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寻英会什么时候举行?”
“还有两年时间,只怕到时候风林师弟不免一些纠缠。”
“哼,两年的时间我早就踏入御剑期了,还怕他不成。”
竺云苦笑,“修行如逆水行舟,陆师弟又岂会刻舟求剑不成。”
“这···”闻言,古风林也不禁笑不出来,若同样境界,他还有一战之力,若再同今日这般,他无疑会再次落败。
见古风林垂头丧气,竺云不禁劝道:“不过是门派选拔,再说你们也不一定能碰上的。”
古风林只得点点头,不好再说什么。
“好了,文师弟,今日之事是师兄思虑不周,你勿要往心里去。我会将此事禀明师父,苗靖师兄不会再来了。”
“师兄哪里的话,今日多亏了师兄。”
“好了,你们聊吧,我走了。”
见竺云走远,文轩这才俯身将地上散落的道袍、被子拾起。抬头却正见古风林一脸怪异地看向他。
“风林,你那是什么眼神呐?”
“哈哈哈···”风林终于还是忍不住大笑出声。
“你笑什么?哦!你该不会跟他们一样,认为我···”
“真没想到,你还隐藏地挺深,平时见你知书达理的,哪想也是食人间烟火的纨绔公子。”越说,古风林笑得愈加放肆。
听古风林调笑,文轩只觉得无奈,但并不生气。“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哪样?说,是不是凤舞的,是你偷偷拿的,还是凤舞送你的?”
文轩苦笑摇头,“我与凤舞清清白白,你可不要胡言乱语,坏了人家的名声。”
古风林却不吃这一套,“你可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凤舞的心意自上山拜师那一路上就表现地明明白白,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不然我早就死缠烂打了,哪里轮得到你,你这叫的便宜卖乖。”
不愿纠缠与此,文轩急忙转移话题,“你还记得我问你寻人之法吗?”
“不就是两个时辰之前的事情,我怎能不记得。”
“你那日自荒郊野外碰到我你就不觉得奇怪?”
“当然奇怪,当时我还问你呢!”
文轩点点头,这才将洛雪离家出走种种相告,当然自然省去了他拜师学艺的部分。
“你是说你离家就是为了寻找你妹妹?”古风林一脸诧异。“可你为什么会带着她的随身衣物?难道你知道会用到它?”
文轩一愣,暗道,“百密一疏!”
“我曾听一些方士说,有些奇人异士会有手段帮我找寻,所以才带在身上。”
古风林点点头也没有怀疑,反而说道:“现在好了,你不必再假借他人之手。只要掌握了阴院法门,一切便不再话下。”
“可你现在修习的是阳院法门,若无调和之法,阴阳相冲,只怕根本无法掌握阴院手段。若有机会,我倒是可以帮你找寻一二,可终究不如你身体力行。”
文轩自然明白故枫林口中的“调和之法”是什么意思。就听古风林又道:“那你得抓紧时间讨好凤舞,到时候给你妹妹带回个嫂嫂也是一件趣事。”
文轩只听得哑口无言。
“好了,你自己好好努力吧!哎!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也回去了,累的我腰酸背痛。”说着古风林摆摆手,一瘸一拐地朝远处走去。
夕阳下,风林渐行渐远,但他的影子却拉的很长,仿佛一直没有走远。文轩哈哈大笑,笑得很爽朗。
前车之鉴,后车之师。经苗靖一闹,文轩也算是经一事长一智。此后的一段时间内愈发低调,除了每逢初一、十五去峰顶聆听玄阳讲学与风林学习些阴院法门外,可谓深居简出,
甚至为了躲避每日掌厨的任务,修为一路精进至辟谷境,自然又引得一众蜀山师兄震惊不止,但那之后他却几乎完全消失在众人眼前。
······
河畔处,古风林熟练地翻动着烤鱼,接着袖袍一挥,一团黑影已朝文轩飞来。“尝尝,这是玄阴老头新酿的春日醉。”
“哦?师叔最近又酿新酒了?”文轩眼神不由一亮。
“那可不,前些日子我跑东跑西,都忙死了,不然也不可能今日才见你。”古风林抱怨道。
一杯清酒下肚,文轩只觉得浑身升腾起一股清风,轻轻拂照,整个人都轻了三分。“好酒好酒!”
