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赵氏钱氏孙氏那个姑娘都是还没有出阁的姑娘，方才听见顾安宁介绍的时候就觉得十分的难为情，但是见顾安宁一脸不容置喙的神色，也就不敢出声了。

        “你们几个，认识字吗？”

        赵氏道，“奴婢之前在家中的时候学过几个字，略微的认识一些。”

        她一说，顾安宁就把一叠白纸塞给她了，“我方才跟你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赵氏顿时就有些紧张了，脑海里不断回忆起顾安宁方才跟她说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据说是从西域回来的东西，“记......记住......了一些了。”

        这就是没有记得多少嘛，不过顾安宁也不指望她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所有的东西都记住，“这些都是我写下来的，你们去拿把剪子来，把上面的名称贴到相对应的位置上面去，另外你认识字，你负责把这些东西的特点跟她们说一遍。”

        赵氏顿时就觉得十分的有压力，但是顾安宁交代下来的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自己方才也应了说是认识字的，“是。”

        顾安宁拍拍手，“好了抓紧时间吧，趁着现在一楼还没有开门，你们抓紧时间把事情都弄好了，你们都是马婆婆手里最机灵的三个人，拿出你们的脑子来。”

        不知道怎么的，顾安宁这么一说，她们忽然就没有那么紧张了，“东家，我们就是觉得有些难为情而已，要是有个男人来买那些东西，我们怎么办？”

        虽然她们都是一直做奴婢的，但是到底是姑娘家，面对这种事情还是十分难为情的。

        顾安宁抬了抬眼皮子，“如果有男人来买，如果有男人借机调戏你们，你们打回去就是了，出了事情我兜着，如果只是女人来，那你们不会还难为情吧？”

        跟男人不好说，可是跟女人也不好说吗？

        赵氏摇摇头，嘻嘻笑了，“有东家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她们怕啥？就是怕被人调戏呗。

        “干活吧。”

        赵氏钱氏孙氏三个人凑到了一块，一个人拿着剪刀剪纸，两个人拿着浆糊把纸张一张一张的贴上去，赵氏顺道还给她们讲解一二。

        早上十点的时候，一楼大堂准时开门，并且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李锁柱上来拿了一瓶子果汁下去，但是二楼并没有顾客上来。

        十二点的时候，一楼逐渐声音沸腾了起来，吃饭喝酒聊天的人逐渐多了，果汁也用箩筐一箩筐一箩筐的抬下去了，“东家，这果汁还别说，好卖的很。”

        李锁柱下去之前笑的连嘴巴都咧到耳后根去了，额头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连身上的棉袄也都脱了下来了，“大堂里暖和的很，许多人一进来都说热，这果汁啊就更加的受欢迎了。”

        麻辣的海鲜，配上一杯酸甜带点凉意的果汁，和酒水一样受欢迎。

        之前酒水就只能卖给那些爱喝酒或者会喝酒的人，不会喝酒的就只能喝茶了。

        可是茶水大多时候跟这里的菜肴不搭，不会喝酒的人始终都不能尽兴。

        如今来了一批果汁，酸酸甜甜的，还带着一点点的凉意，味道极好，许多人尝了都喜欢的很。

        “跟你说东家，我们用来做免费尝试的那一大杯果汁已经没有了。”

        顾安宁含笑点头，“楼下的人多吗？”

        李锁柱点点头，环视一周，见二楼冷清清的，只有她们几人在这里站着，“挺多的，我们结账的时候会跟客人说二楼也可以逛一逛，争取让他们都上来。”

        顾安宁问，“三爷可有给你们单子？”

        李锁柱点头“三爷早上出门的时候有留下一沓，我们已经发了。”

        顾安宁略微思索了一番，“你先下去，把东西放下了再上来，我有事情要交代你。”

        李锁柱哎了一声，拿着一箩筐的果汁就下去了。

        李锁柱下去了之后，顾安宁把钱氏叫了过来，“你过来，把这些一大包一大包的纸巾都拆出来，把里面的小包装摆出来。”

        纸巾都是抽纸，手感很软，六包装成一个大包装，被顾安宁放在一个架子上。

        钱氏连忙走了过去，“东家，要拆多少啊？”

