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是都收进后宫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承德殿附近,要知道承德殿离后宫那可是远着呢。
“求长公主放过奴这一回。”
见温妤盯着她看,舞女再次怯怯地求饶。
温妤本没想多加为难,只是她出现在这里实在奇怪,“你不是应该在后宫?怎么跑来承德殿了?”
舞女抖了抖,眼角划过一滴泪:“回禀长公主,奴是慌不择路逃来的,却不想冲撞了您。”
“逃?”
“是的,圣上虽将奴收入了后宫,却迟迟没有给名分,连最低的位分都没有,所以奴一直被几位良人的侍女针对,她们没事就拿奴出气,今天还拿沈良人的狗咬奴,所以奴才慌不择路地跑了出来。”
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温妤点点头:“所以你穿过了大半个皇宫,跑到了承德殿,正好撞上了本公主?你编故事也别编个漏洞百出的啊,我是草包,又不是傻子,你们都什么毛病啊?”
舞女:……
她面色变了变,咬牙道:“既然被长公主看出来,奴也就不装了,奴想承宠,但奈何圣上就像将奴遗忘了一般,在后宫,如果没有圣宠,活的连狗都不如,所以奴要赌一把,求长公主帮帮奴……”
温妤闻言挑了挑眉,还未说话,流春便一脸愤怒:“好大的胆子!争宠竟然敢争到长公主面前来!还敢窥伺长公主的行踪!杖刑三十都是轻的!”
温妤看流春像护崽狮子一般炸毛了,有些忍俊不禁。
她俯下身挑起了舞女的下巴,有些好奇地问道:“我看上去像个圣母吗?”
“以至于你觉得你撞了我,窥伺我的行踪,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
“大概率还觉得我听你说完,会屁颠屁颠地去皇弟面前说,你还记得新岁节的那个舞女吗?她好可怜,你该去宠幸宠幸她了。”
舞女:……
“皇弟是否宠幸你,这事我管不着,假如你就是个不怀好意的刺客,那我岂不是害了皇弟?我一人之下的长公主做腻歪了,给自己找刺激?”
“刺客”一词吓的舞女再次伏身,战战兢兢道:“长公主恕罪,奴怎么会是刺客呢?”
温妤看着她圆润的后脑勺,笑道:“长得实在漂亮,可惜不太聪明,连本公主比不过,看在你脸蛋的份上,今日便揭过了,下次可就不管用了。”
“流春,走了。”温妤悠悠然离开。
舞女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好半晌才站起身。
她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的雪,望着温妤逐渐消失的背影,眯了眯眼,嘴角掠过意思意味不明的笑容。
“我不太聪明?”舞女哼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承德殿。
回到后宫,因着她是送给皇帝消遣的,又没有位分,所以在这云麓宫里地位和婢女没什么差别。
“哟,颜秀回来了?整日见不着人,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
“沈良人让你挑的水,挑完了吗?”
舞女也就是颜秀,轻轻瞥这些婢女一眼,理也不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呸,什么玩意,仗着一张脸,还真以为自己能当主子呢,还敢单独要一间房!”
“看她能清高到什么时候去,圣上早就把她忘了,还做梦能靠着脸上位呢。”
“不说沈良人,就是淑妃娘娘也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不要脸的狐媚子凑到圣上面前的,她想飞上枝头?想着吧。”
颜秀关上门,隔绝掉那些婢女们的议论声,安静地坐在梳妆镜前,似乎在沉思什么。
片刻后,她摸了摸脸颊边缘,捏出一层碎皮,手缓缓拉开,竟露出一张九分相似却更加妖艳精致的面颊,只是不同的是,原本平滑的脖颈上多出了一个喉结。
喉结微微滚动间,他从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了另一张面皮贴在了脸上。
随着浅浅的噼里啪啦声,颜秀的身量竟然瞬间高了将近十厘米,喉结也消失无踪。
他换了一身绿色衣裙,改变了发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云麓宫。
轻功之高,令人叹为观止。
而温妤并不知道刚才她放过的是一个颜值超高的女装大佬,不然非得跳起来。
此时的她正要去找乐子。
“公主是要去找越公子吗?”
“懂我者,流春是也。”
温妤坐着马车直奔越凌风的家,这么多天了,总该考虑清楚了。
愿与不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温妤却没想到自己扑了个空,越凌风压根就不在家。
流春道:“公主,越公子会不会在画摊?”
可能性极大,于是二人又准备去画摊找人,却不想一回头,越凌风就站在胡同口。
他手上抱着三四幅画卷,一身青衣,长身玉立,面容隽秀,眉间依然带着熟悉的丝丝病气。
见到温妤回头,他手中的画卷倏然落在了地上。
“小姐……”
他喃喃道,似乎有些呆住了。
温妤走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发什么呆呢?不认识我了?”
越凌风微微回神,深深地看着温妤,轻声道:“我以为小姐不会来见我了。”
“嗯?”温妤疑惑,“这话怎么说?还有,你画掉地上了,不捡?”
越凌风摇头:“因为上次拒绝了小姐,小姐便再也没来过,已有半月了,我以为小姐觉得我不识好歹,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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