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笙和林婳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林婳知道很多大道理，但是这里是万秦，她的那些想法在这里或许惊世骇俗，不好贸然开口。

        “我不愿意。”赵成喜欢她，她一直都知道，她不回应就是因为她不喜欢对方，她一直以前幻想，会不会有一天赵成会为了别的原因娶其他人，直到那天母亲试探她的口风，她就知道此事八九不离十了。

        可她不愿意，她所爱之人她嫁不了，她想过妥协，可是每次只要想到要嫁与她不爱之人，她就觉得难以忍受，直到林婳那日跟她说，跟随心走。

        她彻底想清楚，她或许会走一段很难的路，但是是一条自己想要走的路。

        “我要做女官！”谢沐晚把她想好的路说了出来。

        “女官？”林婳先前听姜嘉行说过，他阿母的祖母就是女将军，“沐晚，你想上战场？”

        可田猎那时，谢沐晚的骑射水平同她半斤八两。

        “我猜，沐晚阿姊说的应该是文官，我在华州听祖母说过，万秦最早是出过两个女官的，只是太难考了，一般人家供不起女子读书。

        而世家与官员家里，一是不愿女子吃这苦，二是大家都认为女子应当嫁人生子，而且当了官还要与男子一处共事，所以考的人就少了，到后面已经无人参加了。”

        高思思的祖母年轻时也想过做女官，只是那时没什么人报名了，所以她也就放弃了。

        林婳自以为已经很了解万秦了，但却并不知道还有这个考试。

        “就是思思妹妹所说的那样，我想通过文试做女官，有了文印，就是官身，到时候我阿父阿母也不能强迫我做不愿意之事。”

        “这文试需要考哪些方面你可有了解？”周笙笙问道。

        “我从很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文试的内容是万秦收录的名家著作及文章，还有诗文词赋。”

        谢沐晚才女的名声也不是空口传出来的，她从很久之前就想着或许有一天自己可以有这个决心去实现自己的愿望。

        “只是你阿父会同意你去参加文试吗？”谢沐晚父亲可是丞相，如果他从中阻挠，那不管谢沐晚成绩如何，这官都是做不了的。

        林婳的担心也是有道理的，高思思也点头，“我会说服他。”这一点，谢沐晚已经想过了，也知道该怎么做。

        林婳真诚的说道：“我一直认为女子也能成就一番事业，我真心希望你能成功，这样也给了天下女子另一个可能性。”

        高思思笑眯眯的冲谢沐晚说道：“沐晚阿姊一定会通过文试的。”

        “我也祝你文试通过，这样我就有了做女官的朋友，说出去多有面子，到时候我做东，请你去千味楼，把那边美食挨个尝遍！”周笙笙这口气，比当事人还骄傲。

        “我觉得有这个想法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沐晚阿姊好厉害，事情一定会如你所愿的。”一直安静不说话的姜雪都难得开了口。

        “谢谢你们！”谢沐晚眼眶微红，她有了不掺杂利益，真心支持她的朋友。

        “女娘，我以为你也会想去文试呢。”待她们走后，春红说道，如果是以前她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只是现在她经常见林婳看书写字，才有这一说。

        其实想过的，林婳一开始以为万秦同中国古代的朝代一样，女子不能做官，所以便放弃了，刚刚高思思和谢沐晚说到文试，她再次心动了。

        只是，她没有基础，对文试又一无所知，而且她在宫里发生的意外，她总觉得那人还有后招，文试之事她暂时不考虑，解决目前的处境比较重要。

        “对了，女娘，姜雪送了一幅画给您，她刚来时交给我的，说等她们走后再给您。”

        姜雪此举很是妥帖，如果当众给她，万一旁人没送礼物，会让旁人尴尬。

        “给我看看。”

        林婳把画铺开，画中之人是个女子，和林婳有七分神似，随画掉落的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之前阿母的寿辰，我只听过你的声音，后面让兄长描述你的模样，画了这幅画，也不知道像不像，兄长说是像的。

        “姜家娘子画的是您。”春红惊叹道，“我都不知她何时见过女娘，居然画的如此神似。”

        林婳小心把画收好，得让冬梅想想办法，看看如何保存裱起来。

        “她先前不曾见过我，只是听姜嘉行描述过。”这搁现代就是一个天才，画画天才！

        “好生厉害！”春红道。

        “刚刚吃食有送过去给阿母和兄长吧？”林婳早上有特意交代，今日准备的吃食送两份过去。

        “女君那边送了，不过公子那边，好像是说雄州出了疯狗咬人的事，我们公子同高家女娘子的兄长一同出去了。”

        高思言？他也来了？他俩是同僚，同负责雄州治安，这么看来，事情还挺严重，疯狗，莫不是狂犬病？

        等兄长回来问问他吧。

        林书衡和高思言刚出林府没多久，就碰到了禁卫营的人，他停下缓了缓，“大人，不好了，州内也有疯狗出没了。”

        林书衡和高思言对视一眼，“走，去看看！”

        侍卫在前面带路，林书衡和高思言来到一条小巷子，走到一个破旧的院子前侍卫停下，“大人，就是这里面，我们的人已经把门关上了。”

        “哎呦，这狗怎么又回来了。”一旁邻居开了门，一个老人走出来说道。

        “老人家，你知道这条狗？”林书衡走过去问道。

        “知道，这条狗先前咬过我的儿子，没多久我的儿子就发热，后面还会咬人抓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没多久就走了，这条狗左眼被我弄瞎了，可惜当时没能杀了他替我儿子报仇。”

        老人哭着说完，眼里还带着对那疯狗的恨。

        “大人，老人家说的没错，里面那条疯狗左眼是瞎的。”侍卫说道。

        “大人，你们可一定要把它捉住，不要让它害人了呀。”老人边说边跪了下来。

        林书衡把老人扶了起来：“快起来，您放心，这是我们职责所在。”

        林书衡抽出一把剑，推开大门正准备进去，“大人，不可——”

        林书衡回头，“这院子破旧，墙也不高，那疯狗说不定很快就会跑出去了，如果跑到街上伤了人，才是我们的失职，”

        “您再等等，已经通知去州外的兄弟赶过来了，他们有经验，我们怕您伤着了。”

        林书衡还是推开了门，“你们守在外面。”

        高思言见状拿了把弓箭跟了过去，“林兄，我同你一起。”

        林书衡看他拿的是弓箭，知道了他的意思，“也好，我们一同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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