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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终于守到了

        颜曦宁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以示安慰。

        楚瑾浔回握,笑了一声。

        挺好的。

        为了怕辅国公威胁到帝位,从先帝到永熙帝,几乎是绞尽脑汁。

        四十多年前的重创,加上二十年多前的覆灭,他们终于如愿地除掉了从开国皇帝起就一直忠心耿耿,守卫边疆的辅国公这一脉。

        可他还要名声,故意把那个剩下的唯一孤女纳进宫中为妃,显示他善待忠臣遗孤。

        故意表现得很是宠爱,惹来皇后和众嫔妃的打压、排挤。

        宸妃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皇帝的所谓宠爱于她来说,并不是蜜糖,而是砒霜。

        后来她怀了龙胎,永熙帝暗中给她下那么恶毒的毒药,是想把母子一起除掉。最后派人将她勒死。

        之所以不是让宸妃直接落胎,而是让她把那个孩子生下来,同样为了他的名声。宸妃生不下孩子,那是他的后宫阴暗。但宸妃生下个先天不足的孩子,早早夭折,那是宸妃无福!

        这一切,楚瑾浔早已清清楚楚。

        颜曦宁也是在知道前因后果后便想到了,所以才会无声安慰。

        当然,楚瑾浔的仇已经报了一半。

        当初,皇后见皇上独宠宸妃,表面上一派温婉大度,背地里使劲的阴私手段。

        所以,他暗中下一盘大棋,又将军器监的案子翻出来,固然因为他做下的恶事太多,也同样是为了对付皇后。

        现在皇后已死,还是死在亲生儿子手中,这仇也算报了一半了。

        当天,楚瑾浔就进宫了。

        看着还很虚弱的他,永熙帝好一顿勉励。

        楚瑾浔神色很是惶恐的样子:“父皇,儿子从没接触过朝政,也没有临朝听政过,对这些事一窍不通啊。”

        永熙帝心情甚好,难得的一副慈父形象,笑容温和慈爱:“朕知道,临时将这重担压在你的肩头,确实有些匆促了,但朕信吾儿,定能很快上手的。”

        他还详细的传授了一些帝王之道一些国策,还有一些朝中的情形,以及可能面临的困难。

        “瑾浔,你是个聪明孩子。以前你身子骨不好,虽然朕对你寄予厚望,也不能让你太过劳神,如今你身子大好了,朕也放心了。以后朕与你父子同心协力,建万世基业,定让南夏国祚永昌!”

        他留了楚瑾浔在宫中用午膳,又留了他用晚膳。

        这一刻,他恨不得把所有的朝政之事全都灌注进楚瑾浔的脑海之中。

        一直到天色将黑,才放人。

        让楚瑾浔走时,他还说:“瑾浔,如今你已经是太子了,太子理当正位东宫。明日你便与你的王妃搬到东宫来吧!”

        “父皇,太子册立之礼还没有举行,等举行过后再搬到东宫可好?”

        永熙帝十分好说话,慈祥地说:“都依你!也不必太过拘泥于形式,圣旨已下,你是当仁不让的太子,就算你即刻入住东宫,谁也不能置喙半句!”

        “是,父皇!”

        永熙帝心情很不错。

        原本将楚瑾浔立为太子,他也略有些担心,毕竟这位一直都与药罐为伍,怕是没有什么精力去理会别的事。

        就算现在与常人无异,但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如同一张白纸,若是个扶不上墙的,会不会把朝政弄得一团糟?

        等他两年后再接手,岂不是要收拾烂摊子吗?

        但今天,父子之间谈论朝事,他发现楚瑾浔接受能力极高,举一反三,领悟的很快。

        永熙帝甚至想,幸亏楚瑾浔只有两年寿命,要是多给他一些时间,他成长的速度肯定比老二老三老六都要快。

        第二天,永熙帝又把楚瑾浔召进了宫中。

        他原本以为让楚瑾浔上手,至少要五天。五天之后,他才能安心休养。

        但第二天傍晚时,他已经彻底放下心来。

        虽然因为初初接手,有些事情稍显稚嫩,但方向没有错,处理问题的思路也很合他的心意。

        册立太子大典这天到了。

        时间匆促,太子袍服临时赶造,对大典的各项章程虽有例可依,但礼部还是忙得几乎脚不沾地。

        实在是永熙帝很急。

        这可比立楚斐辞为太子时时间紧迫多了。

        但规模还要大一些,永熙帝说了,因着楚昀琰谋逆,京城人心惶惶,正好借太子册立大典稳定人心,不得出任何差错!

