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黄观也给朕说过这一茬”,夏言把自己手中的书本在看的一页折起来转身瞧着郑太平说道:“可是大伴,朕正在用人之际,朕便就顾不得那么多讲究了。再说了,朕以堂堂正正之心行兢兢业业之事,朕可不怕那些什么不好的东西来找朕。再说了,朕乃是天子,天子岂有害怕这些个东西的道理。好了大伴,你在这儿伺候着,朕读上一会儿书,这本司马公的《资治通鉴》却是能给后人以警示啊。这王安石的变法为什么会失败,朕最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朕是行削藩之策,其实说白了也是在变太祖皇爷爷的法,况且朕现在还设立军机、书秘二处,又命辉祖成立新军,还把全国分成十二个战区,一改之前皇祖制定的卫所制度。并且还叫皇室宗亲去担任官长。朕又为了增加百姓们的收入,好叫我大明更加富庶。因此上把这沈万三的后人召回京城,把李安国任命为中央银行的行长,还叫杨本去沿海地域招募海民成立第一商务贸易公司,又招标造船。朕做了这么多,可就仅仅是因为一个削藩之策就叫着燕王、宁王、晋王、周王、齐王、鲁王、湘王、蜀王一一反叛。另外这谷王也把自己的封地扔给燕贼,跑回了京城。因此上朕担心啊”。
“皇爷行的都是些为国为民之策,是这些乱臣贼子反叛之心在前,皇爷改革变法在后。奴才随时个宦官,本不该说些朝廷上的话。但是奴才在这儿必须说的是,奴才把皇爷的操劳都瞧得清清楚楚,奴才也知道皇爷的这一套一定可以成功。那些个造反的藩王都必将失败,他们岂止是站到了皇爷的对立面,他们是站到了百姓们的对立面,站到了祖宗的对立面,站到了朝廷的对立面。他们都是些跳梁小丑,更像是秋后的蚂蚱,已经蹦跶不了几天了”,郑太平一口气把自己的话说完之后瞧着笑着看着自己的夏言,以为是自己哪里说得不对触怒了夏言就赶紧在御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再三叩头道:“奴才愚昧,奴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奴才还请皇爷饶恕,饶恕奴才嘴巴不严实,奴才掌嘴”,郑太平说着就在自己的脸上扇了起来。
夏言也被郑太平弄得愣住了,本来自己还在高兴郑太平这一段时间和自己朝夕相处,已经能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思路和想法,本来想着夸奖郑太平呢,结果自己也不晓得是哪儿给郑太平传递了不好的意思,竟然叫这位伺候了二十几年朱允炆并且伺候了将近一年的自己的老奴才在自己面前连哭带嚎地跪下来丽娜来呢掌嘴。因此上夏言赶紧从自己的书桌后站了起来伸出手把这个太平扶起来道:“大伴你说的很好,朕可从来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这是做什么?好了赶紧起来。你说的实在是太好了,朕就一直看着耀武扬威的藩王们都是些纸老虎,从来都只是有吓唬人的本事。你看,前兵部尚书铁铉在的时候就在济南城外给了燕贼朱棣一个下马威,叫我的这位最善于计谋,最能打仗的四叔损兵折将。杨荣和李景隆率军北上,轻而易举就拿下了北平城,叫我这四叔失去了自己的窝。盛庸在乐安以北的齐鲁大地上多次阻击燕军,斩落燕贼手下大将李斌。平安率领骑兵神出鬼没,也将这燕贼手下的头号大将张玉斩落马下。朕相信就像大伴所说的,朝廷最终会把这些个牛鬼蛇神清除干净。还咱们大明百姓一片太平天下。”
“奴才瞧着皇爷,以为皇爷是怪罪老奴了,老奴就想着是自己说错了话,办错了差事,因此上奴才就”,不等郑太平把话说完,夏言便打断道:“大伴说的是哪里话,朕不仅不会怪罪你,朕还要嘉奖你。朕准许你一会儿再李安国来了之后陪朕一起用膳”。
“啊”?郑太平听到此处先是一惊,等着缓过神来之后再一次在夏言的面前跪了下来说道:“咱们大明从来没有过宦官还能够和皇上一道用膳的道理,皇爷您这是折杀奴才了,因此上奴才,奴才是万万不敢和皇爷一道用餐的。要是皇爷真的想要赏赐奴才的话,奴才就求皇爷每日每夜不要再像以往那般辛苦,不要皇爷再像以往那样劳累,奴才瞧着这心里边就都是些没处说的苦,奴才心疼啊”。
“这都不碍事的,朕的身子骨好的很,自从那次病了之后,朕就一直注意加强锻炼,朕每日都要跑上二十来里路,要做上两百来个伏地挺身,还有仰卧起坐。朕现在处理起政务来也愈发的得心应手。古人说是相由心生,朕也觉得这句话可以反过来说,那就是心由相声。如果一个人的肢体还有他的筋骨变得强壮了,那么这个人的思维就变得敏捷,还有他的内心就变得强大。正因为他的思维的敏捷还有内心的强大他的筋骨还有他的肢体又再一次变得强大起来。这样的话就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就像是咱们平日里见到的活水泉眼一样。只有活水才能被拿来饮用,才能用来做成膳食,才能用来泡茶。而那些不能循环的死水是万万不能喝的”。
“皇爷说的是”。郑太平一阵欣慰,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人虽然贵为整个大明的皇帝但是却是自己照顾着长大的,因此上在他看来眼前的这个人便就真的是自己的孩子一般。虽说他这样的香港法也就只能是在自己的心里边想一想,是万万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自己一旦说出来的话,那么不仅仅是自己不能再伺候眼前的这位青年皇帝,而且还会因此叫自己的九族灭绝。因此上他就把自己的这样的想法转化为对于眼前的这位青年皇帝的无微不至的照顾,不管他愿不愿意,只要自己能为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因此上在夏言说话的时候他早已经把夏言之前看的书打开来翻到夏言之前看的那一夜,并且把自己为夏言沏好的茶水为夏言斟满:“内库那边说这是陈年的普洱,皇爷之前肠胃一直不好,多饮用普洱茶对皇爷的身体好”。
“好了,你把柴水放在这儿,你去门外候着吧”,夏言把茶水端起来抿了一口之后放回到远处说道:“等着汤鼎还有黄观回来之后大伴就去御膳房那边监视一下,也叫人来把偏殿收拾一下”。
“是”,郑太平答应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在门外伺候着。夏言将自己之前想到的一些治国还有收拾朱棣、朱权等人的策略写了下来。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夏言将后世的一些制度参考的非常详尽。他并不知道自己所写的这些策略在现下这个时候施行起来会否有真的可行,但是无论如何也总是要试一试。
夏言在自己的书桌上边一会儿奋笔疾书,一会儿停下来把笔叼在自己的嘴里看着谋个角落处沉思。夏言已经记不清楚自己现在叼在最里边的这根鹅毛管笔是郑太平为自己做的第多少跟了。当夏言把嘴里边的笔拿出来去瞧的时候心里边一闪,看来自己又得派郑太平去给自己找笔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从来都不敢交给黄观,主要是受不了黄观的絮絮叨叨,也不敢交给汤鼎来做,因为夏言从来都不敢确定汤鼎会交给自己一支什么样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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