        顾安宁说出来一个数字，“就楼下那么多张桌子一张桌子一包。”

        钱氏连忙去拆了，顾安宁也去帮忙，两个人拆了十几包纸巾，刚刚拆完，李锁柱就上来了，“东家。”

        李锁柱手里还拿着装果汁的箩筐，顾安宁把拆出来的纸巾都扔了进去，“一张桌子一包，下去分了，记得把包装打开。”

        顾安宁都教过他们怎么拆这些东西的包装，李锁柱他们都会了，也都认识这是什么东西。

        李锁柱帮忙捡，“好。”

        把纸巾拆完之后，李锁柱走了就又是剩下她们四个人了，钱氏就又回到赵氏那里帮忙了。

        忙着忙着，门口就传来一个声音，“里面有人吗？”

        是一个女声，顾安宁坐在柜台里，听见声音了抬起头朝赵氏她们看了一眼，赵氏应了一声，“有人的，请进。”

        她一边应声就一边朝门口走去。

        一个妖妖娆娆的女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眉目精致的很，一头秀发斜挎在肩膀上，大冷的天，穿的也极其的少，大半个肩膀露出来了。

        女子貌美，浓妆艳抹的让她有股绝色妖姬的味道。

        大冷的天见到这种装扮的人，赵氏很想问一问她冷不冷，但是又想起来顾安宁的教导：绝对不能让客人尴尬，于是也挂起了一个甜美的笑容，“姑娘中午好呀，快进来看看需要点什么。”

        那女子一脚踏进来了，狐疑的把二楼的环境打量了一番，随后就又把狐疑的目光落在了赵氏身上，“你们这里真的有那种让人生不出孩子的东西？”

        她说着就递过来一张白纸，白纸上面画的写的赫然就是顾安宁给她的介绍。

        哦，要那种东西的。

        赵氏想着那种东西是干嘛的，一时间就十分害羞，如今被这女人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了，声音还不小，赵氏就更加的尴尬了。

        她这一尴尬，那女人原本只有八分狐疑的就变成了十分狐疑，“你这样的女子，真的能有那东西？”

        赵氏面红耳赤，想说瞧不起谁呢，怎么就不能有了，可是话到嘴边，居然结巴了。

        顾安宁扶着肚子走了出来，“有，要哪种？贵点的还是实惠点的。”

        女子大大咧咧的，打量了顾安宁一番，见顾安宁模样生的极好，又大着个肚子，嗤笑一声，“要舒服一点的。”

        顾安宁就指了个位置，“你左手边就是了。”

        女子顺着她指着的那个位置走了过去了，赵氏咬着嘴唇过来了“东家.....我......”

        顾安宁拍拍她的肩膀，“没事，你跟钱氏先下去吃饭吧，吃完了上来换我们。”

        赵氏只得点点头，那女子已经在挑包装了，对着纸张上画着的挑，赵氏自觉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只好和钱氏一起走了。

        顾安宁走了过去，伸手就把某秘密武器拿了下来，“你要哪种？这种会润滑一点，这一种就是有微微刺激的感觉。”

        顾安宁说着，又换了一种。

        女子挑了挑眉，“有多润？”

        顾安宁低低的回了。

        那女子果然极其感兴趣，“那这一种呢？”

        顾安宁同样是低声的回了。

        这下女子就好奇了，“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也是做这一行的？”

        顾安宁摇摇头，“我是普通妇人而已。”

        女子红唇轻启，嘀咕，“看着也不像啊，不是做这一行的，哪里来这么多门道。”

        顾安宁不语。

        那女子又问，“你知道我是做哪一行的吗？”

        顾安宁点点头，“看出来了。”

        除了这一种人之外，没有人会在大冷的天里还穿那么少，还露一个肩膀出来，做这种打扮。

        女子把顾安宁递给她的两盒东西都拿在手里打量着，“这东西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顾安宁点点头，“我跟我相公试过了，体验极好。”

        她跟李炎都试了好多回了，虽然现在用不着，但是李炎偶尔也会浪费一两个，兴致好到不行。

        现在他们房间的床头上，都还放着一盒没有用完的。

        女子就又问，“那是这个好一点还是这样好一点？”

