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过来!”山田蓟大喊了一声,一个激灵翻身坐直了身子,在这寒冷的雪夜里,浑身汗如雨下。
他惊魂未定,面色苍白,甚至隐隐显出青色来,倒将大着胆子进来禀报的徐国侍女吓了一跳。
“先生,”那女孩是徐国贫民家最小的女儿,八岁就被穷苦的父母送进山田家做事,山田家败落的时候她逃得一命,便随着山田蓟来到了锦平,“您还好吗?看上去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山田蓟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被这个噩梦一吓,他的酒意都退去了七八分,“不是说了不叫你进来吗?你进来做什么?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吗?”
“不,”那侍女听了这话,膝盖一软便“噗通”跪在了地上,“是、是外头有一位夫人,执意要求见您……”
“哦?”山田蓟抬起头来,冷峻的眼神往侍女身上瞟了瞟,“是什么人?哪里来的夫人?”
“是我。”一个娇滴滴却并不算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可山田蓟还是瞬间就分辨出了来人的身份。
那侍女见来人不等传报就擅自走了进来,吓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抖了起来,“夫、夫人,您、您怎么……”
山田蓟的眼睛倏地眯了起来,这已经是他极度不快时的反应了,他的屋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大大咧咧地就走进来,这个女人,是真的被沈韫安惯坏了啊!
但是,也许,他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想到这一节,山田蓟脸上的不快一扫而空,连带方才的脆弱和惊悸的表情也如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他彬彬有礼地站起身来,对着姚湛露绽放了一个热情好客又温文和善的笑容,“原来是沈夫人来了,您贵足临贱地,快请坐下,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得了。”谁知姚湛露并不吃他那一套,她来找山田蓟是有所求的,毕竟在牛珏死了之后,她想要得到“芙蓉膏”,就不得不跟山田蓟亲自联系。好在以前山田蓟都十分识相,不需要她来催促,就会派人源源不断地送上“芙蓉膏”,不仅供应她,连沈韫安的分量都会一并奉上,可是这段时间,送“芙蓉膏”的人却迟迟不出现,姚湛露看着已经逐渐见底的红木匣子,终于按捺不住了。
“我可不是来喝茶的。”姚湛露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不耐烦地翻了翻眼睛,“山田先生,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啊?”
不过天地良心,山田蓟并不是有意冷落她,实在是最近千头万绪,挑唆顾煜和下旨对清池和宛亭用兵的计划又不顺利,连他这样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人,也实在觉得力有不逮了。
“实在是我的不是。”山田蓟故作豪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姚湛露看着他,自作聪明地转了转眼睛,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
“听说山田先生,今儿去了营里找我家司令?”姚湛露手底下也有几个打探消息的人,她笃定地认为山田蓟一定是跟沈韫安合作不顺才会故意拿“芙蓉膏”做把柄要挟自己。她才不在乎沈韫安的什么劳什子大业,她只要“芙蓉膏”,没有那玩意儿,她连觉都睡不着。
山田蓟简直不敢相信,他又惊又喜,心道也许这就是西方人所说的那句谚语,“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必会对你打开一扇窗。”原本以为已经没有转圜的事情,居然有了转机。
他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恭恭敬敬地替姚湛露斟了一杯酒,又恭恭敬敬地双手端了起来敬她,因为他更不敢相信的是,姚湛露,居然真的这么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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