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熙帝沉声问:“说!”
老御医说:“这药方是顶好的,但是这中间有几味药十分难得。”
他指着药方:“这一味梦蝶花,只有西启有;这一味石灵草,更是难得,千金难买,有市无价。其他的虽有珍稀的,倒还好找。”
永熙帝眉目动了动,转头吩咐:“着人全天下寻找这张药方上面所有药材,务必尽早寻到!”
有了皇帝这句话,药方上的草药都涨价两倍了。
梦蝶花也买到了。
但石灵草却是遍寻不到。
京城不知何时有了一个传言,说是皇宫的私库之中便有,国宝般的存在,断不会为了一个病弱王爷续命五年而白白消耗。
为此京城中竟然还开启了赌局。
有说此药虽然稀有,但当今皇帝英明宽厚,爱民如子,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呢,他定是会拿出来的。
有说只能续安王五年性命,却要用到这种国宝般的存在,不值当,皇帝定不会拿出来。
刚开始这赌局还是悄咪咪的进行,到后来已经不避人了,甚至有朝臣都悄悄去压上一注。
这么大的阵仗,永熙帝听说后,脸沉如水,心中恼怒不已,当即下令严查开设赌局之人以及参与其中的朝臣。
禁卫军迅速出动,在京城中展开了一场大规模的清查行动。
一时间,京城风声鹤唳,那些参与赌局之人纷纷惶恐不安。
可出动了禁卫军,却没有查到开设赌局的庄家。
江统领焦头烂额。
他本来就不擅长查案,皇宫纵火的事还没查清楚呢,现在又要查赌局的事,把头发都快薅秃了。
这时,大理寺少卿凌彦这次又立功了。
永熙帝知道江统领查案子不行,自然不会把所有事全部交给他,而不另作安排。
上次的事凌彦查得很是清楚明白,这次便自然也是交由他在办。
皇宫纵火,谋害皇子事件的真相,他竟在短短十余天里,就查得清清楚楚。
明明涉事的宫人淹死的淹死,上吊的上吊,服毒的服毒,他竟还是从其中抽丝剥茧地把真相找了出来。
秦嫔恨三皇子和六皇子联手将她的儿子赶出京城,再无缘皇位,借用当时当贵妃时布下的人手,下了一局大棋,原本是想将三皇子六皇子都给弄死的。
但最后功亏一篑,她的人没能杀死楚斐辞,六皇子也没能被烧死在琉光阁。
永熙帝大怒,三尺白绫将秦嫔送上路。
但凌彦那般能干,竟然也没有查出赌场的幕后之人是谁。
甚至,那赌场,明面上被禁卫军掀了,可那赌局,竟然从京城转战到麟州。
这下,不但京城人知道了这件事,连麟州都知道皇宫中有一株石灵草,可以救安王的命,但草太珍贵,不知道宫中会不会救这位病弱的皇子,当年的辅国公唯一存于世上的一点稀薄血脉!
永熙帝看着暗探递过来的一条条消息,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他看着静立在一边的玉树公公,突地开口:“玉树啊,你觉得朕要把石灵草拿出来吗?”
石灵草一直被封在私库的一个玉匣子里,这么多年还栩栩如生,药效没有丝毫流失。
这是宫中私库里被最为宝贝的唯二东西。
宫中有书籍记载:集齐真龙骨髓,石灵草,泣血竹,紫人参,幽梦仙兰,天外石陨灰,便可以炼制增寿药。
现在有石灵草和紫人参,还差四样。
增寿啊,谁不想?
尤其是皇帝,富有四海,有机会增寿,他们自是不愿意轻易放弃。
玉树在宫中多年,自然知道这石灵草的作用是什么。
他眼珠子转动着,最后只说:“拿不拿出来都由皇上圣心独断,不需要旁人置喙。奴才什么都不懂,不敢乱说。”
永熙帝又叹气:“你说这天下真的有龙吗?百年过去,六种奇药只得两样,朕有生之年,还能集齐吗?”
玉树赶紧说:“皇上洪福齐天,肯定是能集齐的!既然能找到一株,就能找到第二株,能找到两种,就能找到六种!”
永熙帝听笑了:“你个狗奴才说的有道理!”
安王府中,齐御医下去休息了。
楚瑾浔睁开眼睛,看着守在床前的颜曦宁,他握住她的手:“曦宁,让你受累了。”
“守在这里倒是不累,就是演戏有点累!”颜曦宁笑盈盈的,天知道这些天,她都用多少回沾了生姜的帕子擦眼了。
要不然,实在无法说流泪就流泪。
楚瑾浔坐起身,微微倾身向前,彼此间的距离悄然拉近,近到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他一瞬不瞬地凝视着颜曦宁:“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你说!”颜曦宁不自觉后仰些许。
这么近的距离,让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楚瑾浔突地伸手把她的手拉住,认真无比:“曦宁,如果我的毒真的能除干净,以后我会像个正常人一样,再不会有性命之忧,也不会有短命之虞,咱们不做合作者好不好?”
颜曦宁眨了眨眼睛:“不做合作者了,你是想放我自由,给我和离书了吗?”
楚瑾浔呆愕,继而着急:“曦宁,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我想和你真正在一起。之前,我一直被这毒和病所困,生命于我而言,就像是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我不敢,也不能耽误你。你本应拥有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被我这个病弱之人拖累。但如今,如果我真的能摆脱这一切,重新拥有健康,我便有了勇气,有了能力去守护你,去给你幸福。我想争取一下,你,你能答应吗?”
颜曦宁望着他,心弦颤了颤,片刻后,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喑哑:“我记得我说过,我慕强!”
楚瑾浔突地笑了:“我知道,你不仅慕强,你自己也很强!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除了你娘留给你的嫁妆,你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商号,状元楼的生意也蒸蒸日上。”
颜曦宁一怔,继而眼睛危险地眯起:“你调查我?”
楚瑾浔摇头:“曦宁,我不用调查你,在状元楼,我们见过的啊!那位年轻的东家,还和我把酒言欢。”
“你怎知道那是我?”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独属于你的香气?我在见你的第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颜曦宁睁大眼睛,转而咬牙:“你知道是我,还说什么秉烛夜谈,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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