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水湾。
小凌、苏郁轮番来照顾陈祭,陈祭一直没有醒,过了两天后俞易也来了。
俞易的出现,令所有人沉默。
陈祭受伤当晚,小凌在陈祭身上嗅到了韩立新的味道,加上视频影像的内容,韩立新成了他们最厌恶的对象。
而俞易……是韩立新的伴侣。
俞易或许很早就知道韩立新的异样,但他什么都没说,他的沉默酿成了鲛人族现在的处境。
“对不起……”俞易垂下头。
苏郁:“早说了生物研究所没一个好东西!”
小凌安抚性地拍拍俞易的肩,没有怪罪的意思。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鲛人,步伐急切的到谭钦身边,“二、二祭司!客南越醒、醒了!”
谭钦立马疾步出了宫殿。
客南越醒了,他被谭钦放在玻璃制管里,眼睫轻轻扇动着,白皙精致的脸,美的让人惊心动魄。
谭钦到时,客南越眉头微蹙。
谭钦令鲛人离开,走到玻璃制管前,看着客南越因呼吸起伏的胸膛,无比兴奋地勾唇,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坐在客南越的鲛尾上磨他。
“你的心思永远写在脸上。”客南越说,“打开,让我出来。”
“我觉得你还是待在里面会乖些。”
客南越眼皮一掀,声音冰冷命令:“打开。”
谭钦眼眸一冷,“你有什么资格和我生气?”
客南越微微偏开视线,他总是知道怎么拿捏谭钦,他知道什么样的话,能让谭钦听话,什么样的动作会让谭钦生气。
他们的身体里生长着对方的骨头,彼此了解。
谭钦打开玻璃制管,警告道:“客南越,我当初就该用链子把你锁起来,我……”
客南越从玻璃制管里出来,冷静地看着谭钦:“真是个疯子。”
“你早该知道的。”
“……”
是啊,客南越早该知道的。
这个疯子,视他如命。
在他被鲨鱼围住时,客南越自己都放弃了,是谭钦将他救了回来。明明他什么都没给谭钦留,一点希望也没给他……
可这疯子,偏偏什么都不计较。
客南越伸手,摸着谭钦的发丝,谭钦的目光由冰冷转为热烈,丝毫没有躲避和畏惧的意思。
仿佛下一秒,就算有一把匕首刺入谭钦的胸膛,谭钦也能笑吟吟地接下。
“疼吗?”
“疼什么?”
“尾巴。”
“早不疼了。”
谭钦不明白客南越为什么要问这个,客南越向来很少关心他什么,客南越理智冷漠,像是一座难以捂化的冰山。
客南越坐在椅子上,拍拍身侧位置,“坐过来。”
“……”
客南越:“我看看你的鲛尾。”
谭钦坐在客南越身侧,将鲛尾递了过去,鲛尾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有一条淡淡的疤痕,他轻轻地抚摸着,“谭钦……对不起。”
谭钦的心脏一抽,把鲛尾抽回来,“真道歉,给我*一下。”
客南越目光清冷,慢慢落在谭钦肩上。
微蹙的眉头给了谭钦答案。
谭钦退而求其次,“你*我也行。”
很快,谭钦又加一句:“你不*我都不行,我会把高高在上的大祭司拴起来,当下贱的低等鲛人,每天服侍我。”
客南越从鼻腔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没有回答。
在他濒临死亡的那几秒中,是客南越最清楚自己内心的时刻。冰冷、恐惧包裹着他,客南越自认为他对鲛人族没有半分亏欠,唯独欠了谭钦的。
他欠谭钦太多,多到还不清。
客南越总在回想过往,如果当初他不畏艰难改变鲛人族的等级划分,如果他将谭钦牢牢护在身后,如果他将他即将濒死的事告诉谭钦,他们现在又该会是什么样子?
客南越不敢去想。
但在死亡面前,他却想了。
这些所有的难题,都不该是困难。
谭钦如此勇敢真诚,理应得到最好的一切。
而不是站在他身后,做卑微乞讨的“小狗”。
客南越看着谭钦的眼睛说:“谭钦,我活不久了。”
“我会治好你的伤,这不是什么难事。”
“陈祭剖珠,那颗鲛珠被放在人类的实验基地里三年,这三年里,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最近我能感受到鲛珠裂开了,我本就是要死的……”
“旧王死了,主仆契不是……”
“主仆契永生永世的存在,直到鲛珠破裂。”
谭钦起身要走,“我去把鲛珠给你拿回来。”
“没用的,我能感受到鲛珠在复原,尼罗水湾,又要乱了……”客南越握住了谭钦的手,捏着他的鲛尾,“小疯子,这次我们一起面对。”
-
林家。
韩立新把一份实验数据递给林琅,“人不够,鲛血的力量不是所有人类都能够承受的,最好的实验年龄是30岁以下。”
“知道了。”林琅吐了口烟,瞥了眼实验数据,笑盈盈地说:“那条黑尾鲛人已经融合了鲛珠,很快我就能将陈祭带回来,到时候有的是时间来研究,不急……”
“林先生真相信黑尾鲛人吗?”
“……”林琅表情复杂,“韩所长,什么意思?”
韩立新的金丝眼镜里折射出冰冷的光,唇色是病态的白,“我从一而终的认为,鲛人冷血残忍,鲛人不该存在,他们都该死。”
林琅看着眼前这个冷静的疯子,十分满意,这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韩立新的一切成长都是他亲手规划的,他培养了一个杀死鲛人的利器。
“韩所长什么想法吗?”
韩立新凑近林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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