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敬脚尖轻点,身形一晃,冲到苏玉龙近前,手上剑柄翻转,一招‘千钧一发’当头斩向苏玉龙,剑未近身,剑气已割得苏玉龙浑身生疼。
苏玉龙双眸微缩,一招《沧海云剑》‘平定风波’手中长剑横扫,截住张子敬攻势,双剑相交,只听得叮的一声巨响,苏玉龙全身一颤,身形不自禁退后三步方才止住,反观张子敬,只退了一步,场中高下之势立判。
李灵儿俏立一旁,见张子敬占得上风,一双灵动的双眼陡亮,望了对面三人一眼,心中冷哼一声,夜明与柳飞烟面上却是古井无波,不知作何想法。
张子敬一朝得势,丝毫不给苏玉龙喘息之机,脚尖轻点,身形一纵杀向苏玉龙,手腕轻抖长剑虚晃,似虚且实,却是一招‘阴阳交泰’。
苏玉龙见张子敬剑身吞吐不定,一时不知虚实,心中冷哼一声,上身后仰避过剑锋,同时右手一招“大海无量”一剑劈向张子敬下盘,张子敬见势身形一纵跃上半空,右手使出一招‘一线天涯’,削向苏玉龙小腹。
苏玉龙左手拍出一掌,身形向左移开半步,右手长剑向上突刺,使得正是一招‘定海神针’,张子敬见对方来得突兀,当即剑身圆转,绕着周身划出玄奥轨迹,正是《无极十三剑》防御招式‘天地无极’。
“叮叮叮……”
二人一个仰卧地面,一个借住对方长剑反震之力滞留半空,双方一边比剑,身形一边不住横移,待到十数招过后,张子敬荡开对方攻来剑招,身形受不住下坠之势翻身落地,手中长剑在地面轻点,一招“一元复始”直刺向苏玉龙面门,苏玉龙右手长剑自下向上斜撩,一招‘无风起浪’荡开对方剑身。
二人自天上打到地下,自房顶战到屋檐,转眼便斗得一百余招,客栈中人听闻此处动静纷纷上前围观,不多时便围了许多人,一些参加比武大会的江湖门派,在旁评头论足低声议论。
李灵儿在旁瞧得柳眉微蹙,心道对方随便一人武功便如此了得,不知那二人与他相比又是如何,也不知七师兄到哪里鬼混啦,若他在此,定教他们好看,臭师兄,坏师兄,总教人家操碎心啦。
李灵儿心里正自碎碎念,恰在此时,张子敬与苏玉龙已然自屋檐战回原处,二人斗了许久,均是有些力竭,张子敬不待对方站稳身形,手中剑招陡变,一招‘天地轮回’剑尖圆转,向着苏玉龙绞杀而至。
苏玉龙见对方来得巧妙,身形猛然向右横移一步,一招‘平定风波’削向张子敬肩井穴,张子敬早料他有此一招,手上攻势不变,剑身贴着苏玉龙长剑圆转,苏玉龙只觉一股螺旋劲力传至手臂,一时拿捏不稳,哐当一声手中长剑脱手而出。
张子敬趁此良机,剑招不变,直刺向苏玉龙膻中穴,膻中穴乃人身要穴,若是刺中,十有八九性命不保,苏玉龙吃了一惊,连伸手护住要害,却在此时,忽听得破空声响起,一道事物以迅雷之势撞向张子敬手中长剑。
张子敬只觉一股巨力传来,忍不住右臂酸麻,虎口疼痛不已,剑身被荡开数尺刺在空处,张子敬吃了一惊,循着那声音源头望去,却见对面夜明冲着自己道,
“切磋比试而已,阁下何故痛下杀手?”
“我本无心伤他。”
张子敬深深望了夜明一眼,沉声道。
夜明闻言也不多说,向前跨出一步,冷眼望向张子敬道,
“现在双方一胜一负,打成平手了,阁下可敢与我一战。”
张子敬闻得夜明言辞轻狂,忍不住双眸微眯,朗声道,
“有何不敢?”
夜明闻言嘴角不禁微微翘起,手中长剑斜劈,剑尖指向地面,张子敬横剑护在胸前,暗自运转周身真气,随时准备迎敌,双方一时剑拔弩张,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忽听人群中一声厉喝道,
“住手!”
张子敬与李灵儿闻得那声音,心中一喜,连越过人群朝着那人躬身一拜,
“掌门!”
“爹!”
