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灯烛通亮,皇帝累了一天才刚停下御笔,松泛一下筋骨,有些倦意。
沈六儿踌躇着要不要将皇贵妃挨罚抄经的事禀告,说了怕皇帝说骂爱管闲事,不说又怕责怪他这个总管不上心。
真是进退两难啊!
皇帝一面刮了刮珐琅鎏金的盖碗,一面说:“六儿,你眼神儿不时瞟的,是要朕命人将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皇上恕罪。”沈六儿跪下来,愁苦着一张脸,“奴才不才,心里头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向皇上禀告,说了怕您怪奴才逾越管别宫的事,不说又怕您怪奴才有事不禀告。”
“倒是跟朕大气马虎眼儿了?”皇帝冷冷道,“算了,依朕看你自己去把舌头割了喂狗算了。”
沈六儿吓得脸色都变了:“皇上饶命啊!”
皇帝又瞟了他一眼,只听沈六儿说:“太后主子请皇贵妃过去问话,不知怎的就罚皇贵妃在慈宁宫罚抄经书一个月。”
沈六儿低着头看不清皇帝的表情,皇帝是个心思沉重的人,面色波澜不惊的,心里却起了异样。太后不喜欢许如初他知道,但是罚抄经书一个月,让她呆在慈宁宫不出来,倒是有点玄乎的。
沈六儿等了须臾,皇帝问:“知道为什么罚她么?”
好家伙,沈六儿心里有些窃喜,皇上能问这一句便猜得出对皇贵妃有那么点不一样。他好歹跟在皇帝身边久了,多少知道一点他的脾性,别人说的得宠啊其实在沈六儿看来都是虚的,能让皇上动脾性的才是实的。
沈六儿立刻把自己打听来的一五一十说出来:“说是皇贵妃冲撞了笙妃娘娘,太后娘娘怕对笙妃肚子里的龙种不吉利,就让皇贵妃抄写经书保佑龙种。”
皇帝不再说话,沉沉地看了会书便就寝了。
可怜了如初,太后发完话后就让她在延寿堂抄写经书,亏她从小就练得一手苍头小楷,抄起经书如行云流水,可是一个月一百份的量着实够呛。
怕底下人不规矩,素馨依旧在嘉凌殿掌事,玲珑和碧蕴两人伺候如初左右。两个丫鬟不用抄写经书,就站着看自己主子写字看了一天。对奴才来说,做事情是十二分用心的,突然什么不用做,光站着比主子都要轻松,真是不由自主要打起瞌睡来。
如初洗漱妥当就歇着了,本来还提防着太后会不会派人突然袭击,实在是累,沾床就睡熟了。
罚了许如初,太后心里一直在盘算着皇帝会不会跟自己请求什么。她想好了,只要皇帝一开口,她就立刻灭了许如初。
结果第二天皇帝来请安时一切如常,随来的还有老五和老九,太后又在心里想皇帝是故作冷静还是真的不关心这茬,就找个间隙说:“皇帝既然来了,哀家就跟你知会一声,皇贵妃这一个月都会留在延寿堂抄写经书为笙妃肚子里的龙种祈福,不知道底下人有没有人跟你禀告的。”
事关如初,淳德和淳禾二人都纷纷看向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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