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这是打算让女方想办法拒绝,自己独善其身?
裴仪冷笑一声,冷道:“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四姐姐不同意,也没有办法。”
“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前方无路,难道就不走了吗?难不成还有牛不喝水强按头的理?”郎清盈盈地看着裴仪,“再说,姑娘莅临寒舍,不正是为此意么?”
倒不是独善其身,反而有种既来之则安之,之意。
裴仪不怒反笑,“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您的婚事,我帮您退。”
郎清起身,双手合拢在胸前,正正经经地对她作揖,客气有加道:“郎某多谢姑娘!”
好歹是正三品朝廷命官,裴仪不敢受他的礼,忙起身,回礼,迟疑道:“大人不必谢,只是……”
“我明白,姑娘等我一等。”郎清走到西屋,捧着一张字据出来,“姑娘瞧瞧,如有不妥之处,我再改。”
和聪明人交流,就是痛快。
郎清手里的字据,是一份悔婚书,言词内外,皆明自己无心婚姻大事,对不住裴四姑娘有云。
既有媒人说亲,合八字,必得有退婚这一步。
郎清准备齐全,并且愿意担恶名,如此,还图什么呢?
白白让裴仪担惊受怕,怕这个三品命官不肯轻易退婚,又是拿人,又是出示供词。
来的路上,她都想好了,大不了搬出定远王来,逼也得逼他退婚。
没想到,人压根看不上承宣伯府,不屑这门婚事。
“小女多嘴,再叨扰大人一句,人生漫漫,大人不求身侧有人相伴吗?”裴仪把退婚的字据收好,递给丝萝保管。
“倒也不是。”郎清缓缓摇头,“我这人,性子古怪,没有姑娘愿意过清苦的日子。若得遇此人,是郎某之幸,若遇不见,是人生常态,不足细说也。”
“小女明白,若我遇见此人,必当说与大人认识。若大人先我一步遇见她,请大人容我讨杯喜酒喝。”
裴仪发自内心的敬佩郎清,若此人堪为关肃峥所用,极好。
事关大事,她不敢擅断,怕弄巧成拙。
“借姑娘吉言。”郎清大笑,爽朗道。
“多有叨扰,小女告辞。”
郎清亲自送裴仪出门,送到宅子正门,见她坐上马车,走远了才回到院子里。
王婆没有派上用场,裴仪让她们放人,还让贺云派手下把王婆送回家。
拿到供词和退婚字据,裴仪心满意足地回到伯府,不等踏进伯府大门,就看见秋子从府外的角落里钻出来,对她挥手。
“秋子姐姐在这做什么?捉迷藏么?”皂白捂嘴揶揄。
“你个小蹄子,等我哪日寻到你的不是,打量我怎么罚你!”秋子照着皂白的手,打了一巴掌,继而正色对裴仪说:“七姑娘,二夫人让我候在这给您传话,太子嫔和德远伯世子夫人回来了,在荣和堂等您。”
“来得好,我们姑娘还怕她不来呢!”皂白耀武扬威地说。
“呀,我怎么不晓得你这么厉害?”丝萝趁势揶揄她:“既然你不怕,不如,你替姑娘去见见她们。”
下一秒,皂白的脸就垮了,哀嚎:“别了吧。”
裴仪、丝萝和秋子闻声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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