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先生，坐。”哈利来的时候，乌姆里奇看起来还挺高兴的。

        反正哈利也不知道她在高兴什么，明明白天的时候她还在其他教授那里讨了个不痛快，按照哈利对她的了解，她应该还在记恨才对。

        不懂。

        “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把‘我不能说谎’在这张纸上抄写两百遍。”乌姆里奇已经给哈利准备好了纸和笔，但是没有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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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古斯都！”

        “有什么事吗？”奥古斯都看向那个和他认识但不熟的人。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可能是一个低年级格兰芬多。

        “你的朋友马尔福老是给我们乱扣分，而且他现在动不动就拿扣分来威胁我们，你能不能管管他？只有你们斯莱特林的级长这么乱来。”他还正处于在意学院杯归属的年纪。

        但是奥古斯都现在也只觉得这很无聊。他不想去管这些事，更不想去为一个认识但不熟的人浪费人情，更不用说这种人情还会浪费在不会产生实际作用的事上。

        “我没有看到。”奥古斯都只是这么说。

        那个男孩的脸气红了，最终恼火地说：“我就知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但是学院杯不是应该公平公正吗？都像你们斯莱特林这样来，就成了谁不要脸谁获得学院杯了！”

        傻孩子还以为是学院杯的问题呢？

        “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奥古斯都淡淡地说，“不过我想问，你会去对斯内普教授说这些话吗？”

        奥古斯都微微侧身，去寻找更合适的光线，给那个低年级生留下一个笼罩在阴影里的背影。

        那个格兰芬多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很像说他会，但是他的内心也已经完美地给出了答案。

        也就是说，他自己也很清楚，斯内普和马尔福是不一样的，而直接去找马尔福和通过奥古斯都来约束马尔福也是不一样的。

        斯内普不可能因为什么事就停止他的那些不公正的对待，但是马尔福可能会，因为还有人能管马尔福；而他自己说不动马尔福，只会给格兰芬多继续扣分，所以只能寄希望于奥古斯都的态度。

        他也许也只是欺软怕硬罢了。

        他最后没说什么话就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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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戈里先生似乎总是不愿意告诉秋塞德里克的现状，这一点总是让秋莫名担心。难道还出了其他的什么变故，不能告诉她吗？还是说，《预言家日报》上那些近乎荒诞的报道是真的——塞德里克被邓布利多带走，就连他的父亲都不知道塞德里克的下落？

        秋在准备寄去的信里再三保证自己会接受一切结果，把新的一封信发了出去。

        “马上就要到宵禁时间了，你们赶紧回休息室吧，乌姆里奇今天晚上巡夜。”秋在路上提醒了几个过路的学生，但是自己走路仍然不慌不忙。

        不好意思，她现在是级长。

        她摸出级长的徽章戴上，今晚是拉文克劳和格兰芬多巡夜。

        后来她还是想去争取一下级长，不为别的，就为了晚上有一个人在校园里走走的时间，让她好好想想都发生了什么。

        不过今天运气不好，和乌姆里奇同一个晚上巡夜，晚上说不定还能在校园里遇到。

        已经是宵禁了，秋却在拉文克劳塔楼外发现了玛丽埃塔，她就蹲在休息室门口，秋误以为玛丽埃塔被门环的问题难住了，代她回答了这个问题，而后说：“玛丽埃塔，快回去吧。”

        “我不想进去。”玛丽埃塔不悦地盯着洞开的门口，声音听起来很烦躁，“刚跟安妮她们吵过架。”

        “还是因为那件事吗？”秋的声音顿了顿，安抚地拍拍她，说，“没事的，你不用这么和她们吵，我自己也不在意这些话。”

        “你不在意就算了，我要是不在意，还算是你的朋友吗？”谁知玛丽埃塔却暴躁起来了，“你凭什么不在意？她们毁坏的可是你的名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们是这种见人下菜碟的人？你又不会吵架，我要是不吵，谁来阻止她们？”

