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媛对段策肆无忌惮地咆哮:“段策!他们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你居然以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你卑鄙!你无耻!”
裴仪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扯到子嗣,扯到孩子身上去了?
裴媛能不能怀孕,和段策有什么关系?
不还是与……自己的身子……有关吗?
裴仪犹豫要不要继续听下去,她要不要先……离开?
可是她离开,她无法确定裴媛出了这道门,会不会和别人乱嚼舌根,她必须三令五申,必须说服裴媛,乃至威胁她,也得让她学会闭嘴!
要不然,天大的祸事等着裴仪,后果之严重,她未必能承受。
段策偷瞄裴仪,自知裴媛说的话在理,没有急着替自己辩解。
裴媛怒瞪段策,崇礼九年,她嫁到德远伯府,时至今日,已经两年了。她过了两年的寡妇生活!
她不甘,她愤怒,她怨怼,她嫉恨!她恨段策!
早年间的爱,统统都消失了!
当她看到段策面露鄙夷之色时,当她亲耳听见他说:“我卑鄙?我无耻?”
裴媛再也忍不住:“你不卑鄙吗?你不无耻吗?段策!你敢摸着你的良心,你敢对天起誓,你敢告诉世人吗?这么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你碰过我吗?你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吗!”
裴媛愤怒滔天的指责,犹如一道惊雷,炸在平地之上!
裴仪惊愕地看着裴媛,看着段策,大脑似是停止……似是不再转动!
什……什么……意思?
段策没有碰过裴媛?
他们两个……居然……没有夫妻生活……吗?
难怪,难怪裴媛指责段策,说她怀不上孩子是因为他……
自古一来,哪有一个人就能怀孕的?
只是这些话,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说给她听,是不是……裴仪明确的知道,此时此刻此地,自己不宜久停留。
他们夫妻之间的事,让他们自己做决断,她实在不方便插话。
至于,裴媛能不能对今日的事保密,全看段策怎么发挥。
裴仪拈起罗裙,悄悄开溜。
裴媛眼尖,爬起来往裴仪身上扑,死命地拽住她的罗裙,声嘶力竭地骂:“裴仪,你别走。他为了你,两年不近女色!莫说我这个堂堂正正的德远伯世子夫人,就算是妾,他也不肯宠幸。他为你守身,我恨你!”
从今夜裴仪看见裴媛的第一眼起,她隐隐约约觉得裴媛不是昔日的裴媛,作风习惯,与以往大不相同。
当裴媛口出恶语,谩骂她时,她忽地笑了笑,裴媛还是那个裴媛,憎恶她,嫉恨她的那个裴媛!
“世子夫人,慎言!”裴仪扒她的手,华贵的罗裙在奋力地撕扯下,严重变形。
裴仪加重语气,“他碰不碰你,纳不纳妾,与我无关,哪有姐夫为妻妹守身的道理?”
裴仪抬头瞥段策,目光皆是幽怨。
她埋怨段策,不管裴媛出身如何,手段如何,品性如何。他既然娶了裴媛,理应好好待她,不该让她独守空闺,过着寡妇不如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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