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知道黄观不会说些什么,因此也不再追问,将自己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手中的书本上,静静等着杨本前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只听郑太平的公鸭嗓子在殿门外响起,“皇上,杨本来了”。
“进来吧”,夏言将手中的书本随手扔在桌上之后瞧着跨进门来的杨本说道:“你拿了朕手上的这道谕旨差人尽快送到盛庸将军那儿去”。
“是”,杨本答应一声之后便兀自上千准备取夏言书桌上的谕旨,却被夏言制止,原来是刚才黄观写就之后夏言并未在这谕旨上边盖上玉玺。这时候夏言便吩咐郑太平一声,拿了玉玺在谕旨上种种按下之后才交给在自己面前候着的杨本。
杨本接过了郑太平转给自己的谕旨之后双手捧了亦步亦趋地向后退去,知道出了上书房的殿门之后才转身朝着宫外跑去。
等着杨本走的远了之后,夏言便叫郑太平把自己书桌收拾一番,然后领着郑太平去找自己的宜嫔去了。
却说朱允熥和杨本派来保护自己的几个大汉一路打马走的快,等着日过响午的时候几个人已经是在去应天城百里远的地方。几个人找了一处避风处生了一对火兀自烤起火来。顺便拿出干粮准备填饱肚子再上路。
“你们有谁取过北平”,朱允熥一边啃着自己手中的大饼一边问环绕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大汉道。
几个人都是在京畿附近选出来的良家子弟,又哪儿有机会去过北平,因此上几个人一阵面面向觎之后朝着朱允熥摊一摊手。
朱允熥见此情景也不再说话,伸手捡过一根树枝拨弄了几下自己眼前的火堆,好让火烧得更旺一些。
就在夏言这边一步步安排下一步的计划的时候,朱棣却是领了自己手下的一众文臣武将,在济南城北三十里的地方焦急地等着自己的儿子朱高炽和朱高煦还有张辅的到来。因为带着许多北平城里的百姓,马屁根本不够用,因此上朱高炽和朱高煦一行人走得实在是慢,一天能走上百里也算是快的了。
朱高煦骑着马在和百姓一起步行的朱高炽身边经过问道:“兄长,咱们走得这般缓慢,要不从这百姓之中选出一些身强力壮的先行回去,等着和父王会和之后再驱赶将士前来接应,你看如何”。
“不可”,朱高炽投以不抬地答着朱高煦的话说道:“倘若这么办了,剩下的百姓便会以为是父王命咱们抛弃他们,到那个时候只怕是会怨声载道,会毁了咱们燕王府的名声。况且就算是不毁弃咱们燕王府的名声。咱们又如何对的起眼前的这数万百姓,他们不辞辛苦,抛家舍业地跟着咱们迁徙到济南去”。
“算了算了”,朱高煦马勒的紧,马儿便在原地打转,因为拗不过自己的兄长,朱高煦只好放弃,将马头调整好夹紧马肚子挥舞马鞭超前跑去,一段距离之后回过头来朝着在身后跛行着和百姓们站在一起的朱高炽喊道:“你不愿意,我便和母后说去”。
须臾之间,朱高煦已经到了徐王后的车架边上。朱高煦伸手将套着辕的马的缰绳从马夫的手里拿了过来,冲着坐在自己母后马车上的其他百姓说道:“你们暂且避一避,我要和王后说些话”。
百姓们听了朱高煦的话自然是四下散去。等着百姓们走的远了,朱高煦从马上翻身下来,也不行礼而是直接走到徐王后的身边说道:“母后,儿臣刚才和世子商议想先领着一些百姓去济南城,接着搬了济南城的辅兵来帮着百姓迁徙到济南城去,可是世子不同意,因此上儿臣便来和母后说”。
徐王后将自己二儿子的话听完之后招一招手好让朱高煦距离自己更近一些。一直到朱高煦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徐王后才说道:“你把你的主意具体说一下,母后要听一听之后才好做决断”。
朱高煦答应一声之后便将自己之前和朱高炽说的话从头至尾又说了一遍,当然这之中少不了一些诋毁朱高炽的话语。等着自己的额二儿子把话说完,徐王后冷冷地说道:”你的兄长做的很对,你应该改正你的想法,好了你去忙吧,记得把之前你赶下车的百姓给我请回来”。
“母后”,朱高煦并不死心,想做最后的解释。可是徐王后兵不给他机会,而是将朱高煦的话打断说道:“前日里你和张辅率军前来接应我和你兄长还有百姓们去济南,可是你在城南败给吴起之后你却并未奋起报仇,而是走马向南。你兄长和咱们燕王府的人忙活的是不分白天黑夜,这才把百姓们带了出来。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就不怕那些贼子将你的怒吼和你的兄长逮了去。现在你居然要抛弃百姓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就是想带些精装人回济南去,好让他们将来做你的军士。可是你是否想过,之前你率军前来经过一站之后便不知踪影,百姓如何看你?你带了精壮些的百姓走剩下的百姓们怎么看你?那些跟着你到了济南城的百姓又怎么看你?我估计他们到时候才不愿意为你的父王效力”?
“母后”,朱高炽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徐王后却转过身去不再理睬自己,因此上朱高煦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悻悻地下了马车牵过自己的坐骑翻身上马,垂头丧气地朝着队伍的最后边走去。在那儿有自己的好兄弟张辅,还有自己带出来的一众将士们。
看着自己这个无赖儿子走远了,徐王后不自觉地在朱高煦的身后念出一句:“好自为之”。身边的人不解徐王后的意思,只是愣愣地瞧着徐王后,直到徐王后吩咐他们把之前和自己一道乘马车的百姓叫回来的时候才反应过来。
远远地瞧见朱高煦垂头丧气着骑马想自己走来,张辅赶紧打马向前问道:“王子怎么这般垂头丧气,是谁辱没了王子,我这就去找他理论”。
“是世子还有母后”,朱高煦看也不看在自己身边和自己并排驰马的张辅,只顾打马向前走去。
一听是世子朱高炽和徐王后让朱高粗这般没有精神,张辅一时语塞,也为自己刚刚说的莽撞言语懊恼不已。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的功夫之后才交了自己的亲军侍卫拿了酒袋来,准备找朱高煦喝上几盅,好去一去朱高煦积聚在心中的郁闷。
因为两人骑的快马,因此上并不怕队伍走远。而是选了一处地方生起篝火你一口我一口地端起酒袋大口大口喝起酒来。
起先朱高煦并不远所说自己在世子朱高炽和自己的母后那儿受了何样的委屈,直到后来和张辅喝酒喝得多了之后才酒后吐真言,而张辅将朱高煦郁闷的原因原原本本听完之后也是倒吸一口凉气。幸好世子仁厚、徐王后巾帼不让须眉,否则带眼前这些百姓去济南又有什么意义,恐怕到了那个时候已经丢掉了北平的燕王在整个天下都没有一块可以容身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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