        玛丽埃塔最初是不认识这些人的。以前她们都是围在秋身边的一些人，她们是秋的朋友，直到玛丽埃塔和秋成为朋友之后，玛丽埃塔才和她们熟识，彼此成为朋友。

        她们因为秋成为朋友，而现在也因为秋决裂。

        那些曾经说着要秋当上级长包庇他们的人，最后大多都投了秋的反对票。不过弗立维教授依旧把秋的名字一起报给了邓布利多，而邓布利多选定了秋来当拉文克劳的级长。

        “我今天听到菲尔纳准备联合安妮那群人合伙整你，要我说这种家伙就活该被甩。他们的计划是撕你的论文、砸烂你的药剂，还有什么我没听到，当时安妮准备去盥洗室，我被发现了。”玛丽埃塔气头过了，捡着重点说了几句，“你自己也小心一点。”

        “你是不是还和他们动手了？需要去校医院吗？庞弗雷夫人不会多说的。”秋却发现玛丽埃塔还有些事藏在自己心里，“对了，是今天什么时候的事？”

        “没事，就菲尔纳那点本事，他能想到什么主意？就是用的咒语都太损了。”玛丽埃塔龇牙咧嘴，做出一副很凶的样子，但是还是很快就老实交代了，“我已经去看过庞弗雷夫人了，就是一个治疗魔法的事。我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秋也很迷茫。原来的她也是很受欢迎的，整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差不多都是她的小姐妹，但是后来呢？后来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不管怎么说，玛丽埃塔也是因为她才变成这样，她没办法抛弃玛丽埃塔。

        鹰嘴门环等了好一会，都没有人通过，已经缓缓地关上门了。关门的响声提醒了她们两个，秋赶紧说：“今天乌姆里奇也会出来巡夜，你别待在外面了。如果实在待不下去的话，我们明天就去找弗立维教授换寝室，好吗？”

        “嗯。”玛丽埃塔说话闷闷的，吸了一下鼻涕。

        幸好秋没发现，她在生闷气之前还大哭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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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送走了玛丽埃塔，收拾好自己的心情，就碰见了格兰芬多的男女级长，赫敏·格兰杰和罗恩·韦斯莱。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前几年呼声不小的哈利·波特居然不是格兰芬多的男生级长，秋记得他是格兰芬多里最出名的人。但是现在的哈利·波特是个撒谎者，没什么人在这个时候为他抱不平。

        赫敏和罗恩是一起行动的，他们两个人一起聊着闲天，见到秋之后，和她打了一声招呼。

        “我们刚刚在校长室那边看见乌姆里奇了，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不过我们现在准备自觉地离她远点。如果你不想突然碰见乌姆里奇的话，我们可以一起下楼。”赫敏好心提醒道。

        “谢谢。”秋说了一声，跟着他们两个一起前往附近的楼梯。

        “对了，张，你知道吗？今天乌姆里奇第一次知道我们两个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她本来还打算罚我们禁闭！我看她真是个老变态！”罗恩觉得走这段路太无聊了，便起了个话头。

        “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你消息这么闭塞的吗？”罗恩惊异地说，“哈利前天就已经关过禁闭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赫敏嗔怪地看了罗恩一眼，向秋解释道，“她在禁闭里用了一种特制的羽毛笔，很邪门，如果人用这种笔写字的话，反而会把字刻到自己手上，用自己的血做墨水在纸上写字。”

        “怎么会这样……这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法道具了吧。”

        “我们都怀疑是某种黑魔法道具。”赫敏想了想，说，“你还是尽量提醒拉文克劳的人别被乌姆里奇关禁闭。我看哈利回来的时候右手都快废了。他说每次写字的时候都会划破刚刚长好的一点皮，到了最后他差点血流不止。出去了他就直接去找庞弗雷夫人了，但是他的手到今天都疼得使不上力，连写字都写不了，而且也留了疤。”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秋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她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人，她认识，“卢娜，你怎么还在外面？”

