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通事故发生在公交站台边,就是我们出来时的路口对面,公交站已经随着事故的发生也一并摧毁,公交站在事故现场上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现场还没有进行处理:红色的液体干涸在被钝器所刮擦的地面坑痕中,宛如红色的颜料曲折的勾线;破烂不堪的车辆侧翻在路边,车上撕裂的铁块遭遇了它这一生以来前所未有的撞击,散发着令人害怕的气味。
“伤员呢?”我问。
“老早被送走了。”旁边的老大爷对我说。
老大爷身着白色内衣,外穿蓝色衬衫,摇着扇子坐在椅子上。
他翘着二郎腿,身子瘦小,乍一看总是那么的熟悉。
我眯着眼睛,感觉有点奇怪。
于是我不断的眨眼睛,找到那熟悉的感觉。
就快想起来,像那个谁来着!
“周自安你怎么了?”陈沫对我说。
“啊?”我用笑容掩饰尴尬,“嘿嘿,没事,没事。”
因为现场的隔壁就是菜市场,所以我暂时猜测他可能是个卖菜的来凑热闹的。
事故现场被警察拉起了防护带,开始处理事故现场。
等等,如果按之前发现浑身是伤的小姐姐的时间到现在这个时间来说,警察来的时间也太晚了吧,之前是没有人报警吗?
离医院虽说也不远,但也不近,难道目击者没打120,打的110吗。
想问目击者是谁的话到时候问问江雨绸就行了。
“你哥呢?”我向里面观望,没有观察到江雨绸的身影,便对陈沫说。
“应该还在办之前那个案子。”陈沫抱着头,“现在啊,是什么也干不了咯。”
“你哥上次不是不拒绝我们的帮忙嘛。”我说,“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吧。”
“真天真。”陈沫说,“那也不代表他们工作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进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无精打采地在路口找了一个圆石头坐着。
“当然是回去看那个浑身是伤的女士了。”
那个受伤的女士,也就是前台的小姐姐,已经被宣告失去了生命,在急救室的门前,没有她的家属,也没有她的朋友,只有曾谋面过一次的我们。
在医生宣告死亡之前,在急救室前等待结果,我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种生命的流逝,无奈与绝望,仿佛一个人在哭泣,蹲在墙角落泪。
出来的医生询问我们是否是她的家属,我们说我们是她最熟悉的朋友。
医生看起来挺年轻,但有着饱经风霜的眼神,白色的大褂覆盖在他宽大的肩膀上,像一个白衣战士。
“那她的家人呢?”医生问。
“不知道。”我们摇了摇头回答说。
这个时候,拐角处出来了一个医生,向我们面前的医生打了个招呼。
“诶,张医生啊!”
“嗯,我是。”
“嗯,那个警察查出来死者的家属了。”
“怎么说。”张医生眼睛一亮。
“哎。”那名医生谈了一口气,“那个女孩啊,最近几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父母都死于一场意外,当然除了父母也没有什么亲人。”
张医生也叹了口气,看了看我们说:“那你们跟我来吧。”
张医生带我们走进了他的办公室,最里面有张桌子,我猜是他的办公桌,办公桌的两边各有一张椅子,应该是病人和他讨论病情的地方,要是我们四个人坐一张椅子明显是有些奇怪的,所以我们就坐在办公室里距离门口不远的沙发上。
“你们……认识她多久啦。”张医生走到办公桌前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我们四个对望。
事实上只有我和白芷还有陈沫认识前台小姐姐,而且也只是见过一次面,至于向阳昏就只能不懂装懂。
“也不是很久……”向阳昏说,“一年了吧。”
我们仨瞪着他,不理解他的行为。
他对着我们单眨了一只眼睛以示放心。
张医生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喝下了泡着红茶的茶水。
“平时她是个是什么样的人呢。”张医生问。
向阳昏看向他旁边的陈沫,陈沫看向他旁边的白芷,白芷看向我。
我皱着眉眼后仰,用眼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看我干嘛,当时和她见面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
“没办法啊,那时候我在和叶荷的同事打电话,就你俩和她接触过。”
“没事,编一个,反正这个医生也不认识她。”
这话说的……有点道理啊。
我端正了姿势,看着张医生的眼睛说:“她啊,平时是一个……”
我回忆着那时候与她的对话,试着揣测她的性格……
请问你们找谁……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那就简短点嘛,说不定我还能帮上忙呢……
我猜你们一定找到了另一种说法来糊弄我……
“她是一个很好奇的人。”我说,“也是一个较聪明的人,可能因为职业的原因待人礼貌,所以总的来说,她是一个给人印象不错的小姑娘。”
张医生看了看手中的纸,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她以前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张医生问。
“没有。”我摇摇头继续编,“她待人温和,一般不会惹这种麻烦。”
“那奇怪了。”他皱起眉头说,“在你们来之前,我发现了她的脖子后面有一道伤口,拿到伤口被涂鸦到一半,让人近看会感觉是化妆一般。”
我们继续听着。
“我已经将这个情况向警方传递了,并通知让法医将尸体上的那道伤口进行检查,估计不久之后就有消息了,你们作为她的朋友……愿意了解这是吗?”
“当然啦。”我激动地说,“作为她的朋友,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我肘了肘旁边三个,他们愣了一下,然后齐声应道:“对,对,帮助她是应该的!”
看到我们激动的样子,医生也愣了一下,然后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茶水,站起来看了看窗外的风景。
“你们……多大啦。”他说,“感觉像是几个高中生。”
我们四个互相看了几眼。
这话怎么接?
我怎么知道?
我瞪大眼睛耸了耸肩。
最后是陈沫急中生智编了一串故事。
“你的感觉是对的。”陈沫站起来说。
他拍了拍因为一直坐着导致褶皱的裤子。
“哦?”张医生转过身来说,“那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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