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一片硝烟弥漫,安静的连掉在地上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够听得见。
欧阳雷也不过回来之后便出去了,所以当这对母子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不在的时候。
只见欧阳夫人坐在上座,两个人坐在下面,又让人奉了茶。
刚进来的欧阳若曦一把抓住那个女人手中的茶杯,直接摔在了地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就像是没有预兆一样,将方才的沉默全都击碎。
“你这个贱丫头,你干嘛呢!”坐在那里的女人叫陶红,她见杯子被打碎,厉声尖叫,一旁的男孩不语,只是安静的待着。
欧阳若曦往他身上望去,也不过十岁左右,但是眉目间和父亲有些相似,一晃神,竟差点将她说的话给漏了。
“这里是欧阳家,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欧阳若曦说着,便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她的母亲是一个温柔的人儿,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叫过来。
“呦,你将我敢走,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你觉得他会将我敢走吗?”陶红轻蔑的瞧着她,又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就是那个大女儿吧,以后我会好好替姐姐管教女儿的,怎生得这么泼辣。”
“你……”欧阳若曦气结,直接伸手打了她一巴掌。
五个红指头印在了脸上,陶红一脸不敢相信的模样,瞪大了眼睛,使劲的瞧着她。
“我告诉你,不仅在这欧阳府我能够横着走,就算是出了欧阳府,京城内,还没有谁敢对我欧阳若曦这么的放肆。”就算是欧阳若曦在不济,可也是欧阳府的嫡女,又怎么被人比下去。
她盛气凌人的瞧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想要替我母亲管教,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等老爷回来,我一定要告诉老爷!”陶红捂着脸,哭的梨花带雨,“你竟然敢这么对我!”
欧阳若曦挑了挑眉,十分嚣张,“就算是爹爹回来,也不会说我什么,我是欧阳家的嫡女,你算是什么东西,就算是我爹爹的人,也不过是外面的一条狗罢了。”
这年头,又有哪个男的不去花楼?
“你……”陶红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这么的伶牙俐齿,一时间竟说不上来一句话。
“若曦,过来。”欧阳夫人见在说下去,倒显得自家女儿刻薄了,招了招手,让她过来。
欧阳若曦点了点头,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她,方才对一旁的家奴道:“当欧阳家都是死人了吗,这样的人你们也敢放进来?”
一句话,让一旁站着的家奴心头一颤,便赶忙行了礼,欲要将这两个人拉出去。
陶红像是一个愤怒的狮子,瞧着这几个家丁,“你们敢这样对我,等老爷回来之后,我让他将你们的腿给打断。”
“这些话,你还是留着日后在说吧,有我在,我看谁敢动他们一指头!”欧阳若曦这一句话,让那几个奴才底气更足。
虽然说欧阳若曦有时候是对奴才刻薄了一些,但是她的本心是好的,所以纵然在畏惧不满,也没有人说她多么重的话。
只见陶红他们母子两个人,直接被家丁赶了出去。
人都走了之后,欧阳夫人眼眶通红,止不住的哭出了声,欧阳若曦心疼的将她护在怀中,心中酸涩,“娘,只要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人欺负了你。”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现在的情况,只能够说她们母女两个人四面楚歌,她必须自己振作起来。
这般想着,双手也紧紧的握成了拳头,脸上带着冷意。
事情自然而然也传到了无景朝歌的耳朵里,她眉头挑了挑,“欧阳雷没有在府上?”