“那是自然,玄阴老头炼丹酿酒的本事在咱们蜀山可是数一数二的。”
“那不知风林你又学到几分精髓?”文轩笑问道。
闻言古风林不由挠挠头,“酿酒的本事我是学了七七八八,但炼丹太过繁琐,我尚不曾入门。”
文轩一听就笑了,不由揶揄,“你确定是太过繁琐?”
被文轩戳破,古风林也不尴尬,拂袖再次一挥,“来,再尝尝咱的手艺,和老头相比又有几分差距。”
“哦?你竟然也酿出酒来,是不是又偷偷截留师叔的药材了?”
古风林不以为意,耸耸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
文轩轻笑,一杯酒已下肚,只觉一股清冽自丹田升腾而起,接着朝四肢百骸奔腾汹涌。他不由眼神一亮,“风林,这真是你酿的?”
“那是当然!”古风林胸膛一挺。
“没想风林你竟有如此天分,或许以后凭酒入道也不是不可以。”
“当真?”见文轩如此评价,古风林似乎也不敢相信。
文轩笑笑不再多言。
“文轩,咱们拜入蜀山快有三年的时间了吧!”
文轩点点头,“两年九个月了!”
“那你现在到底是什么修为?我记得两年前苗靖找茬不久后你就辟谷了,但之后深居简出,讳莫如深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当初木秀于林白白招致刁难,吃一堑长一智罢了,你是了解我性格的。”
古风林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倒是,你修真已有些日子了,性子倒是一点没有改变。不立危墙之下,不夺人之美,但你这样是不行的,在修真界注定要吃亏。”
听着古风林的劝慰,文轩心中感动,不禁有感而发,“我常听闻,修真不过,塑真我,正心猿。只要能找真中我,掘我中真,我便无求了。”
古风林听得云里雾里,丝毫不明所言,“你呀,总那么格格不入的。像佛、像仙,就是不像人。”
文轩哈哈大笑。
“对了,你还没说你到底什么修为了?”
文轩仍不回答,反而问道:“你还记得寻英会吗?”
“当然记得,我问你就是想知道,你是否有把握通过选拔。这两年你不声不响地,也不知你深浅,真怕你关键时刻出差错。而且说起这个我正头疼呢。”
“怎么了?”
“还记得陆常嘛,我本以为这次是胜券在握,不想前几日他突破至出窍期了。”
“出窍期?”
“不错,两年前我还夸下海口把他打趴下,这次又低了一个境界,只怕要丢人了。对了,这两年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所谓爱屋及乌,恨屋及乌,古风林人在阴院,陆常无可奈何,自然把注意打到他的身上。但文轩也不是吃素的,若能被一个修为低他数级的人找到,他也没有必要修炼了。
“我一直深居简出地,倒是不曾见过他!”
古风林颇不好意思,“都怪我一时冲动,让你藏头露尾了两年。”
“我素来不喜热闹,哪有藏头露尾一说。对了,寻英会不过是选拔会又不是比武大赛,不一定会遇上他吧。再说你早已得玄阴师叔垂爱,没有必要再参加寻英会吧。”
古风林摇摇头,“玄阴老头说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门内也不好交待。况且我已夸下海口,怎能临阵脱逃,我宁可站着死,也绝不偷着生。”
文轩幽幽一叹,“所谓刚极必折,慧极必伤,强极必辱,情深不寿。风林你不必执念于此。”
古风林却摇摇头,“文轩你说要找真中我,我中真。或许这就是真我吧,你不用劝了!”
见此,文轩也不再多言,“那我们只好并肩作战了。”
“你是说?”古风林一愣。
“嘭!”一团赤色光芒闪过,文轩人已出现半空之上。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修为嘛,我已到御剑期了。”
“什么?你说你到了御剑期?”古风林惊诧不已,但见文轩直挺挺的傲立长剑之上,又容不得他不信,片刻才支支吾吾问道:“文轩,你到底是怎么修炼的?”
文轩笑而不语。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我带艺从师时至今日也不过才踏入御剑期,哪想这么快就被你追上了。你怎么修炼得这么快。”古风林一脸郁闷。
“旁人皆说你悟性高,我还不以为然。如今看来倒是我见识浅薄!”显然是刺激到了古风林,他在那里根本停不下来。
文轩知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身形一闪,已落在一旁。半晌才见古风林蔫头耷拉脑,无精打采地呆坐一旁。
“风林,你就这么不希望我修为精进呐!”文轩笑骂道。
古风林只顾着顾影自怜,哪还想到这么一层,闻言不禁开口,“哪有,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我自己,你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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