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天旋地转间。
林曼身体一凉,被一股力道重重摔在大床之上。
陷入床垫的身体弹起,却又瞬间被一股寒凉欺身压下。
“啊...”
痛感和冷意无时无刻不在刺激她的神经,林曼倒吸了口凉气,看着轰然倒塌的积木,“裴砚,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颚很快被一双手攥住!林曼被迫仰起头,看向裴砚冷厉逼人的脸庞。
他幽深的狭眸紧盯着她,眸色蕴含危险气息,“三番四次收买我的人,目的都是为了逃离我身边,指使何昇给你跟季泽通风报信,又引诱刘琳爬上我的床,林曼,你就这么想我睡别的女人?”
裴砚声音幽冷如寒潭,林曼心中一凛,他果然都知道了!
“裴砚,你冷静一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裴砚压在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目光带着疏离,周深气息冷漠,修长的手在林曼脆弱的脖颈间来回滑动。
仿佛只要他轻轻一用力,面前的女人就会碎掉,口中再也说不出那些气人的言语。
“林曼,你真的无时无刻不想着背叛我,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裴砚目光森冷,林曼心中发怵,裸露的肌肤让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她看着裴砚的目光,试探性的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身体,可刚刚盖住,下一刻就被一双手掀开。
重复几次,林曼也急了,她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勇气,对上裴砚冷冽的眼眸,“裴砚!你想冻死我就直说,不用这么费事,我现在就走出去,在庄园门口站一晚上好了!”
林曼憋着一股气,居然一把推开了裴砚,赤凉凉的就要推开门,裴砚看着林曼的动作,咬了咬后槽牙,面色一沉,下一刻,林曼又被一股大力拽回到床上,晕的差点让她吐出来。
窗外忽然下起小雨,滴答滴答落在窗沿。
裴砚看着林曼皱起的脸,心口涌起的火突然沉寂下来,像是被窗外的雨滴声浇灭。
他点了一根烟,坐在床边沉声开口,“不想跟我睡,是准备给季泽守身如玉?”
林曼头皮发麻,不明白裴砚的脑回路为什么又突然扯到季泽身上,若是平时,林曼一定会问候裴砚,但想到现如今裴砚的疯魔和她现在的处境。
她只得隐晦的说:“我来那个了…”
裴砚目光看向她,突然朝她伸出手,动作向下。
冰凉的手让林曼打了个冷颤,很快,手中的阻隔让裴砚的面色突然深长。
他收回手,林曼立刻将身体埋藏在被中,“摸到了吗?今天真的不合适。”
“我已经答应你跟季泽分手,又答应你不再提离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不知道刘琳究竟跟你说了什么,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点信任,别什么都听别人说。”林曼仰起头,声音绵软下来。
细柳擦拭心间而过,裴砚垂眸,看着她明艳的眼眸中荡漾的都是他的模样,心口也软了下来。
他捏起林曼的脸颊,沉声问道:“为什么骗我?”
林曼张口就要说话,裴砚却紧了紧手心,低沉的声音带着警告的意味,“说实话。”
“我...”林曼张了张唇,“我怕你会不管不顾就....”
“那样对我身体不好,我害怕....”
裴砚似笑非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林曼,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裴砚不缺女人,我不会做那种下三滥的事情。”
林曼心中语塞,你把我关在这里就不下三滥了?
她面色红润,湿漉漉的眼眸看向裴砚,“我知道...我就是害怕,你给我点时间行吗?离婚协议书已经被你撕了,我们还是夫妻,你宁可信任外人,让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愿意信任我吗?”
“不是不愿意跟我,怎么现在张口闭口又是我妻子了?林曼,你嘴里哪句真哪句假?”
裴砚漆黑的目光如同旋涡,仿佛林曼的心思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你不信任我,还不相信你自己吗?”林曼硬着头皮摸上他的手,语气放软道:“我愿不愿意我们现在都是夫妻,我已经答应你不离婚了,只是从前的甘甜的事情让我有心结,你给我点时间...慢慢来好吗?”
