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日头正大,打在地上,将一旁的鲜花草木照的更加的亮。
朝歌摇了摇头,她从生下来便知道,自己头上顶着多么大的光环,虽说比不上皇家,但是寻常百姓家是遥遥不可及的。
“想要做什么便放手去做,为父还是喜欢年少轻狂一点的孩子。”无景渊眯了眯眼睛,似是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不过后来遇到了温氏自己,他的确改变了许多,朝歌做事一半像他,一半像她的母亲温氏,沉稳但是又带着杀伐,做事快狠稳准。
不过无景渊不知道的是,朝歌随了他的还有一样,看的轰轰烈烈,爱的誓死如一。
直到后来发现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
“恩。”朝歌点了点头。
“好了,你也去做事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无景渊见也差不多了,看着一旁过来的管家,便对朝歌说道。
“父亲多注意身子。”朝歌又恭敬的行了个礼,见父亲走了之后,这才悠悠的离开。
而她离开之后,一直躲在那里的无景弦乐走了出来。
刚才他们二人相处的场景在弦乐的脑海中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她一双手紧紧的握着,即便是肉嵌入了掌心中也浑然未觉。
“小姐,我们也该回去了。”一旁的香菱看着她这个样子,不动声色的开口说道。
“恩。”弦乐这才惊觉自己在哪里,又瞧了瞧四周,见并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想到一个朝歌,不仅仅将她在无景家的地位给夺了去,现在母亲又不知道在何处,父亲也只当她是无景府中的一个闲散的丫头而已。
弦乐心中越发的恼怒,这一切,她一定要让无景朝歌得到应有的惩罚。
凭什么朝歌比她小,却依旧稳稳的坐了这无景家的大小姐,而她们这些个庶出,便只能一个小姐的名分都没有。
殊不知,在顾国,所有的庶出都是这个样子。
“你可有什么办法?”要知道,这个女子并不是集市上偶然遇到的,而是借助了机会‘偶然’遇到的。
想到那天晚上出去,她偶然间结识了太子,两人一拍即合,虽然她知道风间维只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没有好处,她又怎么会和风间维合作。
“小姐不要心急。”香菱说着,望了她一眼,又道:“府上的二夫人是个厉害的角儿,若是能够和她打好交道……”
她欲言又止,弦乐已经听懂了她的弦外之音。
这个女子是太子安插过来的人,如此一番话,便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
而这厢,朝歌见无景渊走了之后,便去了温氏的住处,将今日的事情同她讲了一遍。
其实也没有什么,但是朝歌知道,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每天将事情同她讲一遍,不仅能够促进她和母亲之间的感情,也能够让母亲都一些事情做。
“现在这种情形,你可知该做什么打算。”温氏听了她的一席话,将棋子落入棋盘上,淡淡的开口。
屋内茶香令人心旷神怡,看着棋盘上的黑棋白子,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儒雅。
朝歌笑了笑,“事已至此,女儿已经决定支持六殿下。”
“恩。”温氏点了点头,又道:“六殿下同二皇子交好,想来这桩婚事就这么定了。”
“是。”朝歌胡乱的应了一声,却因为温氏的这一席话,心中泛起了涟漪,搅乱了这一池幽静的水。
她想了想,离风间思辰成年的日子也就不过几个月,而这期间她还没有进行下一步的动作,接下来可要抓紧了。
朝歌生怕母亲又问及这些,便匆匆的离开。
刚出了院子便撞见了父亲,她抬头,“父亲。”
“恩,你母亲今日气色可好。”两个人已经过了十八年有余,这关心也是难免的。
“回父亲,看着气色不错。”朝歌如实的回答。
无景渊点了点头,便进了院子里,一如她嫁过来的时候,院子里该是什么样还是什么样,他看了,心中有着颇多感慨。
温氏没有想到他这个时候过来,想到无景朝歌的事情,她心下思索着,有些事情,到底该不该讲。
“怎么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外人看来,他们也就是萍水夫妻,但是只有两个人知道,这些只是做给外人看的。
官家的人,自有官家的苦。
无景渊盘腿与她平座,将桌子上的棋盘慢慢的收了起来。
“朝歌和二皇子的亲事是订下来了?”温氏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了。
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朝歌的事情,做母亲的,都自是希望儿女平平安安的。
在加上朝歌又是无景家下一任的家主,已经是板上定钉的事情,温氏并不希望她出任何的差错。