来者正是无极宗掌门李回,他见张子敬二人久不归来心中担心,等到无功而返的关山与陈剑,便带着众人沿张子敬二人方向一路搜寻,到得‘河西客栈’附近,陡见客栈门前围着许多人,好奇之下便上前观看,却见张子敬与人斗得正酣,李回并未立时阻止,站在一旁静观其变,眼见张子敬要与夜明比试,立时出声喝止。
李回望了一眼张子敬道,
“敬儿,这一场不用比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我……”
张子敬见李掌门如此说法,心中不甘,话说一半,却被李掌门抬手制止道,
“他便是‘李乐夜申肖’中的沧海派夜明。”
张子敬闻言,面色猛地一变,未料到那位相貌普通的男子竟是年轻一辈五位武学奇才之一,暗想传闻此人已突破天罡气,不知是真是假。
正在张子敬沉思之时,斜刺里传出一声浑厚的声音道,
“哈哈哈,未战先败,可不是李掌门的作风!”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越众而出,老者阔鼻细眼,长方脸庞,论相貌着实普通,落入人群没有丝毫出彩之处,但就身份而言,江湖上没有人能够小觑,此人正是江湖上一流门派沧海派掌门夜惊云,亦是夜明的生生父亲,夜惊云身旁紧跟着一位中年男子,那中年面貌俊朗儒雅,举止不俗,正是那日接见牧晨的沧海派柳晴,也是柳飞烟生父。
夜明三人陡见此二人,立马凑上跟前,躬身参拜道,
“掌门!”
“爹!”
夜惊云望了儿子一眼,眼中满是自豪之色,正欲说话,忽听对面李回含笑道,
“原来是夜掌门,多年不见倒是越发硬朗了!”
夜惊云莞尔一笑道,
“李掌门见笑,既然我派弟子胜了两场,那就按照他们约定来办,李掌门以为如何?”
“愿赌服输,该当如此!”
李回闻言,脸上神色古井无波,瞧不出喜怒,却听身旁李灵儿急声道,
“爹……”
“住口!”
李回横了女儿一眼,低声喝斥,李灵儿面色陡僵,不敢再妄自插嘴,身后张若英走上前来,在李灵儿耳边低语几句,李灵儿面色方才舒缓许多。
“嘿嘿,李兄,夜兄,别来无恙!
正在这边说话时,人群中越出一位身材高挑的老者,老者身高八尺开外,肤色略黑,慈眉善目教人心生亲近之感,此人正是昆仑派掌门焦天客。
“原来焦兄也在此间,恕夜某眼拙。”
夜惊云冲着焦天客抱拳一拜,神色间略显亲近,李回眼神含笑,抱拳道,
“焦兄,别来无恙!”
焦天客冲二人拱了拱手,转身望着夜惊云,双眸似笑非笑道,
“看来令郎有望拔得头筹了,焦某届时拭目以待。”
夜惊云心中得意,嘴上却谦道,
“犬子虽有些天赋,却哪里是令公子对手?”
“诶,夜兄过谦了,我那不成器的小子年近四十才堪堪突破天罡气,日后成就有限……”
焦天客摇头一叹,说话间不经意瞥了眼李回,李回心中一突,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对着夜惊云二人抱拳道,
“天色已晚,请恕李某不能相陪,告辞!”
“告辞!”
夜惊云与焦天客抱拳回了一礼,望着李回一行人远去背影,彼此对望一眼眼含笑意。
距南岐山脉数十里外的天空中,一道黑影由远及近迅速扩大,仔细望去,那飞鸟全身羽毛色泽金黄,似鹰非鹰,似鹤非鹤,正是大黄,大黄背上坐着一男一女两道人影,正是赶往武圣山庄的牧晨与周希曼二人。
周希曼紧紧抓着牧晨手臂,双眼不敢往下瞧上一眼,她生来恐高,可是时间紧迫也只得硬着头皮死撑,牧晨侧首望着她苍白的俏脸,心生怜惜之意,眼见已到南岐山附近,当即轻拍大黄脖子教它落地。
大黄鸟双翅一展,在空中盘旋一周,调头落在附近一处山顶,才一落地,周希曼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跑到一旁吐得肝肠寸断。
大黄望了周希曼一眼,双眸转动尽显无辜,牧晨脸上露出一丝忧色,转身走到大黄身前,抚着它身上一身光滑翎羽道,
“大黄,此处人多眼杂,难免有人对你包藏祸心,你且先回去,日后我们再去寻你。”
“呱,呱!”
大黄闻言,眼神中满是不舍,低鸣几声似在回应,牧晨心中不忍,嘴上道,
“去罢!”
一人一鸟正自依依惜别,周希曼不知何时走近大黄身旁,替它梳理身上翎羽道,
“大黄,我们会去找你的!”
“呱!”
大黄双眸微眯,似很享受周希曼抚摸,低鸣一声,鸟首凑近周希曼俏脸,来回蹭了几下,不待周希曼出言责备,双翅猛然一展飞向高空,在牧晨二人头顶来回盘旋数圈,头也不回的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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