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早有下山的念头。

        自从九瑶闭关后，这种念头更甚。

        一来空有一身本领，在山上无处施展，我需要入世历练。

        二来凡尘未了，我还惦记着老父亲，当时我跑路后，不知后来他有没问题？

        何况我得罪的是神蝎教，这个仇家不除，终归是不安宁。

        最后就是阴阳契，背着它，我无法得道成仙。

        想想，我确实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待在山上反而道心不稳。

        只有把这一切全都做个了断，方能步入大道。

        不过，这些想法我一直放在心里，对谁都没有说，包括九瑶。

        没想到，九笙居然能猜透，当真是“知己”啊。

        我顿时动了恻隐之心，问道，“师妹，你真这样想？”

        九笙笃定地点头，接着道，“只怕师兄不敢想！”

        我不由笑了，这丫头的性格，我喜欢！

        “师妹，等我下山后，自会给你答案。”

        闻言，九笙眼眸一亮，像是已经知晓答案似的，开心道，“好的，师兄，我等你！”

        说完，便兴奋地跑开了。

        我也是苦笑摇头。

        这丫头若带在身边，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解闷倒是没说的！

        一晃五日过去。

        九瑶出关了。

        这晚，我们依偎在床上，互诉衷肠。

        “掌门师兄，半月不见，你居然瘦了，可有想我？”

        “想啊，师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这是思念成疾啊。”

        “师兄受苦了，我这就来弥补师兄……”

        一个半小时后。

        两人酣畅淋漓。

        九瑶喘着气道，“师兄……你又进步了！”

        我心满意足道，“师姐，你也不赖！”

        九瑶娇羞一笑，道，“双修共赢，这次闭关，我感觉突破瓶颈了，这都是师兄的功劳呀。”

        “是嘛，那就恭喜师姐了！”

        我爱抚着她滑亮的肌肤，接着道，“师姐，这段时日，我想了很多，决定还是要下山去。”

        九瑶一愣，旋即失落道，“下山也好，云游四方才能将茅山派发扬光大。”

        我道，“是啊，顺便处理一些旧事，以后便可与师姐心无旁骛地修道了。”

        九瑶点点头，表示理解道，“师兄尽管去吧，茅山内务我会替师兄打理的。”

        我感激道，“那就辛苦师姐了，我走后，就由师姐代理掌门，负责茅山上下。”

        九瑶笑道，“扶持师兄是应该的，不辛苦。不过师兄独自下山，难免孤寂，不如带上九笙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啊？带上她？”

        我不由大惊，难道两姐妹提前通过气了？

        想到这，我有些心虚道，“还是算了吧，九笙年龄小，暂时不适合下山历练。”

        九瑶道，“没事的，何况她也不小了，是时候出去见见世面。师兄，就莫要推辞了。”

        我支支吾吾道，“这……这孤男寡女的，不方便吧？”

        九瑶一笑道，“正是孤男寡女，所以干活不累呀。我就这一个妹妹，交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但交给师兄，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算再傻，也明白了九瑶的苦心。

        这样，我就不用和九笙偷偷摸摸的了！

        我一把抱住九瑶，道，“师姐，你真好！我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辜负你们姐妹二人的！”

        九瑶故作正经道，“修道之人可不能随便发誓哦，那是要被雷公记上小本本的。”

        “啊？这么严重？那也没关系，正好让雷公明鉴！”

        “师兄，你干嘛抱这么紧，人家……又想了！”

        “嘿嘿，那就继续呗，今晚咱带师姐嗨到火星上去！”

        ……

        次日一早，在九瑶的目送下，我和九笙下了山。

        下山后，九笙彻底放飞自我，脱了道袍，换上短衣短裤，整一个时髦小美女。

        她拉着我道，“走，我们先去师父那里，他老人家有话交代。”

        对于李须眉，我做了掌门后也有些耳闻。

        这人以前是茅山派内山弟子，和玄清玄林一块修道，莫逆之交。

        后来玄清做了掌门，不知为何就把李须眉调入外山负责，渐渐被边缘化了。

        为此，李须眉不争不闹，反而在外山的游客广场，摆个摊位，过上平淡的生活。

        现在我们正好要经过那里，那就去看看吧。

        我跟着九笙来到古玩店，李须眉躺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九笙蹑手蹑脚地凑上去，然后快速拍了下李须眉的肩膀，大声道，“嘿，干嘛呢！”

        李须眉吓了一跳，从太师椅上腾地起身，一脸茫然道，“啊？干嘛干嘛，什么干嘛？！”

        结果一看是九笙，顿时吹胡子瞪眼，“九笙，休得胡闹！”

        “咯咯咯，师父，你又在偷懒，被我逮着了吧？”

        李须眉刚要开骂，可一见后面还跟着我，便收敛脸色，一笑道，“你懂什么，为师在遨游虚空！好了，掌门来了，你这个臭丫头就老实点吧，快去泡茶！”

        说着，便冲我拱手道，“须眉见过掌门师兄。”

        李须眉都一把年纪了，还叫我师兄，这是道门尊称，我并不意外。

        所以为了表示对他的尊重，我也回礼道，“见过李师兄，李师兄不必客气，茶就免了，我们就是下山前来看看您，有何要交代的？”

        “哦！今天就走啊，那好，请稍等！”

        李须眉转身跑去里屋，拿出一只信封，接着道，“这个你收好，里面有玄林师兄女儿的地址，你代我去问候一下她。”

        “啊？玄林道长还有个女儿？！”

        我和九笙都懵逼了。

        李须眉笑了笑，解释道，“玄林师兄以前有个道侣，名为沐晴，后来二人理念出现分歧，沐晴弃道还俗，顺便把襁褓里的女儿也带走了。

        这么多年，也没怎么联系，玄林师兄一直牵挂着母女二人，多次委托我帮忙捎信。

        可我这不是日理万机走不开嘛，现在玄林师兄羽化飞升，你作为他的真传弟子，理应承担起这份重任！”

        原来是这样！

        我和九笙对视一眼，接着伸手接下信封。

        我问道，“就把这东西转交给她是吧？”

        李须眉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玄林师兄这些年攒下一笔香火钱，想以女儿的名义，筹建一个慈善基金组织，这事儿你得协助完成。”

        靠，这是给我找事儿做呢！

        不过我这一身的传承，多半是玄林子的功劳，他的遗嘱，我不代劳谁代劳？

        “行，这些都包在我身上了！那没别的事，我们就先行告辞！”

        “且慢，掌门师兄，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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