业发达的城市,也陆续成立了旅行社,并且引起许多百姓关注与轰动。
但让赵顼他们感到不解的是,除了这个保险金外,旅行社就没有再收任何费用了。
所以一起不明白了,这一路过来,得准备多少质量上乘的车马船舶,同时也必然要聘请大量导游、护卫、车夫船夫,那么从哪里盈利的?
不要说什么保险金,那个根本不够支出,说不定如果运气不好,接连的发生几次事故,保险金都不够赔的。
因此赵顼听到后,立即询问。
他真的不明白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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