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凤听出牧晨言外之意,当即轻轻点了点头,
“这人欲盖弥彰,想要毁尸灭迹,但是恰好留下罪证,只需找出是何种毒药,那么离真凶也就不远矣!”
牧晨三人闻言,暗自点头,只见徐凤自怀中摸出一支白色瓷瓶,小心将银针放入瓶内密封,扭头望向牧晨道,
“凤儿临走时太过匆忙,身上什么也没带,我需要采些草药验毒……”
一旁李由眉头微蹙,神情犹疑道,
“其实若要知道倒底是何毒药倒也不难,只需找个人来试试便知……”
牧晨闻言,不禁望向李由,面色微沉,断然道,
“不行,怎能作如此草菅人命之事来,那我们与魔教又有何区别?”
李由见牧晨神情不悦,连开口解释道,
“会长,老朽的意思是找个恶人来试毒,也未必会要了他性命。”
牧晨与萧长乙听得李由解释,不禁彼此相视一眼,心下觉得李由所说也不无道理,牧晨转向徐凤问道,
“凤儿,你觉得如何?”
徐凤已非当年天真单纯的懵懂少女,这些年,经历种种人心险恶,命途多舛,深知心善只能付于善人,若是心善付错了人,那便与作恶无异,方才听得李由解释,心底已然默认,只是有所顾忌,此时听牧晨相问沉吟半晌才道,
“也好……”
一旁萧长乙与李由暗自点头,望了一眼牧晨,又望了一眼徐凤,心想还好会长与徐姑娘并非心慈手软,优柔寡断之辈,若是不然,日后将难以成事。
四人主意已定,当即拿起铁锹合力将坟墓填好,又在墓前叩了三个响头。
牧晨记得距此二十里有一伙山匪,整日干着杀人越货,伤天害理之事,那日他随一干难民行经此地险些被他们抓去作了牲口,幸得独臂剑客相助,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念及至此,牧晨当下带着三人径自奔向山寨。
一炷香功夫而已,四人已到山寨门口,门前站着两名手持钢刀壮汉,陡见两老两少擅闯山寨,不由得升起小觑之心,又见徐凤生得好看,心下色心大起,大喝道,
“什么人敢擅闯猛虎寨,都给我抓起来!”
萧长乙与李由见势,也不多说,身形微晃,一人一掌打翻一个,然后动身闯进山寨,犹如猛虎下山一般,但凡遇到山匪都不是二人一合之将,短短片刻而已,偌大山寨近百人已无再战之力。
恰在此时,山寨屋后传来女子惨叫声,萧长乙二人闻言,身形一闪,二话不说闯入后院,后院一间厢房内,一名上身裸露的壮汉正自白日宣淫,陡听得有人破门而入,那壮汉大怒道,
“谁他娘找死......”
话音未落,那壮汉被李由一把掐住脖子抓了起来,那女子见势,骇了一跳,连忙拿起衣裳遮掩身子,瑟瑟发抖躲在一旁。
自来山寨到抓住匪首,只不过十息而已,整个猛虎寨近百余人无一幸免,真个是狂风卷落叶之势,那匪首外号叫作‘过江龙’丁不二,他做梦未曾想到,他也有任人宰割一天。
丁不二被李由提到牧晨面前,不住求饶,牧晨冷冷望了他一眼,理也不理,只是望向一旁徐凤,徐凤心领神会,自怀中掏出瓷瓶,小心刮下针尖处呈淡黄色毒药,将之小心放入酒杯中,又将银针中间呈黑色毒药刮入另一只酒杯之中。
丁不二神情惊恐,不知何时招惹了四尊杀神,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被徐凤强行灌下淡黄色毒药那杯酒,四人在旁静候片刻,眼见丁不二浑身上下不见丝毫症状,徐凤喃喃道,
“看来这药毒性已经消散!”
徐凤说完,惟恐有所遗漏,又再三替丁不二把脉,确信无疑后又将另一杯酒灌入丁不二口中,未过多时,只见丁不二浑身颤抖,冷汗淋淋,面部狰狞可怖,大叫道,
“杀了我罢,杀了我罢…….”
牧晨四人见势,吃了一惊,又过片刻,只见丁不二神情茫然,面如死灰,徐凤似是想到些什么,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这些年都作了哪些坏事?”
丁不二闻言,想也不想,答话道,
“我叫丁不二,今年三十三岁......十五岁时曾经杀了同村黑皮丁一家三口,强暴了他妻子,后来为了躲避官府追捕逃到山里作了山匪,这些年抢了不少过路行商杀了,估摸着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牧晨几人越听悦惊,越听越怒,未料到这丁不二区区一介普通人,杀的人于江湖中人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可恨是他欺压良善,无恶不作,让他服毒已是惩罚太轻了。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此际徐凤见到丁不二症状,又伸手替他把脉,过不多时,方才神情凝重道,
“三尸脑神丹!”
牧晨三人闻言,彼此相视一眼,一脸疑惑之色,牧晨好奇道,
“三尸脑神丹,凤儿…..你是说我师父是中了三尸脑神丹…..”
徐凤听得牧晨问话,缓缓点头,俏脸上神情露出追忆之色,悠悠开口道,
“三尸脑神丹是由三种毒虫配制而成,毒药一经入脑,则中毒者头痛难当,面目可怖,甘愿受下毒之人摆布……”
牧晨听徐凤一番话,不由想起那夜周希曼与她说的话,不禁悔不当初,一想到师父受此毒折磨,脸色阴沉道,
“这药毒性如此猛烈,有伤天和,不知此毒来自何处?”
徐凤闻言,想了一想,才道,
“师父当年曾说,此毒原出自苗疆,乃是以三中苗疆蛊虫炼制而成……师父也说过,此毒被苗疆视为禁忌之物,后来不知为何成了南海派所有,师父当年说起天下毒药,说此毒足以拍在前五之列,足见此毒可怕之处。”
牧晨曾与南海派打过数次交道,知道南海派神秘莫测,实力较之摩尼教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不料南海派又来中原兴风作浪,牧晨脑中思绪电转,心中有了猜测,喃喃自语道,
“南海派,南海派……莫非是他?
徐凤知道牧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缓缓点头道,
“如今在中原的南海派弟子不多,也只有他才最有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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