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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西缺乏自信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所以对于她的回答,报以了意料之中的微笑。
“恰西,如果说,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能让你见到鲁科加斯,你会怎么样?”
“什……什么,那……那怎么可能?”恰西不知所措的看着我,冷静下来,想了想,惭愧道。
“如果能见到鲁科加斯大人,当然是我的荣幸,我会很高兴……但是,也很害怕,毕竟像我这样的铁匠,根本就没有资格见到他。”
“生命与生命之间,根本不存在没有资格这种东西,就比如说我与五……咳咳,与泰瑞尔大人,虽然我尊敬他,但是,却不会认为自己没有资格和他见面。”
“是……是吗?但是……我……我做不到……和凡长老那样的事情。”恰西茫然的摇摇头,显然,她还无法接受我这种从原来世界带来的观念。
“好吧,我们先放下有没有资格这个问题。”
看到恰西的模样,我有些头疼,她的性格虽然坚强,柔韧,不屈不挠,从未放弃铁匠的梦想,但是另外一方面,又对自己极度缺乏自信,认为自己现在只不过是吊车尾,远远没有上道,这或许和她那野蛮人父亲老是唠叨她不是当铁匠的料,劝她快点改行,找个男人嫁了有关。
虽然这种极度的不自信,让她学会了坚强,努力。但是伴随而来的也有一系列的副作用,就比如说此时,如果我说想让她去当鲁科加斯的学生,她该不会吓的晕倒过去。或者认为我是一个信口胡言的家伙吧?
看来不能一口气给她过大的刺激。
我想了想,决定走个曲线救国的路线。
“先放下鲁科加斯会不会待见你这个问题不说,如果有机会的话,你自己是否想亲自见一见这位大师?”
“当然!”没有丝毫的犹豫,恰西两眼发光的应道。
“好吧。我们再换一个角度来看,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见到了鲁科加斯,他看不起你,认为你成为不了优秀的铁匠,你会不会因此而放弃自己的铁匠梦想?”
这一次,恰西没办法立刻回答了,毕竟人无完人,谁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燃烧自己。总是充满用不完的干劲和梦想,如果是被鲁科加斯那样的铁匠领袖般的人物,如此批评,恰西就算不会动摇梦想,那肯定也会沮丧不已。
所以说,她现在的反应再正常不过,如果立刻回答说“我不会”的话,我反倒要担心她是不是在逞强了。
“凡长老,我不会……”许久,恰西低声轻轻的回答道。
并不是充满干劲和自信的大声回答。这个答案,一如她自己般,胆怯,柔弱。但是充满了坚强和韧性,就像一株压不弯的小草。
这样的恰西,却更让我感到敬佩。
“虽说可能会被对方看不起,但是,如果他愿意勉为其难的指点你一些铁匠经验,你会接受吗?”我又试着问道。
“这个……”恰西再次沉默下去。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想太久,仿佛只是为了组织语言,然后便给出了答案。
“能得到鲁科加斯大人的指点,那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但是,如果只是勉强那位大人指点的话,我想还是不必了。”
“嗯,很好。”我忍不住满意的直点头。
恰西的答案太让我满意了,当然,曲线救国的办法也在她的不知不觉中完成了。
先激起恰西内心的坚强和不屈,然后再假定一个事实,让她逐步逐步的接受,达到润物细无声的效果,现在不是成了吗?她似乎已经接受了【在被鲁科加斯看不起的情况下,是否愿意接受对方的教导】这种设定了。
如果一开始我就直接告诉她,假如鲁科加斯愿意教导她,她该怎么办,恰西肯定会大脑轰隆一声,完全失去思考的能力。
不过,这个办法似乎有背后诋毁鲁科加斯之嫌,我只能向他说声抱歉了,相信以后恰西见到这位巨人铁匠,就算原本忐忑不安,对这位铁匠的脾气有着误会,也很快就会改观,这一点并不需要我担心。
另外一点就是,虽然是为了激起恰西不屈不挠的精神,但是也不能因此触犯到她的尊严,的确,她很不自信,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身为铁匠的尊严,从最后一句回答就可以看得出来。
哪怕是穆矮冬瓜那种毫无节操的老匹夫,也有着自己的职业尊严和自豪。
“很好,恰西,那就去试试看吧。”看到目的已经达到,我笑的十分开心。
“咦——咦咦?!!”恰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仿佛在说,刚才不是一直在假设吗?难道都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去了第三世界,所以见了鲁科加斯一面,他呢,欠了我一个人情,于是就答应我,可以随便指点我一些铁匠经验,我自己不想当铁匠,所以就寻思着找个其他人代替,毕竟他可是鲁科加斯,这样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了,不是吗?”