“我已经给了你很多时间了。”裴砚幽深的目光看向林曼,摆明了这次不好糊弄。
“怪我吗?是你当初对我不管不问,我在剧组受了欺负你也没有站出来帮我,还纵容甘甜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现在心中抗拒有错吗?如果可以的话,谁会想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天天闹离婚呢。”
林曼拿起刚刚擦季泽皇冠的手帕擦了擦眼角。
裴砚双腿交叠,手拄在椅子上,幽凝的目光看向林曼,像是在思索,“要多久,我没耐心。”
林曼听到裴砚的语气差点想拿起桌上的花瓶砸死他算了!
“半年,成吗?”
裴砚被林曼的话气笑,他拉着林曼往床上扯,“看来不是诚心的。”
林曼被他扯的踉跄,急忙挣扎改口,“等等!我只要一个月行吗?”
裴砚动作停住,林曼抬头看着他,“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的心结说不定就能解开了。”
“一周。”裴砚凉凉道。
“一周太短了,一周不行的。”
林曼摇头,突然看到裴砚的动作,连忙收回手,“一周就一周。”先答应再说。
手机响起,熟悉的铃声让林曼下意识去找手机,才发现她的手机已经被裴砚收走了,裴砚看着她的动作,没有去接电话。
林曼没想到裴砚的手机铃声竟然跟她的一样。
“你做什么?”林曼看着裴砚站起身。
朝她走过来,在林曼的惊呼声中一把将她抱起回了房间。
刘琳站在门口,等候着为裴砚推开门,视线对上林曼,又急忙低垂下头,不敢去看她。
裴砚这次的动作很轻柔,林曼躺在床上,看着裴砚将电话回拨,推门离开。
林曼动作轻柔的下了床,她将门开了条缝隙,能够清楚听到裴砚的声音。
“什么事?”
“裴总,您上次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到了,夫人的确购买了一张前往国外的机票,但跟季总所购买的机票,目的地是不同的。”
“知道了,那两份文件都交上去,从今天开始,对江序之的打压不用顾忌任何人。”
“是...那甘小姐?”
“听不懂我的话?”
“明白,您放心,龙腾国际已经翻不了身了。”
裴砚不再言语,将电话挂断后转身,林曼看着他的动作,连忙跑回床上,心中微惊,更是不明白江序之和裴砚之间有什么恩怨,要将他搞到如此地步,甚至连甘甜也不在顾忌。
下一刻,大门推开,裴砚看见林曼端正的坐在床上,微微挑眉,“今天怎么这么乖?”
林曼:“裴砚,我可以老实待在这里,但我有个条件,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保证我不会再起歪心思。”
裴砚点了根烟,“我给了你足足一周的时间,你还要跟我讨价还价?”
“只是个小要求。”林曼看着他手中的动作,“别在我房间抽烟。”
裴砚没有说话,将烟丢在地上踩灭。
他的领口已经松散,揉了揉眉心,眼中的火热渐然熄灭,“说说看,但我不一定会答应你。”
林曼听着他嚣张的语气,恨不得把他从阳台上丢出去,“好久没见过我妈了,我想给她打个电话。”
裴砚忽然蹙眉一笑,神色复杂的喝了口茶,抬起眼看着林曼,眼中写满了你觉得我很好糊弄吗的模样。
林曼捏了捏手心,“她也是你岳母。”
裴砚转了转手中的杯子,“自从你自杀醒来之后,就刻意跟林家保持距离,林凤英几次过来你都视而不见,你自己都不认,还指望我认吗?”
