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桌上的点心已经被朝歌吃了三四块,二夫人瞧了一眼,眼底的喜色渐浓,又拍了拍她的手。
“你呀,就是专会说一些好听的。”二姨娘虽然说嘴上不说,但是心中却是叹了叹,不过最后也只能止于心中。
屋内的紫檀香燃着,朝歌将二夫人送到了房门外,瞧着她离开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中,这才转身回了屋内。
今日雪虽然停了,可是止不住的寒意还是到处乱窜。
无景朝歌开着窗子,瞧着外面孤寒独放的寒梅,心思却飘向了远处。
临近夜半,她依旧在房间中坐着,直到一个人影从窗子里面进来,她才将头抬起头。
“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妥。”春子轻声的开口说道,“这些人现在已经在之前欧阳府买下来的宅子里面,全都去了。”
“恩,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睡吧。”朝歌淡淡的点了点头。
她今日过去找欧阳雷,做的交易便是不讲风间晴的身世给说出来,至于这些个死士,便全都要一个不留的除了,毕竟这每日她出门都会被人盯着的感觉,是真的不舒服。
在加上那件事情,又让自己的贴身丫头受到了这么严重的伤害,若是说朝歌的心中不惦记着欧阳雷,那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是。”春子又轻轻的应了一声,消失在窗子处。
第二日一早,朝歌便早早的起来,将折子递到了宫中,没过多久,便得到宫中的召唤,直接进了宫。
因为这件事情是能够决定欧阳雷到底生死犹存的关键,毕竟他活在世上一天,不管是对于无景朝歌来说,还是风间思服来说,都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至于为什么临清帝留着他到现在还没有下手,也是惦记着他们之间的情份,做帝王的,最忌讳的便是心慈手软,但是最忌讳的,又是两个人之间相互防备。
只是临清帝现在已经全然没有发现,自己正在这两个之间混合着。
刚到宫门口,便见康福在那里候着,朝歌同他打了招呼,却见他一脸愁色,“公公这是怎么了?”
“可别提了,最近皇上的脸色是越来越差,这宫里面里里外外的人,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康福又叹了叹,眉眼间尽是愁色。
朝歌对于这些,自然是心知肚明,后宫中的事情又加上朝廷中的事情,这一个年倒是过不好了。
这般想着,她的心中左右也不是什么滋味。
只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便要去试着接受。
朝歌抿了抿薄唇,眼中带着凝重,“那看来今日我来的倒也不是时候。”
“你还别说,今日皇上瞧了您递上去的折子之后,这脸色更是越发的难堪。”说道这里,康福又道:“这皇上身边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朝歌往他的怀中塞了一个荷包,“公公也别这么说,这几天想来皇上也是为了朝中的事情焦心,身为臣子,大家也都应该体谅一些。”
“朝歌大人说的是。”康福点了点头。
两个人也没有在做声,而是直接到了御书房。
近几日的事情,倒是真的让临清帝忙的焦头烂额,朝歌过来,瞧见他的时候,也觉得苍老了几分。
“臣参见皇上。”她恭敬的行了礼,而后又低着头站在那里。
“起来吧。”临清帝轻声的开口说道,而后又伸手示意。
“谢皇上。”无景朝歌说着,便抬起头,身子挺得笔直的站在那里。
“今日你呈上来的折子,这事情可是真的?”临清帝显然有些接受不了,又问了一遍。
朝歌点了点头,又道:“回皇上,此事千真万确,这些死士和之前死的那些人身手一致,现在又全都在欧阳府之前买的一处宅子中,全部都自尽。”
她说着,又顿了顿,“皇上可以派人去调查,这所宅子,臣已经差人将它围住。”
语落,她又将准备好的证据和证词交了上去。
一旁站着的康福一听到朝歌说的这些话,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他也总算是明白了,为何临清帝今日这般的恼羞成怒。
这私自养死士,可是要掉脑袋的,如今欧阳府大错小错一堆,想来就算是有十个脑袋,也还不够掉的。
只见临清帝越看这些东西,心中越是恼怒,他一双手紧紧的握住奏折,眼中的怒意越发的明显。
“真是要反了他了!”话音刚落,奏折便直接摔到了地上,让两个人的心中皆是一惊。
无景朝歌赶忙俯身,“还请皇上息怒。”
她说着,又抿了抿薄唇,站在那里低着头,没有敢看临清帝一眼。
只见一旁的康福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临清帝瞧着两个人如此畏惧他,这才语气缓和了一些,神情也淡然了许多。