        卯时初刻,楚瑾浔身着一袭崭新的太子蟒袍,头戴金冠,腰系玉带,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皇宫。

        永熙帝端坐在龙椅之上,身着龙袍,头戴冕旒,面色有些疲惫,但眼神却炯炯有神。

        不知是不是因为中毒,还是楚昀琰的谋逆,皇后和宠爱的妃子给他下毒的行为,让他生出悲凉之感,他觉得这些天精神越发不济了。

        回春神手给他把脉后,也只说应该尽快静养,那毒古怪又刁钻,多伤神会让毒浸入肺腑更快。

        他望着台下即将册立为太子的楚瑾浔,今日事了,他就可以把国事全扔给太子,只等两年后来接手所有的一切就好。

        吉时将至,钟鼓齐鸣,雄浑而庄重的声音响彻整个皇宫。

        大典正式开始,司礼太监高声宣读册立诏书,那尖细而悠长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

        诏书宣读完毕,楚瑾浔跪地谢恩,声音洪亮而坚定:“儿臣楚瑾浔,承蒙父皇厚爱与信任,定当竭尽全力,不负父皇所托,不负天下苍生!”

        说罢,他三叩首,起身。接过永熙帝手中象征着太子身份的玉册和金宝。

        台下的朝臣们纷纷跪地,高呼:“皇上圣明,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朝臣们虽是态度恭敬,但却是心思各异。

        那些忠直的大臣们着实乐观不起来。

        他们不明白,皇上为何放着健康的皇子不立为太子,偏要立刚刚病好一些的楚瑾浔。

        要知道,安王殿……不,太子殿下虽然有会议说病已治得差不多了,几乎与常人无异。可他从娘胎里带的病,肯定是伤了根本的。

        这样的人,真的能长寿吗?

        立一个这样的储君,谁比谁先死还不一定呢。

        但其中有四分之一的朝臣,却是一点也不意外,以殿下的能力,太子又算得了什么?那个位置也配得上他!

        二十二年啊,二十二年前,北境被鲜血染红。多少血泪?多少冤魂?他们留着这有用之身,一步一步跨入这朝堂之中。

        他们想看看,为何他们衷心护着的君王会罔顾他们的生死。他们在前线浴血,为什么他们的敌人,既有别国的明枪,也有背后的暗箭?

        难道一腔碧血,就那样白洒?烈烈忠魂,就那样枉死?

        可他们进了朝堂之后,才知道很多事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从上到下都是一样,一株腐朽的老树,满身的毒与病,又什么指望它焕发新生?

        他们像狂涛中的一叶小舟,努力地保持着自己的方向。不想被狂涛席卷,他们要守着心中的那一盏灯。

        二十二年后今天,他们守到了!

        那灯一直在,刚开始很微弱,很微弱,但越来越亮,如今已经璀璨。

        永熙帝在太子登基大典过后,急切的让楚瑾浔赶紧搬到东宫,接着就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他。

        为了让自己可以真正安心休养,不费心劳神,他甚至带着回春神手去了皇城之外的颐瑞行宫。

        那里风景优美,还有温泉池。宁静祥和,温馨又舒适。因着回春神手隐晦的表示,男女之事也会加快毒性增长。所以他只带了玉树等一拨太监,连宫妃都没带。

        或者为了怕自己把持不住,甚至连宫女都没带。

        之后,每次朝会,龙椅之下左侧方,又安了一道座椅,楚瑾浔以太子之名监国,但实际上朝中诸事都由他来处理。

        原本还有一些暗戳戳不服的人,他们质疑楚瑾浔的能力,又暗欺他对朝中之事不了解,想为自己谋取更大利益。

        但他们想错了!

        他们以为在朝中孤立无援的太子,竟然有不下于四分之一的朝臣是支持他的,而且随着楚瑾浔临朝以来,这些人还在不断增加。

        他们以为对朝事不了解的太子,对治国理政之道比他们还要熟悉,面对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暗中刁难,他不动声色,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沉稳的行事作风,一一化解难题。

        楚瑾浔理政后的第一件国策制定,便是关于税收。

        他要改革税制,并制定了一套税案。

        这触动的可是大部分人的利益,一时,很多人联合起来“据理力争”,只是,他们那么多张嘴,楚瑾浔只是几句话,就让他们哑口无言。

        他们从不知,这位新太子言辞之犀利,洞察之清晰,反应之敏锐,眼光之长远,远超他们的想象。

        今日就是这税制是否实行的定论之时。

        晨光透过朱漆雕花窗棂,洒在金銮殿内,照亮了一众大臣们神色各异的面庞。今日朝议,气氛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户部尚书刘崇率先出列,他年逾花甲,面容清瘦却目光狡黠,拱手说道:“殿下,臣以为,现行赋税之法乃祖宗成例,历经岁月检验,不可轻易变更。如今各地虽偶有灾患,但只需微调,便可维持国用。若贸然改革,恐动摇国本,引发动荡啊。”

