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策的话说完,裴媛歇斯底里地呐喊:“我不和离!死都不会和离!段策,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会让你和裴仪相知相守!”
段策愠怒,大步冲过来,死死地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地对她说:“好!你不和离,那你就守活寡!”
裴媛喘不上气,脸涨得通红,对他拳打脚踢。
有妻如此,段策恨不得杀了她!
可杀了她,也于事无补,他仍不能求娶心爱的人。
段策松手,裴媛跪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段策睨视她,撇下一句话,躺到外室的榻上,“裴媛,我死在不会碰你,一根手指也不会。”
自那以后,段策很守信用,一周三晚,定时定点来主屋外间睡。
却不同裴媛说一个字,一句话。
每每他来的时候,除了露草,裴媛会把所有的下人都赶出去,不让别人伺候。
阖府上下,都以为夫妻二人同房。
只有两位名义上的夫妇,和露草知道,段策从来没有碰过她。
这些事,裴媛羞耻于告诉任何人。
包括公公婆婆,父母娘亲,还有身为太子嫔的姐姐。
大婚那日,段策宿在书房,传遍整个京城。
人人耻笑她,明里暗里嘲讽她,若是……再让人知道,她的脸还要往哪放?
崇礼十年,正月十六日。
德远伯夫人请来名医,替裴媛调养身子,她没有拒绝,也不能拒绝。
听闻,郑海英怀有身孕,姐姐却没有好消息,她不免替姐姐忧心。
让露草去传话,让姐姐来德远伯府,为的是借此机会,悄悄给姐姐调养。
名医给裴媛把脉后,面色如常,只道:“夫人身子无碍,无需调养,静候佳音即可。”
名医给裴华把脉后,脸色大变,又把脉两遍,急得裴媛坐不住,直问:“神医,我姐姐到底怎么了?您快说!”
名医惶惶然道:“这位夫人,怕是难有子嗣。”
裴媛大惊:“神医许是弄错了,你再把把脉,多把几次,再……”
裴华早就有心理准备,这个结果虽然难以接受,面上和心里,都比裴媛要冷静。
她按住裴媛的手,“不用了。”
名医也道:“老夫号脉无数,断不会错,夫人还是尽早打算,人活一世,不一定非要有自己的孩子。”
名医暗示到这份上,聪慧如裴华,又岂会不理解他的意思,“还请神医为我保密,断不可与他人言。”
“夫人说的哪里话,德远伯府只有一位世子夫人,且身子无恙。”名医看了眼裴媛,“至于夫人是谁,老夫不知。”
名医收拾脉枕,放入药箱,同裴媛两姐妹作揖:“老夫去回德远伯夫人,两位告辞。”
裴媛挥手,示意露草送人。
屋里没了人,裴媛才惊道:“二姐姐,你……”
“来之前,我猜着了。”裴华淡然。
“你有什么办法,再等下去,等郑……”裴媛往外探头,压低声音说:“郑海英生下男胎,太子妃的位子就落到她手里了!”
裴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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