        孙氏见她们这边说的直白，跟买菜一样，讨论哪个东西比较好就跟讨论今天吃哪个菜比较下饭一样，她不好走，可是又不好意思听，只好把头低下来了。

        顾安宁就十分淡定，真的是在讨论那道菜好吃，“看个人喜欢，可以两个都可以试一试。”

        “可以一次用两个？”

        “不是，一次只能用一个。”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子已经相信五六分了，“那是不是每回都得用啊？还是只用一次就可以了？”

        顾安宁很想说你喝药是每回都喝还是一天喝一回，可是想想她没有见过，还是说的保险一点好，“一次一个。”

        女子左右上下的打量着手里的东西，嘀嘀咕咕，“那也太浪费了，我们喝药都是每天喝一回呢。”

        这下看着生意就有些做不成了，孙氏有些着急，想解释，可是又不是如何解释，她只能看着顾安宁，见顾安宁十分的淡定。

        “用了这个，以后想过别的日子了还能有孩子生，另外，用了这个不会生病。”

        生哪门子的病顾安宁没有明说，但是那女子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了，“当真？”

        顾安宁点点头。

        女子狐疑的看了看手里的纸张，又看看顾安宁，“这个要如何使用？”

        顾安宁把包装打开，里面的东西套在了女子的手指上，“这边是正面，这样的是反面，正面在上面，不要弄反了，还有装好了之后要挤一挤，把里面的气息给挤出来。”

        那女子一愣一愣的，等顾安宁开口问她，“有什么问题吗”才回过神来，“这个东西怎么卖？”

        顾安宁神色淡淡，无悲无喜的回了一个数字，“五十文钱一盒，一盒里面十个，你刚才用的那一个，算我送你的。”

        孙氏目瞪口呆的看着顾安宁，她好像没有听见顾安宁说什么啊，怎么忽然就到了问价钱的时候了，而且这个价格实在是有点贵了。

        可以买两斤肉了，没有哪个人愿意买这些东西的吧。

        可是刚刚想完，就见那女子把货架上的所有东西都扒拉了下来，“算钱吧。”

        孙氏目瞪口呆。

        顾安宁叫了一声，“孙氏，你帮客人把东西装起来。”

        那女子就等着孙氏给她装，孙氏装东西的时候那女子看了看纸张上面写着的字画着的东西，“据说还有东西和这个是一套的，剩下那一半儿在哪里？”

        顾安宁瞄了一眼。

        说的是纸巾。

        也不知道李炎是怎么想的，会这么画会这么写，写的极其含蓄，可是让人一看就明白是干嘛的了。

        顾安宁去把纸巾拿了下来，“一大包里有六包，得另外收费，每小包卖五文钱，每次买一大包可以便宜一些，十八文足以。”

        顾安宁把纸巾打开来，抽了一张出来，细细的把女子的手给擦干净了，“软和吗？”

        那女子的神色慵懒了起来，精致的眉眼极其风情的打量了顾安宁一眼，“我真的觉得你是干我这一行的，装起来算钱吧。”

        纸巾女子要了十大包，秘密武器女子明面上的全部都要了，一共三十盒，加起来有一大堆的东西，孙氏费劲儿的把东西给她拿出去。

        顾安宁和女子正在算钱，“一共一千六百文，收你个整数吧，一千六百就可以了。”

        女子拿了二两银子出来，顾安宁回到柜台里给女子找钱，“客官您收好。”

        她的态度始终都不算热情，平和之中还带着点冷淡，可是女子就喜欢跟顾安宁说话，“我先回去试试，若是用的好，就再来找你。”

        顾安宁点点头。

        把女子送了出去不久，孙氏也回来了，“东家，那女子坐马车来的，好大一辆马车。”

        顾安宁点点头，“她是个有钱的。”

        可是......

        孙氏有些事情不明白，“东家，你为何那么笃定她会买啊？”

        顾安宁始终都很笃定，这东西也就算了，可是草纸顾安宁也是眼睛都不眨就卖出去了。

        “因为我们这个东西，就她们最耗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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