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入住东宫没几天,宫里上下又要为端午佳节准备,虽有方妃协助可还是忙坏了苏婉瑛,这些日子她都没有好好休息。
端午节当日又身穿凤袍头戴凤冠端坐在朝凤宫主殿接受了内外命妇朝拜,一会儿是赐宴一会儿是饮宴,又要去两宫太后那儿讨赏兼服侍,晚间又操办了皇宫里的家宴,同皇帝一道宴请诸位王侯,着实累得不行,还好秦之羽体贴她,允她早些回朝凤宫。
夜幕降临,众宫人举着灯笼照明,仿佛天还没完全黑透一般。苏婉瑛由着如妗扶着,走在回朝凤宫的路上。宴请诸位王侯之地属前朝,是皇上上朝的宣室殿,故而离朝凤宫有些路程,两人走的慢,如妗又体贴的为苏婉瑛按摩,也只能略微减缓一些她的酸楚。
苏婉瑛一边捏着手臂,一边感叹,“往年精神尚可,怎么今年这样不济事,显见是老了呢。”
如妗以为她有感而发,便宽慰道:“皇后娘娘怎会老呢,娘娘年轻着呢。娘娘,今年端午与往年自然不同,往年您是王妃,只要随着外命妇一道入宫朝贺就是,至多赐个宴您坐着吃就行。可今年不同,您是皇后娘娘,要顾的事情也多了,不管是您赐宴内外命妇们,还是两宫太后赐宴出嫁的长公主大长公主们,甚至是皇上赐宴诸位王侯,您身为皇后娘娘都要参加。”忍不住又添了一句:“当然,皇上赐宴大臣们,不需要您这个一国之母参加的。”
苏婉瑛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头一次以皇后的身份过节,自然要做的事情也多,转念一想,便放下了自己精神不济的事。又想到如妗最后一句话,笑着瞪了她一眼,“往后可万不能说这样的话,被人听了多没规矩啊。”
如妗也自知没了规矩,便按着规矩应下来,不再多言。
皇宫各处每至夜幕降临,都会点起灯笼,一下子照亮整个皇兴城,这样的美景倒是苏婉瑛没见过的,从前为王妃时从不能在宫里过夜,而自打她成为皇后,像现在这么晚的时候都要宫门下钥了的,等闲也是出不来的,即便秦之羽招她侍寝,也是他来朝凤宫的居多。如此难免惊叹,“若非今儿个端午又夜宴,恐怕也看不到如此的美景。不若我们沿着白玉廊走上一圈,赏景如何?”
方才还念叨精神不济的苏婉瑛现在却这样提议。如妗却摇头,“娘娘,您忘啦,今儿端午,皇上下了宴会便会赶去朝凤宫,您是时候该是准备了。哪里还能赏夜景啊。况且,一入夜皇兴城里侍卫多了起来,得巡夜的,若是与那些侍卫见着面,或是他们不认得您冒犯了您,那……”
苏婉瑛心情顿时失落了几分,自知没理由反驳如妗的话,索性闭口不提。反倒是如妗小声出了主意,她实在不想扰了主子的兴致,“娘娘,不如我们往东面绕,略微走上一段白玉廊瞧瞧吧。”
苏婉瑛心里欢喜却面上不显,微微颔首,又端着架子,“那便去吧。”
又挥退了两人跟前那些举着灯笼的宫人,只如妗一人举着灯笼照明。索性现在没有巡夜的侍卫,否则这个样子必然要被人起疑。
两人径直往东面走去,离白玉廊越近,苏婉瑛的心却越跳越快,仿佛白玉廊的那端会出现什么似的,没多久看见白玉廊那端的树下影影约约闪着亮光,仿佛如烛火般幽微,却又摇摆不定,苏婉瑛便猜到了那儿的亮光当是灯笼不假,兴许那儿还有个人,否则灯笼不可能摇摆不定,可加之白玉廊那端已是靠近朱墙范围了,还是在兴德殿附近属前朝范围,这样特殊的地理位置,一般的宫人不可能在那儿的,故而引得苏婉瑛心里更为慌乱与烦躁,瞬间取下发鬟上珠钗翠环,不致使铃铛作响。
一步一步向前挪移,除了两人的呼吸声便什么都没有,静得如此却还是被那儿的人有所察觉,灯笼一下子吹灭了,很明显那儿的人不想让人知道这事。如此一想,苏婉瑛反倒大胆的举着灯笼向前,如妗欲拦可她已快步走过去,如妗也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但愿今晚别出什么事,否则她要倒大霉。
苏婉瑛快步走到白玉廊下,却没立刻举着灯笼照过去,却出口问:“你是谁?赶快给本宫滚过来。”言语间不失皇后的威严,倒也不是她非要这样,可若不先发制人,会失了主动权,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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