“既然事情已经调查清楚,这欧阳雷,的确是该死!”说到这里的时候,临清帝倒是有些咬牙切齿。
若是说这几年,他待欧阳家的确是不薄了,没成想他居然还会这么的不知好歹,且不说其他的,单单是这养死士这一条,便足以让他活不过明天。
一句话,让朝歌的心颤了颤,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欧阳雷咎由自取。
有些时候,人越是处于风光,当摔下来的时候,就会摔的越狠。
无景朝歌出了御书房之后,想到方才临清帝说的这些话,又想到他们无景家。
若是日后有一天也同皇家背道而驰,许是也会同欧阳家的下场一样,不过她也不会将自己落到如此落魄的地步。
想到这里,朝歌已经走到了御花园外面。
瞧着里面一片姹紫嫣红的景象,即便是在冬天,也格外的漂亮,但是这漂亮,同样是要付出对等的代价,在后宫之中,尔虞我诈,倒是她不喜欢见到的。
步子倒是没有停歇,也没有再多看御花园一眼,直接朝着宫外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个时候,方俞走了过来,瞧这站在那里的朝歌,恭敬地行了礼,“朝歌大人,六殿下让您过去一趟。”
其实当看到方俞的那一眼,朝歌便知道,肯定是风间思服要找她,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眼里带着笑,“嗯。”
朝歌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跟着方公公一块儿到了双宣殿。
因着是过年,一片喜气洋洋的,殿内也收拾得极为华贵和靓丽,看起来焕然一新。
无景朝歌走到内殿,看到六殿下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恭敬地走了过去,又福了福身,开口说道:“臣参见六殿下。”
“起来吧,今日我找你,也是有事情要同你商量,这里没有外人,你我之间,也不用这么的客气。”风间思服说着,又站起身来,将朝歌扶起来。
殿内除了她们两个人之外,只有方公公一个人,而听到六殿下说的这句话之后,方公公也悄悄的退了出去,一时间,殿内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殿下可有什么事情要同臣商量?”无景朝歌抬起头,看着风间思服,眼底一片平静,她坐在那里,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子挺得笔直,看起来规规矩矩的。
风间思服抿了抿薄唇,复而又瞧着她,“如今宛妃已经不在,现在只剩下了三殿下自己一个人,太子有意要拉拢风间晴,我时刻派人在殿外候着,谁知道她并没有同意风间维的邀请。”
说到这里的时候,风间思服也觉得有些诧异,她又开口道:“按理来说,这不应当啊!”
朝歌听得这话,神色多了几分复杂,瞧着坐在那里的风间思服,又将视线落到一盆景之上,下意识的开口,“这几天,你可知道三殿下见过什么人没有?”
“说起这个来,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风间思服的眼睛都亮了亮,“风间灼。”
“前些日子里,宛妃去的时候,是风间灼陪在风间晴的身侧。”她说着,又瞧着坐在一旁的无景朝歌,“你之前的时候,同风间灼的关系交好,可否打探到什么……”
“这些我现在倒是还不能够确定。”朝歌说着,“不过有一件事情,我还要找殿下帮忙。”
“什么事情,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够办到的。”风间思服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朝歌粉唇轻启,“这事情若是说难办,也不难办,若是说好办,也有些困难——”
她说着,又将声音拉长,继而开口道:“前些日子,父亲去了宗人府,探望了无景弦乐……心中不忍,想要我将她从牢房中弄出来。”
说道这里的时候,无景朝歌的心中有些失落,但是她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
不过风间思服倒是因为这件事情心中有些气不过,“这无景渊到底也是老糊涂了——”
她止了声,毕竟是朝歌的父亲,若是说出来其他的话,也恐是她伤心,这般想着,她抿了抿薄唇,又瞧着坐在那里的无景朝歌,下意识的开口道:“这件事情你可是真的要帮?”
“帮!”不帮又能够怎么样,帮又能够怎么样,左不过是为了父亲心中踏实罢了。
只听见风间思服在心底叹了叹,“若是说之前的时候,你就应该不留情面,现如今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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