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相皖与叶枕安对视一眼,随即上前挡在温南新面前。
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轻声道。
“前辈确定只要我们赢了这场比试便放我们离开吗?”
古往今来寻投灵渊之人何其多,光是沼泽地之下陨落的都不止万万。
难道那么多人身上全都没有一点保命的手段法宝吗?
既然有,那他们又为何会命丧于此?
余相皖不确定这投灵渊是否有隔绝空间穿梭的壁垒,所以手中的传送卷轴不一定能将他们传送出去。
与其硬扛,还不如先拖延拖延时间以寻它法。
且这女子身旁的尸傀到底不是活人,他们四人想对付他并不难。
听见余相皖的话。
温南新看了前面的余相皖一眼,少年白衣似雪,腰间缠着极致艳丽的红绫,清冷又热烈。
将他稳稳护在身后。
他眼中有些复杂,旋即透过余相皖看向不远处的何旎嫦。
何旎嫦看着底下不惧危险的余相皖,眼眸微弯。
“你们得先赢了再说。”
说完那双眸子一一扫过下面的四人。
随后看向余相皖身后的温南新,见他正盯着一袭红衣的少年出神,循着他的目光,多看了叶枕安一眼。
别说,还挺好看。
可惜了。
他活着走不出去。
叶枕安察觉到何旎嫦的目光,抬眸与她对视。
何旎嫦见此轻笑出声。
随即抬手一挥,身后蓦然出现一把椅子,她姿态悠闲地坐下,背靠着后椅,虽在空中却如履平地一般,轻蔑的看了下方的几人一眼。
对着身侧的尸傀轻轻抬了抬手。
便见那尸傀瞬时冲向余相皖和叶枕安。
余相皖见此迅速运起踏风诀,一手拉住旁边站着一动不动的温南新往后退去。
温南新乍然被余相皖揽着疾速后退,有些惊愕。
叶枕安和桑榆也登时四散开来。
尸傀并无思想,只会本能的执行命令,见叶枕安和桑榆离他较近,抬腿追上去。
退出许远,余相皖才放下温南新,看着他魂不守舍的模样,微微皱眉。
“南新师兄,你发什么呆呢?”
这种情况下还能走神,他在想什么?
要不是他反应快抓住温南新往后退,他现在估计都被那个尸傀拍成碎肉了。
温南新看着余相皖,也有些惊魂未定,心有余悸地拂了拂自己的胸脯,脸色涨红。
想起刚刚那惊险的一幕也微微不好意思,语中满含歉意,有些吞吞吐吐的道。
“对不起……”
余相皖看着正在与尸傀周旋的叶枕安和桑榆,又见温南新这副满脸歉疚的模样,心下叹气,他本意也不是要责怪他,毕竟命是他自己的。
“南新师兄,你不必道歉。只是你应当注意注意自己的安危。”
温南新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眼神闪躲,憋着红色的脸颊讷讷点头。
余相皖拍了拍温南新的肩膀,“走吧,去帮我师兄和桑道友。”
叶枕安看着向他奔赴而来的余相皖,提剑反身向那魁梧尸傀劈下一剑。
与桑榆对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朝着余相皖和温南新的方向飞去。
余相皖和叶枕安目光交汇的一瞬间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了。
两人交错分开。
各自占据一个方向,皆是目光灼灼的看向那毫无理智的尸傀。
何旎嫦像看戏一般,看着余相皖,叶枕安几人与她派出去的尸傀纠缠胶着。
每次使尽浑身解数都只能伤到他的皮毛,不由有些兴致缺缺。
这出戏还真是不好看呢。
特别是余相皖和叶枕安,被那尸傀追得四处逃窜。
单方面的碾压,真没意思。
这几个比往常来这里的任何一批都要差劲。
余相皖不知何旎嫦心中所想,只专心与叶枕安桑榆和温南新对付着眼前的尸傀。
温南新看着余相皖和叶枕安一副灵力耗尽的模样,又看向不远处仿佛尸气用不完的尸傀。
出于对危险的感知,心跳本能的加快,紧张的看着力竭的几人。
余相皖在一剑劈向尸傀之后,又被他狠狠拍开,骤然被拍飞百米远。
“嘭”的一声砸倒在地,脸色发白。
叶枕安看了一眼余相皖,眼中难掩担心。
余相皖服下回灵丹,出于灵体自愈的能力,感受着体内温和的木灵气正在一点一点的修复着他伤得不重的身体。
很快便恢复如初。
抬眼看向全身冒着死气的尸傀,飞身上前。
他与叶枕安一人一个方向,将那尸傀正正围在中间,三人像一条直线一般。
余相皖将身体中的灵力尽数引向破茧,看了一眼周围仍旧茂盛的肥沃草地。
在此之前他或许会觉得打斗伤到这投灵渊中唯一的绿色不好,但自从知道它是吸人血做养料之后,那一丁点破坏环境的道德感也没有了。
破茧绿光大盛,剑身渐渐开出三朵绿白色的小花。
叶枕安此时也已蓄完灵气,隔着那道正向自己奔来的尸傀,眼角闪过一抹冷意。
和余相皖对视一眼,一个旋转,飞身闪开。
随即与余相皖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尸傀劈下惊天一剑,隐隐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
炙热的红色剑气和柔和凌冽的绿色剑气猝不及防相撞,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声。
“轰隆隆”
投灵渊上的绿意尽数被斩断,无数黑色的尘土被扬起,深埋地下的数千骸骨在灵力的重压之下化为齑粉漫天散落。
何旎嫦原本正意趣阑珊的看着东零西落的几人。
就在她以为他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娃娃翻不起什么浪花时,便见余相皖和叶枕安一剑将局势打乱。
满天烟尘,遮挡住她探究的视线。
她蓦地站起身来往前飞去。
余相皖和叶枕安早在劈出那一剑便各自朝着被尸傀拍在地上灵力枯竭的温南新和桑榆闪去。
叶枕安将桑榆抱起,便往崖边掠去,与余相皖在约定好的地方汇合。
温南新看向踏着漫天雾尘朝他飞来的余相皖,眼中震惊。
随即才了然。
他就说嘛,余相皖和叶枕安都是金丹修士,怎么会被一个毫无灵智的尸傀逼得节节败退?
一个尸傀而已。
如此逗弄,想来只是一个拖延时间的工具罢了。
不过,他们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连他这个对他们还算熟悉的人都没看出来是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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