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竟然用药!
颜曦宁身子晃了几晃,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一个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咱们真动手?不是说这是高门贵人?万一惹祸上身……”
“孙癞子,你他妈是不是蠢?得了那么多钱,咱们干嘛还要在这里混?天下那么大,等咱们一走,谁还能找着咱们?”
“就是,你要是胆小,就在一边看着咱们快活!”他们压根没把颜曦宁放在眼里。
一个女子,孤立无援,他们可是四个男子。
随便一个出手,都能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要不是那人说只要坏她清白,就这姿色,卖到窑子里怎么着也能卖个几十两银子。这可便宜咱们了!”
“反正是要干那事,咱们为什么要事先吃解药啊?”
“你是不是蠢?中了那药跟畜生一样,完了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美人当然是要细细的品!”
最先说话那人开口:“别磨蹭了,美人在前,你们都不急的吗?要不我先来!”说着,他邪笑两声,向颜曦宁扑来。
颜曦宁向旁边一让,他扑了个空,却丝毫不生气,反倒哈哈大笑:“美人儿别装了,这可是给牛用的好东西,你吸进了这么多,还强撑什么?一会儿,你就会求着哥哥们疼你了!”
他一边污言秽语,一边向颜曦宁逼近。
“是谁让你们坏我清白?”
“小娘子,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咱们哥几个肯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说话间,一只脏手就伸向了颜曦宁的脸。
颜曦宁猛地动了,提着的包扔在地上,她伸手抓住那人的手腕,一个侧身,一翻一折,在那人惨如杀猪般的叫声里,一脚踢在他膝弯,他顿时跪在地上,被颜曦宁折着反手向后,再无还手之力。
“老大!”
三人的惊呼声传来,一个个冲向颜曦宁,想解救他们的同伴。
颜曦宁一用力,勒得那人白眼一翻:“别动!”
她眼前闪过一丝晕眩,一股热气在身体里冒出来,他们撒的那药粉,粗劣却强效。
虽然她第一时间就闭住呼吸,还是不小心吸进了一些。
三人不敢上前,但围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颜曦宁。
“快放了我老大,不然,一会儿要你好看!”
“臭娘们,敢对老大动手,你是活腻了!”那地痞满脸狰狞,额头上青筋暴起,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仿佛要将颜曦宁生吞活剥。
他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手中的棍棒,朝颜曦宁冲了过来。
“还想好好疼你来着,待会儿非让你狠狠求老子们不可!”
颜曦宁眼中寒光一闪,刚要动作,一条人影从上方跳下来,他出手很快,一把抓住一个,一拳捣在他的肚子上。
那人顿时整个蜷缩起来,“嗷”的一声惨叫,手中的棍棒也掉落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
他动作不停,又迅速提起另一个正愣神的地痞,重重摔在地上,这一下摔得那人七荤八素,躺在地上半天缓不过神来。
第三个恶徒见状,转身想跑,却被他一脚踢在屁股上。这一脚力道极大,直接把那恶徒踢飞出去,在空中划过一道狼狈的弧线,然后“哐当”一声撞在旁边的墙上,又滑落在地,彻底没了动静。
猝不及防的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便都没了动手之力。
看着这人,颜曦宁眯了眯眼睛,这不是那个黑衣人吗?此刻,他穿着的还是一身玄色锦衣,身形颀长,眉目冷峻。
虽然他说他叫陆仁,但这么明显的假名,不提也罢。
那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着颜曦宁:“你还能走吗?”
“多谢!”颜曦宁手下用力,对那老大喝问:“是谁派你们来的?说?”
那老大偏过头,他们得了银子,就不能泄露雇主信息,这是他们道上的规矩。
玄衣人上前一步,在那老大身上连点数次,刹那间,那老大顿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般,瘫软在地上,浑身抽搐,看着竟似比被打飞出去的三个人还惨。
玄衣人也不多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
颜曦宁松开手,退开,那老大只疼得在地上打滚,额头的汗都冒了出来,眼神恐惧:“我,我说,我说!”
玄衣人也不多话,就那么冷冷地看着,眼神如同寒潭般冰冷刺骨。
那老大终于崩溃了,声嘶力竭地喊:“是颜公子的书僮!”
玄衣人这才抬了贵手,又在他身上一点,他整个身子一颤,像条死狗似的瘫在地上,还不时抽一下。
“哪个颜公子?”
“就是,就是威远侯府的世子颜禄昌颜公子,他给了我们银子!叫我们,叫我们坏了你的清白!我们本来也不敢的,但他给的太多了!”
那老大不敢再有丝毫隐瞒,刚才肚子里好像有一把小刀在刺来刺去的痛,他不想再试一次了。
见那玄衣人眯着眼睛,眼里还有危险的光,他觉得连心肝儿都颤起来,急忙说:“我说的都是真的,银票就在这里!”
那一张二十两的银票,盖着汇通银号的印章。
玄衣人伸手。
那老大万般不舍,但这时小命要紧,也只得抖着手把银票奉上。
颜曦宁也伸出手:“解药呢?”
“没,没解药,他,他给的,他说,他说是乡下给牛马用的,劲大得很!”
颜曦宁眼眸一冷:“还剩多少?拿来!”
那老大眼瞳地震般,从怀里摸出一个纸包:“就,就这么多了!”
颜曦宁将药粉拿过来,收进荷包里。
“滚!”
四人连滚带爬地飞跑,但似乎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划破了空气。
玄衣人再看过去时,只看见四人仓皇离去的身影。
他幻听了?
看着还靠着墙壁没动的颜曦宁,玄衣人一边顺手将银票收到怀里,一边问:“你可还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想到第一次见时的尴尬,眼神变化了一下,又偏过头去。
颜曦宁一直咬着牙,那药粉是真嗝应人,她抬起头,脸色有些红,眼神还算清明:“帮个忙,把我带到有水的地方!”
玄衣人看了她一眼,才伸出手。
颜曦宁的手才搭过去,便被他抓住,脚下一点,两个人的身子都腾空而起。
突然的失重让颜曦宁一怔,本能地反手抓住他的手腕。
玄衣人眸子微微加深,看了她一眼。
她中的是秽药吧?
竟然还能保持冷静?
带着颜曦宁上了屋顶,站在高处看得远,右前方有个院子,院子里有个荷花池。那院子很是安静,没有什么人。
他想了想,说声:“得罪了!”伸手揽住颜曦宁的腰,带着她向那荷花池飞掠而去。
颜曦宁暗中用金针刺了自己身上几处,稍缓一些身体里升起的不适。被这一揽,男子的气息扑面而来,差点破功,清凉吸引着她躁动的心。
这该死的药!
她忙又用金针悄悄刺了自己两个穴位,才稳住没有反手将人抱住。
颜禄昌,真是龌龊又歹毒,竟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来毁她。
如果她真的中招,以这时代对女子的苛刻,以及她皇子妃的身份,为了遮掩丑事,也必然会处死她!
那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既然什么钱都敢收,还想坏女子清白,那就毁了他们的作案工具,这一辈子,都当太监吧!
可惜了,浪费四枚针。
她不觉又看了玄衣人一眼,如果他没有出现,她会用更血腥些的方式。
玄衣人带着颜曦宁稳稳地落在荷花池边,颜曦宁看着清幽的水,将什么东西扔在岸边后,就毫不犹豫地扑进水里,瞬间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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