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的岁月过的很快。
地里的庄稼可以收割前,张英先去把山上种的豆子收了。
她种的随机,收也随机。
能收多少算多少,少了就当来年的种子,多了就吃掉。
这种随地种豆子的习惯,她是跟一个老和尚学的。
她小时候割草,走到野外又渴又饿了,路边刚好有一丛嫩豆子。
张英想吃几颗充饥,就问一起割草的老奶奶:“这是谁种的啊?能摘几颗吃吗?”
“老和尚种的,吃吧,随便吃。”
“这不好吧?他不会骂吗?”
“他到处种,基本上没见过收。谁需要都可以吃。”
张英当时摘了几个豆子吃,心里感觉怪怪的。
张英现在种这么多豆子,也是看着野山上的地不好掏,拿根豆棍一插,一个窟窿出来了。点进去几颗豆子。发芽也好,被老鼠鸟雀吃掉也好。长大了等着自己去吃也好,被割草挖野菜的人吃了也好。反正没多少成本。
不过最终的收获是喜人的。
豆子最后会崩开,所以要趁着还嫩的时候背回来。
张英收了二十多斤豆子,两担柴火。
豆秧晒干之后引火特别快,是生火的好材料。
豆子收完,就该收公家的粮了。
收玉米真的很累!那片玉米地简直就是个蒸笼,密不透风,热气腾腾。刚进去没多久,汗水就像瀑布一样顺着额头、后背和胸口流淌下来,全身都湿透了。
张英才干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已经感觉自己快要被蒸熟了。
现在也没农药,掰开棒子,经常看到比手指头还大还肥的虫子。
张英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正毒辣辣地挂在头顶上,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狈。她深深吸了口气,继续埋头苦干。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清脆的笑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文和张红在不远处的树下玩耍。他们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完全没有感受到劳动的艰辛。
张英心里一动,锻炼妹妹,从秋收开始。
“张文,张红,过来帮忙搬玉米!”怎么能我一个人累呢。我只是个姐姐而已。
张文默默走过来,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张红撅着嘴,有也没有说话,但是能看出来不情愿。
“张文你今年九岁了,张红也七岁了,帮我搬玉米,我们三个把这块地收掉,也凑个整工分。”张英严肃吩咐。
“那张莉怎么可以不来?”张红顶嘴。
“张莉小,干地里活没你们有力气。不过你们也可以轮班。三天轮到一次在家里看弟弟加做饭。”张英并没有以张莉太小为理由说服他们,而是同意轮班。
只有她自己躲不了。
他们三个还没玉米高,掰不着。
一路掰棒子一路跨着个兜,掰到背不动了去倒一下玉米再回来,确实很累。
现在有张文和张红帮忙搬玉米,掰起来快多了。
到了十点左右,阳光强烈的吓人。队长吹哨可以收工。记分员过来看了看,计了五分。
尽管疲惫不堪,但张英的心情却格外舒畅。
天亮的太早,四点多就天亮了。张英出工的时候,都没舍得喊妹妹,导致两个妹妹睡醒了宁愿在外头玩也不来帮忙。从明天开始,每天喊两个妹妹起来帮忙。
下午四点干到八点。虽然三个人加起来才能挣一个满工分,但是一个满工分养全家人的也不少。他们都是小孩子,再添点李渣渣贡献的,也够把他们养大了。
在六十多年后鹏城的某人,摇了摇耳朵,又幻听了。
秋意渐浓,所有的庄稼都到了收获的季节。一片丰收的景象展现在眼前。山脚下,连绵起伏的梯田被金黄色覆盖,宛如层层叠叠的黄金波浪,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远处,农民们忙碌的身影在田野间穿梭,他们弯着腰,挥动着手中的镰刀,一束束饱满的谷子被整齐地收割下来,堆积成山。
五十年代,农民们依旧保持着传统的农耕方式,用双手和简单的工具完成每一项农事活动。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田野上,整个山区都被染上了一层柔和的金黄。村民们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开始将收获的粮食运回仓库。
张英小小年纪,也累的直不起腰来。
老农绕是干习惯了,也时不时捶捶腰:“腰好疼。”
张英点头:“是啊,我也腰疼。”
众人哄笑:“小孩子哪有腰?”
张英笑眯眯不解释,小孩子没有“夭”,但有“腰”。
不过他们也是一片好意,张英就接受了。
从今年春天开始,大锅饭就已经停了。
今年有了冰窖,收获不错,也许可以多吃几顿饱饭了,每个人都很开心。
“张英,你今年怎么不给人画像了?”好事者问道。
张英笑:“老人就那么多,想画的去年都来过了。接下来可能要等有人变老才会有人找我画了。”
打听的人顿时没劲了。
想想也是,人一辈子也就画一次像。
幸亏没有送孙女了学画画啊。
果然,分粮的时候,大家都很满意。
张英家里基本上只有人口粮,工分不够用,倒欠队里几十块钱。
反正队长也好说话,让会计记上账,也让张英领上粮食走了。
张发财过来看见张英对着大几百斤杂粮发愁怎么弄回去,喊她在边上等等。
没一会,张发财带着四个儿子过来给她挑粮了。
张英看着堆满地窖的粮食,满意的眯起眼睛。今年冬天,应该大家都能熬过去了吧?
然后听见门外有人喊:“英姐姐,英姐姐!”
张英走出去一看,兰花花拖着一个灌木的树杈子,树杈子上结满了野果。
兰花花热的满头大汗:“英姐姐,我哥哥好了,今天上山撇了这个果子回来,给你尝尝。
英姐姐,我哥哥说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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