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装神弄鬼,直说就是。”曹琦给了苗承一杵子,白他一眼。
“那日,我父母带我入宫,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苗承神秘兮兮地说:“定远将军竟当众抗旨不遵!”
“抗旨?”众人惊掉下巴。
“因为什么事抗旨?皇帝什么反应?可下了什么处罚?”裴修一连三问。
“皇上赐婚,定远将军以漠北不平为由,拒了。”
赐婚?
裴仪一愣,皇上给他赐婚?定的是哪家姑娘?
“漠北不是已经平定了吗?”曹瑜疑惑:“他班师回朝、受封,不正是因平定漠北所立战功吗?”
“定远将军收复漠北,驱逐贼子。但这不代表漠北平定,边防线未建,百姓不得安生。若他长年不归,贼子能退,亦能进!”
裴修手点桌子,皱着眉头分析。
曹瑜恍然大悟,“皇帝怎么说?”
“能怎么说,世人千千万,有谁敢当众驳皇上的脸?”苗承竖起大拇指,“还是直面反驳,不带迂回。普天之下,他是第一人!”
“你也没说,皇上怎么说的呀。”
“能怎么说,不外乎,卿思虑重远,卿守漠北,乃大燕之福。不然怎么说,拖下去杖责?他是功臣,心念漠北。万没有战场搏杀,击退贼人的功人一回来,什么都没做,就被降罪吧?天理何在?”
苗承越说越激昂:“满朝文武,能单挑大梁,击退贼人的武将有几个?又有几个寒门能出一个大将军?皇帝真这么干,等着被天下人唾骂吧!”
“言重了。”裴修斜视苗承,“你不要命了?”
苗承立即拍拍自己的嘴,往窗子那边瞄一眼。旋即,折回身,挑着眉,压低声音,又说:“我父亲说,此人深不可测,封侯拜相,于他而言,是早晚的事。”
曹瑜偷看裴仪,心里为她担忧起来。
要是裴仪当真喜欢他,虽说日后无上荣耀,可其中委屈,少不了。
裴仪注意到曹瑜的目光,轻轻握住她的手。
“他是个人物。”一直未语的曹琦开口:“我听说,他出身寒门,16岁只身参军,18岁任小旗长,19岁升副千户,21岁升指挥使,22岁封定远将军。这等履历,岂是一般人?”
裴仪心惊,他竟这般厉害?
难怪苗承见了他,对他行那么大的礼。
想必除了害怕,其中还有敬服!
曹琦苦笑:“我也出身寒门,今年15,一无是处……”
裴修拍拍曹琦的肩膀,安慰道:“别这么说,我比你小两岁,不也一无是处,学问上还不如你。”
“行了,今儿就散了吧。”裴修见曹琦兴致低落,触及到他脆弱的内心,索性散局。
“今日之事,不可向外透露只言片语!”临了,裴修又加上一句。
回到伯府,裴修对裴仪失踪,关肃峥施救的事一字未提。
他思来想去,裴仪不会骑马,这事很严重。
虽说不要求女儿家的马术,但是总要会骑。
裴修回了洒影居,对姚氏称谎,“母亲,七妹妹不善马术,您请女师傅教导教导她,她的马术实在差强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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