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涵看了眼古灵精怪的外甥女，她向来鬼主意多，“你有办法？”

        欧阳静姝点头，“小姨，你还记得年年给咱们家送葛根粉到龙叔吗？”

        “他不是做水果罐头生意吗？”那涵想忘记都难，这人实在年年送葛根粉和罐头，他们跟着沾光，吃了不少别人送的东西。

        欧阳静姝咧嘴一笑，说，“龙叔半年前收购一家酱菜厂，经过半年的准备，第一批零添加防腐剂（山梨酸钾、苯甲酸钠）、零人工色素的酱菜准备投放市场。昨天给老爸发微信说邮了十箱过来让我们试试。到时候我给他邮点油泼辣子过去，想必他会很感兴趣。”

        “十箱？这是给批发店备货吧？”那涵竖起大拇指，“不愧是龙哥太实在了，我下班买几瓶他们自己包装的油辣子带回去，你给邮寄过去，万一配方真能去卖钱，也算解决他们家医疗费的问题。”

        “差不多吧，之前我听爸爸说，目前的酱菜配方花了两百万，油辣子的应用范围比酱菜广，价格应该比酱菜高。”欧阳静姝想想继续说，“依靠油辣子的配方，还能研发其他添加肉类油辣子。”

        王二香听两人的对话，心惊。那家什么时候发财了？动不动谈论几百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该不会是蒙蔽她一个老太太的吧？

        她悄悄看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年轻女孩，应该是那涵姐姐的孩子，看起来也不像是有钱人。

        派出所询问室

        四方桌上摆着电脑，刘队和一位民警坐在桌子两边，姜嘉宝坐在两人中间，一位民警推门而入，将一次性纸杯放到姜嘉宝手边。

        刘队双手放在桌子，笑了一下，“别紧张，我们找你过来，是想了解一下情况。”

        “……”姜嘉宝咽了咽口水，这里的灯火怎么这么阴暗呢？气氛看着凝重，不至于他跟踪人，就把他抓到派出所，“我没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你们突然抓我过来，是想要干嘛？信不信我投诉你们？”

        刘队忽然开口，“住在你对门的中年男人死了，他的死亡时间与你出去的时间一致，现在你的嫌疑最大。”

        死人了？我和有什么关系，姜嘉宝问了句，“他是什么时候死的？”接着小声抱怨了句，“太不靠谱了，洗漱那会儿房里还有动静，怎么可能在和我有关系。”

        刘队皱着眉看他，厉声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咱们早些聊完，你也好早点回家。”

        姜嘉宝扫了眼周边的环境，果断作出决定，他要早点出去，“我出门时朝他房间看门半掩着，他房里传来的暧昧声估计是点了人，你们知道的小旅馆经常会从门缝里塞小卡片，昨天我回来的晚，上楼梯遇到一位窈窕女性，那身材……”

        他啧啧两声，接着说，“一看就不便宜，没想到他还挺会享受的，还包夜真看不出来。”

        “你确定是女性？”刘队道。

        姜嘉宝抬头看向刘队笑了，“看你年纪一大把，没想到懂得东西挺多的，男人的头发怎么可能那么靓丽蓬松。”

        一旁年轻民警在心里嗤之以鼻，他们当警察的见多识广，这些只是小儿科，没什么大不了的。

        刘队快速在笔记本上写下一行字，这算是很有用的信息，报警人是旅社的保洁，他的笔录里明确写了当时门是锁着的。

        年轻民警接到收到法医传来信息发给刘队，关于姜嘉宝今天行踪有了初步的定论，结合法医给出的准确死亡时间，他没有作案时间。

        死者死亡的时间，他正在根据外面早餐店吃早餐，根据他的扫码记录，找到早餐店进一步查到监控，确定吃早餐的人是他。

        吃过午餐王二香的眼睛一直看着孙子离开的方向，像一尊望孙石，可怜天下父母心，这祖母把孙子看得比自己命还重要。

        见到姜嘉宝走出来，她忙不迭迎上去，对刘队说，“我就说我乖孙不可能犯事，你们抓错人了，这会信了吧？”

        “我们放他出来不代表他没犯事，”刘队严肃地看着一老一青祖孙俩警告道，“他私下跟踪人，得亏人家没报警，不然有你们受的。”

        “都是亲戚不会有事情，”王二香才不相信那家会报警，自信地说，“别以为我年纪大，啥事不知道，警察可不管别人的家长里短。”

        刘队看向姜嘉宝，“要是想去什么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放心，”姜嘉宝道，“没事我先回去了。”

        两人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口姜宁和那涵跟上去，欧阳静姝拿上电脑整理自己拍摄素材，着笔写宣传稿，下班前要发给人医派出所所长检查，再转交给章科。

        一行四人走到派出所门口，梧桐树巨大的树冠为来往的路人遮荫，中午时间人流量少，他们站在其中一棵树下。

        姜嘉宝谦逊地笑道，“小叔，今天怎么有空来过来，奶奶早就想来沪市看看你和婶婶，刚好最近我休假，就带着奶奶过来探望你，没想到遇到这么多事。”

        姜宁皱着眉听姜嘉宝说话，和他父亲一样的虚伪，嘴上光会说些漂亮的话，嘴蜜腹剑。

        王二香指责道：“有了媳妇忘了娘，要不是嘉宝带我来，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过的这么好，你自己在沪市一个电话也不打，良心被狗吃了，要不是有嘉宝……”

        “够了，”那涵低吼发泄自己的怨气，“你们夫妻的养老金姜宁帮你们交的，每个月还额外给你几千块钱，你们还要怎么样？要不是江宁出钱，你这些孝子贤孙怎么可能围绕在你的身边，每个月手里将近一万块钱，身上穿的全是简单，别人养老金三千日子过得比你们潇洒，我们不计较是因为我们大度……”

        “但是，你不能把我们的大度，当成理所当然，”姜宁看向姜嘉宝，“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继续跟踪我的家人我会直接报警。对了，忘了告诉你，下个月格外的赡养费我准备停了。”

        姜嘉宝脸色很难看，姜宁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他的手指戳了戳王二香，示意她说话。

        “信不信我起诉你，”王二香两眼冒着火光，“子女有赡养老人的义务。”

        姜宁脸上浮现一抹嘲讽的微笑，对王二香说的话充耳不闻，“你起诉好了，忘了说记得把你的好大儿一起起诉，我想我是不用出钱，给你们买社保还有平时支付的赡养费全部记录在册。”

        王二香听不懂，但姜嘉宝完全能明白，他们这回是真的把姜宁惹毛了，毫无回旋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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