我找了一个更加合适,更加可以理解的理由,这样对恰西说道。
事实上,是我欠了鲁科加斯的人情,必须帮他找个学生,但是这种事情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鲁科加斯想要找学生,还用得着你去找?非得用这种等同是恩惠对方的事情,去索还对方所欠的人情?为了让恰西相信,我这也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当然不能浪费。”恰西拼命的点头道,但是随即低下头。
“但是,给我不一样也是浪费吗?”
“这个嘛……其实我是准备给穆拉丁的,你知道吧,那个矮人老冬瓜,可是你猜他怎么说?那老冬瓜说,就这么一点指点?那我还是不去了。浪费时间,如果是收我做学生,我还会考虑考虑。”
我继续漫天撒谎,一个劲的试图将鲁科加斯的指点。变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让恰西安心下来接受。
反正先把她骗到第三世界,见了鲁科加斯再说吧,到时候就可以撒手不管了。
我十分无责任的如是想道。
说起穆矮冬瓜,虽说是矮人一族。不是我们联盟的一员,但是在整个暗黑大陆面临着威胁的巨大灾难面前,阿卡拉也没时间去顾及种族之别了,事实上,鲁科加斯的事情,她和穆矮冬瓜提过,也希望他能去继承这份重要的传承,尽快派上用场。
毕竟,穆矮冬瓜是已知的铁匠里面,天赋能力最高的一个。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学有所成,成为一大助力,现在可是时间不等人。
可是,穆矮冬瓜拒绝了,他说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铁匠之魂,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不能再去继承别人的东西了,哪怕那个人是鲁科加斯。
这老冬瓜,别看平时毫无节操,但是在自己的职业方面。却高傲的很。
本来按道理说,就算穆矮冬瓜不想去,怎么也轮不到恰西,不过我将鲁科加斯对学生的那几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要求。告诉了阿卡拉后,她的泛白眼珠一亮。
然后,恰西的名字就列入了名单之上,说到坚韧不拔的话,恰西在营地的努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没有人会怀疑。
“穆拉丁大人不愿意去,我想还会有其他人……”这时候,恰西到是将内心的不自信发挥的淋漓尽致。
“哪来的那么啰嗦犹豫,只不过是一些指点,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难道还要我特地去找那些不认识的人吗?太麻烦了,就决定是你了,恰西。”对此,我只能充分发挥一下强硬的性格,直截了当说道。
“这……这……我真的……真的可以吗?”
“当然,我不会强逼你,你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考虑,接下来,我还要去赫拉迪克族一趟,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一想吧,梦想,可是要自己伸手去把握的。”
看了陷入慌乱之中的恰西一眼,我拍拍屁股站起来,转身离去。
如果因为不自信,就放弃实现梦想的机会,那么,恰西,说不定你的铁匠生涯,真的只能止步了。
等我离开帐篷,走了一段路后,身后忽然传来恰西的声音。
她追了上来,深深的朝我鞠了一躬,神色虽然还是胆怯,柔弱,但却毫不迷茫。
“凡……凡长老,我愿意,我愿意去!”
“很好,就这么说定了,等我定下发出的时间以后,到时候会通知你。”偷偷瞄了恰西一眼,我欣慰之极,但是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得意,便不回头的罢了罢手。
“还有……”恰西再次深深鞠了一躬。
“谢谢你,凡长老。”
“不谢,不谢,小事一桩罢了。”我的脚步加快。
忍不住又偷偷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了弯腰低头的恰西,那道深的似乎可以将自己的眼睛夹进去的乳沟。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的说。
成功说服了恰西,搞定和鲁科加斯的约定后,我的心情放松了很多,毕竟老是欠着别人的人情,不是什么好事,虽说我还不大确定,这真的算是在还人情吗?