        说罢,他微微侧目,眼神扫向身旁几位大臣,那几位心领神会,纷纷点头附和。

        礼部侍郎王焕紧接着上前一步,他身形微胖,衣着华丽,话语中带着几分傲慢:“刘大人所言极是,殿下您初涉朝政,虽心怀壮志,但这税赋之事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言辞间虽恭敬,却隐隐透着对楚瑾浔的质疑,似乎在暗示这位年轻的太子殿下不懂朝局,贸然行事只会带来灾祸。

        楚瑾浔端坐在椅上,神色平静如水,深邃的眼眸中却透着洞察一切的光芒。

        他静静地听着这些反对之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有对这些大臣们狭隘心思的了然,也有胸有成竹的自信。

        待众人的议论声稍歇,楚瑾浔不疾不徐地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目光缓缓扫视全场,所到之处,大臣们的声音渐渐低落,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唯有阳光洒落在金砖上的细微声响。“诸位大人,”

        楚瑾浔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坚定,“本宫深知税赋乃国之命脉,不可不慎重对待。然而,现今之税收制度,弊端尽显,已到了不得不改的地步。”

        他踱步向前,双手背于身后,继续说道:“就拿这底层百姓来说,去岁麟州章泽郡大旱,颗粒无收,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卖儿鬻女者不计其数。可朝廷的赋税减免政策却层层受阻,未能真正惠及于民。为何?”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群臣,目光所及之处,好几人都不敢与他直视。

        “只因现行赋税制度繁杂冗余,各级官员借机中饱私囊,使得本应救济百姓的钱粮被层层克扣。长此以往,百姓生活困苦不堪,国家根基又怎能稳固?”

        楚瑾浔的目光落在户部尚书刘崇身上,眼神中透着一丝犀利:

        “刘大人,据本宫所知,去年户部统计的田赋收入看似充盈,但实际落入国库的却不足七成,那三成去了何处?想必大人比本宫更清楚吧。”

        刘崇脸色微变,额头冒出细密汗珠,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辩驳。

        楚瑾浔并未停留,转身面向众人,提高了音量:“再看这国家财政收支,军费开支连年攀升,却因兵器陈旧、军饷拖欠,致使军队战力下滑;水利设施年久失修,每逢洪涝旱灾,损失惨重;而各级官员的俸禄赏赐却有增无减,如此下去,国将不国!”

        “故而,本宫提出的改革方案,旨在精简赋税流程,去除中间冗余环节,确保税收能够足额、及时地进入国库,以充实国家财政。同时,降低百姓的田赋,减轻他们的负担,鼓励农耕,保障民生之根本。”

        楚瑾浔的话语掷地有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他引经据典,从历代贤君的治国方略到今朝的实际国情,深入浅出地阐述着改革方案的可行性和长远意义。

        提出反对意见的并不一定是有私心,其中也不乏一些守旧的老臣,听了楚瑾浔的话,他们沉默着,开始重新审视这位年轻太子的提议。

        “殿下,您的方案虽好,但实施起来困难重重。这触动的乃是各方利益,恐会引发朝堂震荡,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楚瑾浔微微拱手,神色坚定地回应道:“张大人的担忧不无道理,但父皇委本宫以重任,本宫自当兢兢业业以谨行,勤勤恳恳以恪守,但也不能因此墨守成规,裹足不前。”

        “本宫以为,在座诸位都当以天下苍生为念,本宫愿与诸位大人携手共进,共同克服困难,推行改革,还望各位大人能够以大局为重!”

