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除了火把跳跃着,火红色的火苗一晃一晃的,将人的眼睛都晃得有些花了,朝歌摆弄着手上的玉镯,这镯子还是诀熙送给她的。
也算是定情信物,从那一天之后,她便一直戴在手上。
没过多久,那两个人便被带了过来,朝歌抬眼,看着他们笑着道:“二位可是休息好了?”
金贵和书店掌柜一抬头,便看到那些个人,还有放在箱子里面的书。
“大人,这是……”书店掌柜的脸色一变,瞬间脸色苍白。
朝歌看着他的异样,倒抿唇不语。
“你们若是如实交代,或许大人还会放你们一马。”春子在一旁附和道。
要知道,现在朝歌不说话,也是在用压力无形的震慑他们,等到他们实在不开口的时候,再说其他的。
“可是草民除了那些,其他的都一概不清楚啊,这些人也都不是我的,只是帮忙将书运过来的而已。”查过白粉的苦头,掌柜的显然是不愿意在尝第二次了。
瞧着无景朝歌,满脸的着急,若是说他上面的人,做事也是够仔细谨慎的,只是那位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说出来的,不然的话,不仅自己没有好果子,其他的人也定不会有好果子。
要说他心间也佩服起来那个女子,将后路都已经想好,若不是这样,眼前的无景朝歌也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这些话。
“你不认识?”春子看着他,又将声音提高了几分,看着那个金贵,开口道:“那你认识这几个人吗?”
“草民并不认识,我平时去拿白粉,也都是给人小费,让他去书店拿的。”金贵说着,又顿了顿,开口道:“我每次都换人,找的也都是不认识的。”
“能够有此番缜密的心思,我倒是更加感兴趣,这背后之人是谁了。”朝歌嘴角轻轻的扬起,又瞧着那几个车夫,站在那里依旧一声不吭。
“不知道你们几个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语落,换来的是安静,“你们若是不说,我有千种万种方法让你们开口,现在两个掌柜的都已经如实的说了,若是你们识相,许是现在说,我可以让你们免受一些皮肉之苦。”
这话不疼不痒的砸在几个人的心上,他们几个对视一眼,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朝歌也不着急,便坐在一旁的板凳上,安静的等着,素衣又端来了茶水,放在一旁。
就在这一片沉寂之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若是我们都如实的招了,你们可以放我们一马吗?”
“若是你们态度恳诚,我可以考虑一下,若是你们说的有错,这就说不好了。”朝歌说着,瞧着这几个人。
想来也都是明事理的,在加上这两个老板都当着他们两个人的面如实的招供了,这般想来,她的嘴角轻轻的扬起。
“其实这件事情是我们的老大指使我们做的……事情是样的,我们几个人本就是被城郊外一处庙里的主持掏钱买来的,也就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他便让我们每日往京城中运书,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知。”
其中的一个人站出来,将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
直到他说完,朝歌又细细的想了一番,开口道:“你能够同我一起去一趟吗?”
毕竟这事情,免得夜长梦多,她始终觉得程安是不靠谱的。
果不其然,这事情还没有传出去,她和其中的一个大汉一同去了城郊外,准备将那个寺庙的主持捉拿归案,刚进去便看到他在收拾着行囊,朝歌二话不说将人直接抓了起来。
又在寺庙的后院中搜查出来了大量的白粉,还有人在动手装着,这些东西也一并的都给整理了起来。
一忙活,便是大半天,再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昏,朝歌坐在轿子里,脑子中却清明的很,饶是她也没有想到,这个寺庙中居然隐藏了这么多的东西。
要说寺庙中的主持认识几个达官贵人,一般都是不可避免的,再者想要运一些书到京城中,更不是什么难事,这么想着,前后便已经能够解释清楚了。
这般想着,她又在轿子中小憩了一会,当素衣在将她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司珠局,诀熙也已经醒了过来。
剩下的事情便都交给诀熙做了,她又同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直接回到了无景府。
父亲在书房等着自己,她便直接去了书房,连晚膳都没有吃,便将所有的事情又同无景渊讲了一遍。