林曼也知道她说的话站不住,但她现在迫切想跟外界联系,心中有些懊恼,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跟林凤英闹的这么僵。
“你不答应就算了。”林曼翻身,背对着裴砚,不再开口说话。
裴砚漆黑的目光凝视了林曼半晌,低沉开口道:“我没有说不答应,但你现在给她打电话只怕也联系不上。”
林曼不解转身。
裴砚看着她解释道:“林家入不敷出,项目亏空,林福海欠了许多高利贷,你不再给钱之后,林福海开始做起了海外的生意,林家曾好起来过一阵,你母亲还买了许多奢侈品,置办了许多套房产,怕你打这些钱的主意,所以一直瞒着你。”
“但这生意就是通敌叛国的生意,现在林家的人已经被带走关押了,我当初答应你,所以这些事情一直没有波及到你,你也就不清楚。”
裴砚话音一顿,“你想见她,下个月我去安排,这个月不行,林家的事情牵扯很大。”
林曼心中震惊,只是她原本也不是真想见林凤英,所以也仅仅只是震惊了一瞬,“...好。”
是那一次她主动提离婚的时候,裴砚把林家的债务给她看,要挟她如果提了离婚,林家的事情他就不会再管,而这些债务都会找上门,要林曼一个人承担。
裴总,做个交易如何?
说说看。
我只有一个条件,若后续你主动提出离婚,必须帮我扫清所有障碍,让我体面干净的离开,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拿这件事情要挟我。
成交
林曼思绪回神,裴砚:“想起来了?”
林曼点点头,下一刻,一个戒指被套在她的手上,林曼错愕抬起头,“你的生日礼物。”
林曼有些不想戴,“紧了...”
裴砚沉了脸,“是按照你的尺寸买的,敢摘下来你就死定了。”
林曼:“....”
就不能指望裴砚讲理。
“能不能换个生日礼物?”她不想要戒指。
“不能,以后你每年的生日礼物都是戒指,一年戴一个,十个手指都戴满就给你换个镯子。”
“你有病吧!谁会把十根手指都戴上戒指啊!”
裴砚买的戒指都是钻戒,上面还镶嵌了一颗硕大的钻石,她十个手指都戴上出门,别人不会觉得她像个暴发户,也会觉得她是神经病。
裴砚目光幽幽的看着林曼,林曼心口哽住,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那你呢?”
裴砚:“我只戴一个就够了。”
“?”很好,林曼就不该指望这个男人讲道理。
“好,我戴着,但你不能再限制我的自由,门口那些安保你都撤掉,我不需要。”
裴砚被气笑,“我连你人都没碰到,你就已经跟我提了三个要求,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我不是答应你给我一周的时间...”
裴砚漆黑眉目看向林曼,像是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实性,“安保撤了,你跑了怎么办?”
林曼心头一紧,“怎么可能,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
在裴砚幽深的目光下,林曼心口跳的厉害。
裴砚看着她好半晌,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安保不能撤,但以后你可以在庄园内自由活动。”
裴砚的话让林曼心口堵着口气,她突然把枕头丢在地上,“裴砚!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准备关我一辈子吗!”
“生不出孩子,关你一辈子怎么了?省的你总是不老实。”
什么?裴砚还要她生孩子才肯放她走!
林曼坐起身,裴砚已经解开领口,扬手脱掉上衣,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林曼被他的动作惊到,连连从床上往后退,“你要干什么?”她摇头,模样有些紧张,“我都说了今天不行,我来那个了...你不能这样。”
裴砚单膝撑在床上,一把揽过林曼的腰,薄唇堵住她的嘴,含糊不清道:“不到最后一步。”
“什么意思?”林曼看着裴砚的动作有些慌乱。
但下一刻,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裴砚想要做什么...
她满脸绯红,“等....”
“咚咚咚...”
敲门声让林曼心瞬间一跳,顿时从裴砚手中扯回手。
好险...差点被他得逞了。
“什么事?”裴砚脸色黑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缩成一团的林曼眸光暗了暗。
刘琳听见了屋内的动静,将头埋的很低,但国外急电,她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来汇报,“裴总,老先生打电话来了...说是有急事找您。”
老先生?裴砚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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