“回大人,他刚出去那一对母子便进去了。”春子将事情的经过又详细的同无景朝歌讲了一遍。
“去将事情早些放给欧阳雷听。”这下子,欧阳家是真的要鸡犬不宁了。
“是。”春子又恭敬的行了礼,这才退了出去。
过了不久,朝歌将手中的小册子合上,想起来明日的宫宴,她嘴角轻轻扬起。
春子很快将事情想方法传给了欧阳雷,他的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的回了欧阳府。
而在这个时候,欧阳若曦已经想好了对策,不过当他回来的时候,陶红已经被人赶走。
他瞧着坐在厅内的两个人,心中咯噔一下,事情的结果他本来也已经料到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
只见夫人脸上的泪痕还没有下去,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又泪如雨下,这些泪水像是打在他的心上一样,让他疼的快要窒息。
欧阳若曦瞧着他,并没有叫他,而是一脸防备的模样。
“夫人……”他轻声的开口,只觉得心中有一处坍塌,他想,这个家是不是就这样完了。
当初他也是鬼迷心窍,因为是个男婴,便留了下来,没有想到竟是给自己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
“今日来府上的女子,可是你什么人?”欧阳夫人一脸平静,拿着帕子将眼角的泪水擦了擦,继而瞧着她一脸的平静。
“她叫陶红,之前和我有过关系。”欧阳雷知道瞒不住,索性也就承认了,做出这种事,的确是他的不对。
“不管有没有关系,从前还是现在,她和欧阳府一丁点关系都没有。”欧阳若曦皱眉,脸上带着冷意。
这话让欧阳雷听了,下意识的顿了顿,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不要这一层关系,这欧阳家后继无人了。
欧阳夫人看出来他的犹豫,心中越发的冰凉。
“不管怎么说,她也在外面受苦受难了这么多年,哪怕是回来,做个小也好。”欧阳雷此刻和她们商量着。
顾国的妾,不能够生男孩,这是规矩。
“爹,你是要让那个贱人日后爬我娘的头上吗?”欧阳若曦一脸不敢相信,她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欧阳雷。
“说了只是做小妾,你不要胡思乱想,毕竟在外面的孩子还是要认祖归宗的。”欧阳雷抿了抿唇,出声道。
“这孩子可以认,但是这女人是绝对进不了欧阳府。”欧阳夫人闭上眼睛,心中却是拔凉。
“娘……!”欧阳若曦没有想到母亲竟然会做出来退让,心头一紧,瞧着欧阳雷恶狠狠地开口,“我恨你!”
语落,夺门而出。
欧阳雷站在那里,看着夫人被奴婢扶着离开,一时间心情复杂,这事儿,真的是他错了吗?
而这边无景朝歌派出去的人也回来了,将事情同讲了一遍。
“去盯住陶红母子二人,这事我要闹得满城人都知道。”朝歌淡淡的开口,明明说出来的话是致人于死地的,可是偏偏却这般风轻云淡。
“是,大人。”那个人恭敬的福了福身,这才转身离开。
现在已经将欧阳家开了一个口子,日后在想要逮着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了,现在趁机一连环一连环的,将欧阳家压得喘不过气来,是最好的。
今日风间思辰也要离开回宫里,明日便不会在过来,无景朝歌自是要好好的款待一番,当然,也少不了风间思服。
“诀公子今日怎么没有过来?”因为诀熙同思辰的关系不错,思服下意识的提起来。
“我已经同他说过了,他今天有案子要处理,直接去醉仙楼。”风间思辰开口,面上带着笑,瞧着无景朝歌。
这眼神将朝歌盯得浑身都不自在,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够跟着他们两个人上了马车。
这两日下了雪,地面并不是多干净,在加上还有些冷,马车内放着暖炉,将他们身上烤的暖暖的。
到了醉仙楼,依旧是那个房间,当诀熙到的时候,他们三个人已经在里面等了小半个时辰。
“臣参见二殿下、六殿下。”诀熙说着,又恭敬的福了福身,眼中带着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无妨,你最近事多,若是忙不过来的话,可以让朝歌同你多讲讲。”司珠局和他那里管的事情大致相同,只不过是案子的轻重罢了。
重要的案子大多都在司珠局调查,思服这么说,也是为了给他们两个人制造机会。
“恩。”诀熙点了点头。
人到齐了之后,菜式也都端了上来,每一份都很精美,思服又道:“这些可是新的菜式?”
“恩。”思辰点了点头,“平日里倒是没有见过,可能临近过年,所以便换了几个样式。”
三个人坐在那里,并没有说太多的话,而是安静的吃着饭,过了不久,才小酌几杯,也将氛围给拉开。
无景朝歌眉眼弯弯,“这桃花酒,味道的确不错。”
“喜欢的话,我在差人往府上送几坛。”对朝歌的话,风间思辰从来都是大方的。
而且他虽然一年弄得桃花酒并不多,但是这么多年了,也攒了不少,酒窖里面满满一酒窖。
“看来二哥对二皇嫂真是格外上心,都让我吃醋了。”风间思服说着,眼里带着笑意,似是不经意的玩笑话。
“你若是也喜欢的话,去酒窖里面自己挑一些便是。”风间思辰一脸宠溺,“你又不是不知道酒窖在哪里。”
风间思服的心中瞬间不平衡了,这送酒和自己去拿,意思是大不相同,很容易便能够瞧出来是谁更重要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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