“事情处理完了便是,至于程家,现在我们两家也有些关系……”无景渊说着,又瞧了她一眼,“这事情就不用同你母亲讲了,毕竟她现在身体也不好。”
“女儿知道的。”其实朝歌回来之后,听到父亲找他,便已经知道他要同她交代的是什么事情了。
只是当他说出来的时候,心中还是有些不舒服。
“恩,这无景家日后便是你的了,这些姐妹之间,还是要好好的沟通,日后都能够帮衬一些。”其实无景渊也是在替无景朝歌着想,但是更多的,还是因着都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
朝廷中的这些个官员,又有哪个不沾些东西的,只是大家都心照不宣,不说出来罢了。
“恩。”朝歌点了点头,又开口道:“那父亲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朝歌就先退下了。”
“恩,你去吧,趁着闲下来,好好的休息休息。”无景渊看着她,点了点头。
语落,朝歌又行了礼,这才走出了书房,本来想去看看温氏,但是思及现在的时辰,又想到无景渊刚才同自己说的话,这才止了步子,回到了凝颜阁。
晚膳依旧是让醉仙楼准备的,因为没有赶上晚膳的时间,朝歌瞧着桌子上的饭菜,草草的吃了一些,因为这几日都没有睡舒服,她又泡了一个澡,收拾了一番,这才躺在床上。
窗子外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朝歌睁着眼睛瞧着外面的翠绿,陷入了遐想。
虽然说是闲了下来,可是在过几天怕是就要秋猎了,到时候还是有不少的事情,想到这些,又想着无景弦乐已经嫁了出去,离自己大婚怕是也不早了。
她的神色一凝,看来是该同风间思辰将事情挑明白了。
朝歌也是想到什么,便快速的准备将事情给处理完。
因为无景渊的话,将这案子完结之后,并没有在深查下去,直接将这案子结了同临清帝报了一下。
临清帝又赏赐了朝歌和诀熙,朝歌欢喜的离开了殿内,刚巧碰到了风间思辰。
真是想到谁就来谁,无景朝歌心下欢喜,开口道:“臣女参见二殿下。”
“我之前不是同你讲了,你我之间不必这么的拘束。”思辰说着,又将她扶了起来。
朝歌见他碰到她的手,薄唇轻抿,不动声色的将手给移开,她又开口道:“臣女有事情想要同殿下商议,不知道殿下可否移步?”
思辰看着她,点了点头。
宫中并不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两个人约了时间地点,到了下午,朝歌便如约到了醉仙楼。
这里是风间思辰的地方,不论说什么,都是一个在好不过的地方。
这次,朝歌要比风间思辰来的早一些,她瞧着他,又将自己煮好的茶亲自给他倒了一杯。
“你今日找我,可有什么事情?”风间思辰瞧着她这么正式,下意识的开口问道,眼中带着笑,朝歌约他的次数并不多。
“回殿下,朝歌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要同殿下商议。”这事情,她也没有同思服商议,毕竟若是同她讲,她也会先考虑自己的利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概说的就是这些,再者,为情所困,便能够不顾一切。
“你且说来我听听,若是可以,本殿或许能够帮你。”思辰只当她遇到了棘手的事情,大言不惭的开口说道。
朝歌突然想起来前些日子他帮自己的事情,面上多了几分尴尬,“想来是朝歌对不住殿下。”
“朝歌心有所属,即便是同殿下在一起,也不能将一颗心交付给殿下。”朝歌说着,又抬起头来看着风间思辰,眼中多了几分认真,“若是殿下对朝歌也没有意,这事情便由朝歌出面处理便是,殿下无须付任何的责任。”
此话一出,厢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就算是掉下来一根针,仿佛也能够听得见它的声响。
风间思辰本来脸上带着笑,也瞬间冷了下来,他一双凤眼紧紧的瞧着朝歌,没有想到她竟然是这么想的。
本来自己还有满腔的热情,还没有开始便已经被打散。
他看着桌子上刚刚无景朝歌同自己倒得茶水,将杯子捏起来,在手中轻轻的把玩着。
“本殿问你。”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清冷,让朝歌心中一窒,虽然说事情她已经意料到,可是也不得不做,毕竟她心中另有他人。
除了诀熙之外,再也装不下任何人,这般想着,她抬起头,亦瞧着风间思辰,便触及到他眼中的冷意,下意识的抿了抿薄唇,开口道:“殿下请讲。”
“本殿倒是不知道,本殿的二皇妃,什么时候心中装着其他人了?”风间思辰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虽是好茶,可却如饮清水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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