是时候该为赫拉迪克一族之行做点准备了,不过也不能太急,现在可是我和琳娅结婚的第二天,哪有刚结完婚就往外跑的丈夫,再怎么说也要在家里留几天,好好享受一下新婚之乐。
还有一点就是,大家难得回来了,正如莎拉所说,随着历练脚步的前进,见面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像这样齐聚一堂,得好好珍惜才行。
话说回来,离下一次神诞日还有多长时间来着?貌似已经不远了,大概还有一年左右,对此,我只能感叹时间过的真快。
和恰西的交谈,并未浪费太多时间,正当我寻思着要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就被西雅图克和卡洛斯拉去陪练了。
貌似在神诞日过后,我们师兄弟三人也没有好好再练习过了,我自然是欣然答应,不过看到这两个家伙。又想阴谋策划二打一,并冠以【我已经突破到世界之力境界】这样的堂而皇之的理由,我不乐意了。
我并不是害怕二打一,神诞日过后,无论是神器残片之旅。还是黑龙艾利亚斯之战,或者是第三世界之旅,都让我的实力有了很大的进步,就算不和小幽灵合体,以世界之力境界应对,我也有自信能够应战他们二人。
当然,卡洛斯和西雅图克的实力在飞快进步着,我也不能大意就是了。
问题是大师兄加二师兄联合起来,打四师弟一个人,这算什么剧本?绝对不合理。
于是我寻思着。是不是该换点新花样,不能老是让他们人多欺负人少了?正巧在这时候,见到了阿尔托莉雅,我眼前一亮,立刻向她发出了组队邀请。
所以到最后就变成了2V2,我和阿尔托莉雅,对付卡洛斯加西雅图克。
阿尔托莉雅的实力很强,比起神诞日那时候的卡洛斯或者西雅图克,要强多了,现在我却不敢保证。因为不知道这猴子和八戒的实力提升了多少。
但是,我却可以确定,她至少不会逊色于对面任何一个人。
再加上我和阿尔托莉雅有过对付黑龙艾利亚斯那一战的默契锻炼,以及灵魂联接的无缝沟通。配合度可要比卡洛斯和西雅图克高多了。
“吴师弟,你似乎笑的很阴险。”训练场上,卡洛斯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下子就发现了我阴谋重重的神色。
“你的错觉,错觉罢了。”我干笑道。和阿尔托莉雅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自信的笑容。
“可……可恶,这两个家伙,真是耀眼。”似乎忍受不了我们的夫妻光芒,西雅图克遮着眼睛,大声叫道。
“安洁丽尔……安洁丽尔……”卡洛斯则是不断地抚剑低吟,看到我和阿尔托莉雅的默契微笑,似乎让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这女儿控骑士,该不会是打算来段回忆杀,然后爆种吧?我略有些不安的想道。
无论如何,战斗还是打响了。
一开始,四人并未选择合作应战,而是各自找上了自己的对手,打算先对个人的战斗力互相印证一番。
我变身地狱格斗熊,立刻就被凶残好斗的野蛮人西雅图克盯上了,不知道这光头二师兄究竟是直觉敏锐,还是只是巧合,因为阿尔托莉雅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个好对手。
像他这种以力量型为主,喜欢硬碰硬的野蛮人,面对阿尔托莉雅手中的胜利之剑,绝对讨不了好,说不定热身还没完,手上的武器就已经被阿尔托莉雅给斩断光了。
自然的,卡洛斯对上了阿尔托莉雅,他是速度灵巧路线,不需要和阿尔托莉雅硬碰,一定程度上还不太畏惧吾王的全身神器。
但是,也有缺点,那就是容错率很低,速度和灵巧带来的是防御方面的缺点,一旦出现失误,被阿尔托莉雅抓住机会来上几剑,恐怕战斗就要结束了。
以卡洛斯的沉稳性格看来,他到不至于犯这样的错误,所以我认为这两个人将会是一场龙争虎斗,不会立刻分出胜负。
“喂喂,吴师弟,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吧。”见我目光落到对面一组上面,对面的西雅图克不乐意了,大声吼道。
【好吧,如你所愿】我举起一块木牌,因为现在是地狱格斗熊形态。
再次申明,这绝对不是在卖萌,按常理来说,一只布偶熊会说话,不觉得很奇怪吗?说明我还是一个很有并且遵循常识的人。
“哈哈哈,这才有意思。”
见我认真起来,身穿重型铠甲,头戴野蛮人角盔,握着两把巨大武器的西雅图克,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那在野蛮人之中也算高大的身材,在厚实的盔甲完全覆盖下,加上头盔上的两只弯而锐利的钢铁大角,让他像一头远古铁甲巨兽般的恐怖。
笑声之中,三声嘹亮的嚎叫也顺势发出,显得自然无比,让我完全没反应过来。
这家伙……是在示威吗?
我无奈的摇起了熊头。
不过,西雅图克的野蛮人三嗓子,速度的确又快了,甚至已经不逊色于亚瑞特山巅的那三位野蛮人先祖吃货——当然,是在那三个家伙保留实力的情况下。
光从这一点,就可以知道西雅图克的实力又提升了许多,看来我也不能轻敌了,得拿出全部实力应付才行,若是被他那一斧头砍在身上,就算地狱格斗熊的熊皮够厚,滋味也绝对不会好受。
我深呼吸了一口,凝神聚气的注视着眼前的对手,熊鼻子狠狠一喷。
领域——全力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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