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懵了，脑门都渗出一丝汗水。

        “不会就这么歇菜了吧。”

        那中年女人看我半天没反应，用棍子轻轻敲了敲灯箱，示意我快点。

        我脑子全是拉长的“滴”的声音，就跟电视节目没有信号发出的声音一样，那个时候，我脑子也确实没有信号，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的，我指了指下方。因为，我隐隐感觉这圆圈下面有点尖，像拉长了一样，就是凭着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在八个方向里选了个下。

        之前就说，我当飞行员纯粹就是走了狗屎运。除了，因为要交作业幸运地撞上了这次体检，还有的就是这次八分之一地选择了。

        当然，我再一次走了狗屎运，第一个猜对了。

        中年女人将棍尖移到了下一行，我刚舒出一口气，再看下一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敢情下面不用看了，全是圆圈了。

        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刚才，中了奖让我摸出了些门道，不就是找圆圈往哪边偏吗？再猜！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当时就觉得这一行的“C”比上一行还清晰一点。然而，实际上，视力表都是自上而下越来越小的。

        我也没时间纠结原因为何，反正是好事就成了！

        一时间，我如有神助，连续“猜”对几个方向，一直又往下挪了两行。

        “好吧，我认输。”

        到了倒数第三行的时候，我彻底放弃了，那已经不是圆，而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点！这下真是完完全全地听天由命。

        可能是之前把好运气都用掉了，连续三个都错了。

        中年女人让我换个眼睛。跟刚才的情形差不多，到了倒数第三行就是完全靠瞎蒙，很遗憾，又是没蒙对。

        我放下锅铲，心里没个底，也不知道够不够标准。

        那个中年女人向我招了招手，我赶紧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她从我手里拿走报名表，在背面写了个“0。7/0。7”。

        “去那边等着。”中年女人把报名表还给我，指着教室另一头那个半秃的男的，说道。

        “我进下一关了，”

        当时别提多开心了，连忙道谢，咧着嘴走到下一关。

        在我前面还有三个人，最开始跟我说话的那个青春痘骚年也在。

        这一关检查的中年秃子再给上一批检查的报名表上写东西。我刚想问前面的人这一关干嘛，好做做准备，耳边就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四个，站成一列，站好。”

        我一看，原来那秃子已经写好东西了。我们四人乖乖站成一排，一个个拿出高中军训时学的军姿的架势，抬头挺胸，一副中国好男儿的模样。

        中年秃子逐一检查了每个人报名表后面写的东西，轮到我的时候，突然咂了咂嘴，说道：“你这运气真是不错，两只眼睛视力都站在门槛上。”

        我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原来我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你们左手往后，向下伸，右手从下往上，抓住左手。”说着，他自己示范了一下，也就是左右手在背后抓在一起。

        “这有什么难的？”我搞不懂这有什么意义，很轻易地就做好这个动作。“这还能有谁做不了？”

        好吧，现实就狠狠地扇了我一个大耳光。

        在我左边是一个身子壮硕的体育生，这家伙肌肉都是一块一块的，足足高了我一头，在他旁边我就觉得自己是个残废小鸡仔。

        但让我大跌眼镜的是，这家伙左右手就是抓不住，不管他怎么努力都不行。

        “不会是他肌肉太多，卡住他了吧？”我幸灾乐祸地想着。

        中年秃头发现逐一检查我们的完成情况，最后停在了那个壮小伙旁边。

        “你再用点力试试。”秃头考官鼓励道，估计是看他身体不错，如果因为这个被刷了就太可惜了。

        壮硕小伙憋足气，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睛通红，左右两手硬是跟牛郎织女隔着天河就是到不了一起。整个教室里回荡着小伙子“嗯”“嗯”的犹如便秘的声音，我离他最近，感受着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而来，真想制止他，让他赶紧停止这羞耻度爆表的行为。

        好在我还没有开口，秃头考官首先受不了了，挥手让他停下。

        “你回去吧。”秃头考官收回他手中的报名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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