        “我睡不着。”卢娜平静地说，“我去楼底下找我的校服了。我不能老是等着它们自己回来。”

        “难不成你的衣服还会自己离家出走？”罗恩听到这个奇怪的表述，忍不住问。

        秋比赫敏和罗恩知道的更多些。

        卢娜的东西总是被人藏起来，但是她从来都不去找，只会等着那些人把她的东西还回来。原本秋也以为她只是忘记了东西放在什么地方，就想着过段时间要找的东西就自然找到了，但是直到她自己也不受欢迎的时候，她才想明白了卢娜的处境。

        而今天这件事，大概是有人把卢娜的东西扔到了城堡外面。

        “你不能直接用一个飞来咒吗？”罗恩说，“现在乌姆里奇在八楼，我们都不愿意上去，谁知道她会不会正好溜达到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

        “我不会。”卢娜十分诚实地说。

        罗恩仔细想想，好像卢娜·洛夫古德比他们小一两届，那就没话说了。哈利去年这个时候也不会飞来咒，还是为了三强争霸赛特意去突击学的。

        “你现在准备去睡觉吗？如果你不急的话，最好还是等会让我先去看看乌姆里奇在不在。”秋把乌姆里奇禁闭专用的羽毛笔跟她描述了一下。

        “还有这种事？”卢娜的眼神终于落到了实处，多了一些世俗的，对于乌姆里奇的忌惮，“我不急，跟着你们吧。”

        又是一个不知道黑魔法羽毛笔的人。

        最后，赫敏和罗恩去了六楼，秋和卢娜继续下楼，去了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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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法米也在外面，不过她每个晚上都在外面。

        她现在每个晚上都会晚回去一会，在禁书区里寻找着各种能用上的咒语。她仍然觉得最实用的是厉火，但是她是不会再在城堡里试验了。那种事情有过一次就够让她印象深刻了。

        或许还有一种魔法，一击毙命，十分实用，除了难找资料和难学之外没有弊端，而释放出咒语所需要的杀心对因法米来说也不成问题。

        但是那样对他们实在是太仁慈了。而且他们人太多了，因法米不知道自己杀不杀得过来，会有多少人跑掉（她很确信必定有人会成功离开艾尔文庄园），也不知道她的魔力储备够她释放出几次索命咒。

        如果她跑不出艾尔文庄园的话，那就杀了德里安·艾尔文，这样她依旧能获得自由。

        对了，似乎还有一个人，存在感一直不强——在德里安·艾尔文手里，没谁能有多强的存在感——克劳斯·艾尔文。如果他要阻止因法米的话，那就把他一起杀掉好了。

        只不过她现在连杀戮咒的咒语都找不到，更遑论施咒手势。

        似乎在什么地方有着猫的动静。因法米一凛，停止了翻书的动作。

        趁着平斯夫人去休息了，偷偷来这边的学生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大多是惯犯，比如之前的奥古斯都·波特她就看见过好几次。以前禁书区每隔几天就会迎来一次造访，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么仔细，难免会惹平斯夫人怀疑。

        所以图书馆也是费尔奇的重点搜查目标。只不过费尔奇不会魔法，也有点怕，一般不会进禁书区，只是让洛丽丝夫人来排查外围。

        洛丽丝夫人和费尔奇有个共通点，就是耳朵很好使。

        今夜依旧安全。

        因法米突然感觉有些疲惫，可能是因为太晚了，也可能是因为她在霍格沃茨所能待的时间也不超过三个月了。

        “瑟拉芬，你说我该怎么办？”因法米在心里无声地问着。

        但是没有人可以回应她，更遑论已经自己消失了的瑟拉芬，于是因法米慢慢地蹲下，最后蜷缩了起来。

        夜晚真的会让人变得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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