“皇上金口玉言,自是不能够改变的。”无景渊抿了一口清茶,“朝歌的茶艺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
眼中流露出赞赏,又觉得惋惜,叹了叹,“其实我是不愿意她嫁入皇家的。”
自古以来薄情多帝王,千古流传下来的名句,至今也受用。
“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自个做主,无景家昌盛了这么久,越是现在这个时候,越是应该处处小心。”温氏又怎么会想朝歌嫁入皇家。
她顿了顿,又道:“现在朝歌正值青葱年华,容易迷了心智,在外面,还是要你多多看管一下。”
她说的含糊,但是无景渊也听出了其中的意思,点了点头,“恩,夫人放心。”
而无景朝歌坐在那里看着书,不由得打了两个喷嚏,她暗暗想,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嘀咕她,不过也没有当作一回事,见素衣走了进来,便向她招了招手。
“小姐,这是刚刚二夫人做好的桂花酥。”素衣走了过来,平日里小姐最喜欢二夫人做的糕点了。
“放着吧,六殿下可有回信?”她应了一声,想到今日的事情,她开口道。
“回小姐,六殿下那里还没有音讯。”她说着,便见一个小厮走了进来。
“小姐。”他手中拿着一张字条,因为没有见到素衣姑娘,便直接走了过来。
“恩。”朝歌点了点头,待看到字条上写的东西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变化,又交代了一些事情,便走了出去。
“将弦乐身边的那个丫头看住。”朝歌又嘱咐了素衣。
“可是那个女子有什么问题。”素衣有些不解,今日在大堂的时候,小姐还道那个女子的好呢,怎么这会字的功夫就变了。
“目前还不能够确定。”朝歌摇了摇头。
想到今日太子去的地方,不管怎么说,这一切都太过巧合,她素来是一个谨慎的人,多做些准备,也要比没有什么准备来的要好。
“是,奴婢这就去做。”素衣跟在她的身边这么的久,也知道小姐的脾性,不由得点了点头,她的手上也攥着朝歌的一些势力,这点事情,也是能够做得来的。
就在这个时候,院内的管子婆子走了进来,“小姐,府外有一个小厮让给您带一封信。”
“可有说是谁派他来的?”朝歌揉了揉眉心,这一天天的,事情的确有些多了。
“那个小厮说,他叫丁桂。”婆子恭敬的站在那里,将那个人的姓名说了一遍。
“带他进来吧。”朝歌是个过目不忘的人,想到来人的身份后,又道:“从后门进来。”
“是。”这一番话,无疑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个人进了无景府。
只见那个小厮打扮的朴素,朝歌看他恭敬的站在那里,又道:“你家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朝歌小姐,您还是去瞧瞧我家小姐吧,在过几天,我家小姐可就撑不住了!”那个小厮说着,眼眶红润的抬起头。
朝歌心下一颤,这丁桂是当初母亲和二夫人看晏长风是个可怜人,便让她多少救济她一些,朝歌便给她寻了个朴实的人,这人便是丁桂。
不过那个丁桂是个丫头,想来这个仆人也是晏长风的人,这般想着,她也缕清了思绪。
“我若是就这么没有个源头,便去了晏府,总是会让人起疑的。”朝歌皱了皱眉,既然晏长风找上了自己,她也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这般想着,又看了那个小厮一眼。
只见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物件,交到了朝歌的手中,道:“这是这些日子我家小姐用的药的药渣,虽说看着并不足为奇,可是里面混了一种药,食多了便会香消玉损。”
“晏府的嫡长女也有人敢陷害?!”朝歌猛地站起了身子,想起小的时候自己被陷害的场景,浑身一个机灵。
当往事再度提及的时候,她多少还是有些恐惧的,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姐在府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他低着头,又跪在地上,激动的开口:“还请朝歌小姐救救我家小姐。”
“你先回去吧,切勿打草惊蛇,我会帮忙的。”她淡淡的开口。
那个奴才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府内。
朝歌想了想,便坐在书桌旁,写了一封信,对着那个婆子说道:“帮我将这封信交给卫大人。”
“是。”那个婆子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送信送的也很快。
不过一会功夫,便回了信,朝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备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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