        原本就支持楚瑾浔的朝臣们自无异议,还有一部分被他说服,另一部分观望着的,随着楚瑾浔对这套税制的全面探讨,又看着他坚定的神色,众臣也知道,这件事无从更改。

        有人暗想:太子殿下推行的时候遇到阻力就知道这件事有多难,必然会知难而退了。他们也不必在这里做恶人。

        然而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楚瑾浔安排下去的人对推行这件事真正做到了,事无巨细,面面俱到。

        原本以为会遇到阻力,可百姓们都很支持。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阻力,只是那些已经微不足道了。

        楚瑾浔做的第二件事,是开恩科。

        去年科举,原本应该再过三年。

        但先是二皇子的倒台,他的人被贬的贬,罢的罢,朝中已经少了一批官员了。

        接着是楚昀琰谋逆,他杀了不少人。清查之后,几乎连根拔起,朝中又少了一批官员。

        大把的官位空缺,虽说楚瑾浔也愿意精简冗员,将那尸位素餐之辈清查出去。但正常的运转,所需要的官员还是不能少的。

        开恩科又面临着准备工作,公布天下。

        相较于税制改革,开恩科反倒没有多少人反对。

        因这是为选才而开,所以这恩科的时间定在十月,所有举人皆可参与。这相当于为那些落第的举人又加试一场。

        同时,他从国库中拨银子令各地兴建书院,并减免束修,与此同时,在太子妃颜曦宁的建议下,甚至开办了女学。

        随着一项项事件的进展,楚瑾浔在操纵已经建立了绝对的威望。

        当然了,他的一项项举措,都会形成文字,派人报备给颐瑞行宫的永熙帝。

        因着他事无巨细的禀告,折子相当的多。有时一天要送一次,一次几十本。

        永熙帝在颐瑞行宫可不是为了为朝政操心的。

        刚开始他还翻看那些折子,了解一下朝事,发现楚瑾浔这样一切处理的井井有条,朝中无大事发生,那些臣子们没有作乱,楚瑾浔这个太子似乎当得还挺惬意。

        楚瑾浔在折子上言辞恳切,说自己监国以来,方明白父皇当日何等辛苦,能为父皇尽一份孝心,他很荣幸!但却又委婉地询问,父皇是否可以早日还朝,朝事繁多,着实费神疲累,他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实是感觉有些撑不住。

        永熙帝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撑不住才好呢。

        不过,也不能就撑不住,至少也要帮他撑两年。

        于是写了一封勉励的信件过去,慈爱关怀溢于字里行间。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信任楚瑾浔的,他的暗卫们和朝中的眼线,自会把消息递来。

        永熙帝越看越放心,这真是一把好刀啊,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只能活两年了吧?还以为自己是真心立他为太子,惶惶恐恐,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丝不苟地埋头苦干。

        接下来,楚瑾浔派人送来的折子,他偶尔看看。但大多时候都是不看的,因为尽管他已经不在操心朝事,在安心休养了,那毒好像还是侵入了他的肺腑,让他精力一日不如一日。

        派人跟着赛扁鹊的暗卫传来消息,赛扁鹊在很努力地寻找灵虚草,并没有敷衍他。

        而朝中也不用他担心,他只消等到两年后养好了身体再回去接手朝政就行。

        没人掣肘,楚瑾浔改革了税制,改革了商制,改革了军制,改革了官制,原本的都察院,现在已经忙得飞起。

        朝中一早就有吏治腐败、赋税沉重、边防松弛等各种现状。

        楚瑾浔令都察院制定一套官员考核制度,对全国官员进行全面考核,严查贪污受贿、徇私舞弊等行为。

        不论是外放官员还是朝中大臣,或是京中勋贵权臣,只要查处出贪赃枉法的事,一律严惩不贷。

        楚瑾浔自己也忙得飞起。

        虽说他没当上太子时,朝中就有四分之一是他的人,另四分之一是可以拉拢的人,还有四分之一是中立的人。

        剩下的四分之一,在楚昀琰谋逆时,已经清掉了。

        然而,许多事情也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君弱则臣强,政令难通,久了就被无视,会沦为傀儡。

        君昏则臣奸,不能明辨是非,就会被臣所蒙蔽,久了闭塞视听,

        君强臣才会敬畏,君明臣才会贤良,君正则臣忠,君勤臣自奋,君勇臣敢随。

        那些或因循守旧、或心怀鬼胎的臣子,得用不同的方法来应对。

        永熙帝教的那些帝王术,如何平衡朝堂,如何洞察人心、操纵权柄,楚瑾浔没用,他有自己的方法。

        在楚瑾浔成为太子的第九个月,有大臣开始奏请他可以纳良娣了。

        如今他还只有一位太子妃,膝下更是空虚,还没有子嗣,应该多开枝散叶。

        老臣上前一步,言辞恳切,拱手说道:“殿下,古人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殿下肩负着传承皇家血脉、延续国祚之重任。今殿下仅有一位太子妃,子嗣之事尚悬而未决,臣等忧心忡忡。纵观古今,历代贤明之君皆注重子嗣繁衍,以保江山社稷之稳固。殿下当以社稷为重,广纳良娣,充实后宫,为皇家绵延子嗣,此乃大义所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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