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水城瘟疫如此严重,又缺乏药材,为何不传信回来让朕派人送医师和药材去?皇叔和世子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白稷初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
“治疗瘟疫的药材不好找,况且京城离渝水城又远,药材和医师一时半会儿都到不了,无法解燃眉之急,自然还是得另想他法……再则当时渝水城感染的百姓众多,不管我和世子殿下他们有没有被感染,都需要尽快找到解决的办法,否则一拖再拖,渝水城只会成为一座死城。”
白暮凌听见这话微微垂眸思索了一会儿,也发现确实是如此,刚才是他过于着急,一时间没有细想其中的缘由。
渝水城会发瘟疫属实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轻易同意让他们去赈灾。
“皇叔说得有理,只是既然当时渝水城瘟疫如此严重,那皇叔又是如何化解的?”
“说来也是幸运,渝水城瘟疫爆发时,正好有药仙谷的神医在城中施药行医,治疗瘟疫的药材也是神医让人从药仙谷送来的,这才能及时解救渝水城。”
“哦……原来如此。”白暮凌闻言顿时恍然大悟,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既是药仙谷的神医解了渝水城的瘟疫,还提供了那么多药材,自然是得重赏的,不知此时神医在何处,可否请他来京城一趟?”
“不必。”白稷初摇了摇头,“神医云游四方,不爱以真面目示人,想来是不会愿意来京城接受封赏的,往后若是还能有幸遇到,再报答恩情便是。”
“哦,既是如此,那自然是不可强求。”
白暮凌说完,又沉默着思索了一会儿,然后突然抬眸看向白稷初的方向。
“先前在渝水城皇叔和世子他们都感染了瘟疫,虽然瘟疫已解,但多少还是会对身体有所损伤,回来时又舟车劳顿,不知现下皇叔身子可有什么不适?”
“并无大碍,皇上不必忧心。”
“朕看还是命人送些药材去补补身体吧,就算皇叔和丞相府公子身体强健并无大碍,但世子自幼体弱伤及根本,经此一遭,还是得好好调养调养身子较好。”
白稷初闻言稍微思索了一下,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多谢皇上。”
“欸,这都是应该的,皇叔不必客气。”
白暮凌随意的摆了摆手,顺便思索了一下什么时候让人把药材送过去比较好。
等大致说完了渝水城的赈灾过程后,白稷初看着坐在上面的人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
“另外还有一事,想来需要与皇上禀明。”
白暮凌闻言瞬间回了神,“何事?皇叔但说无妨。”
白稷初坐在原位,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系在腰间的挂坠,稍微思索了一下才开口道。
“在渝水城时我与世子殿下曾遇到过一批刺客,那刺客皆是乌怀木尔人,被派来是为了刺杀世子殿下,怕是与边境之事有关。”
“竟然还有此事?”
白暮凌闻言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白稷初看起来倒是还算淡定,顿了一下后又继续道。
“皇上不必过于忧心,北部边境有宁北候镇守,想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如今北部边境风平浪静,想来乌怀木尔也是找不到地方下手,这才会兵行险招直接派人来刺杀世子……先前世子殿下已经休书一封送往边境,想来今后也不会再遇到这种事情了。”
“嗯……”
白暮凌思索着点了点头,随后又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犹豫着开口说道。
“先前宁北候让人从边境送了折子回来,看内容似乎是在委婉的告诉朕世子体弱多病身体不好又无甚才能,让朕不要再派世子去那么远的地方赈灾了,许是担心世子的安危,这才会如此……”
白暮凌说到这里,把所有的事情串起来才明白了宁北侯的用意,顿时没忍住轻笑着摇了摇头。
“后面边境又传消息来说宁北候亲自领兵去毁了乌怀木尔的好几处驻兵点,当时朕还不明白宁北候的用意,如今看来,想必是因为知道了世子在渝水城遭遇刺杀的事情,担心生气又无可奈何,便一气之下把火全撒乌怀木尔那里了,也算是……以牙还牙,替世子报仇了……唉,没想到宁北候一把年纪了,竟然还如此护短……”
白稷初听见这话,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又慢悠悠的开了口。
“世子殿下是宁北候独子,自然是得多加爱护,况且世子自幼体弱多病,宁北候又常年驻守边关不得离开一步,多忧心一些也是无可厚非……为了世子安危,往后是不可再让世子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嗯……皇叔说的在理。”
白暮凌闻言思索着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道。
“宁北侯赤胆忠心,常年驻守边境更是劳苦功高,不若便趁此次机会也给边境加些粮饷吧,边关凄苦,能抚慰一下军心也是好的。”
“全凭皇上安排便是。”
……
渝水城的事情都说完了,目的也差不多都达到了。
白稷初又和白暮凌闲聊了几句,便打算离开了。
离开前,白稷初起身行了礼。
白暮凌眼尖的瞥见了他腰间的挂坠,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皇叔腰间的挂坠倒是别致,看着不像是京城的物件。”
白稷初闻言也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腰上的挂坠,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里染上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
“从渝水城回来时途经招月城,与世子闲逛时买的,不是什么稀罕物,自然是在京城不常见。”
“哦,原来如此。”
白暮凌轻轻点了点头,倒是没再刨根问底。
白稷初见状也没准备再过多解释,又微微弯了弯腰,便转身离开了。
白暮凌就这样坐在原位,抬眸看着白稷初离开的方向愣神了许久才回过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出了御书房,白稷初便径直往宫外走去。
只是路过御花园时,突然被人喊住了。
“稷初。”
白稷初停下脚步回头,就见白挽绾正带着清瑶走过来。
“皇姐。”
白挽绾走到白稷初跟前,轻笑着点了点头。
“这急匆匆的是又要出宫吗?”
“嗯。”
白稷初回话向来惜字如金,白挽绾也不在意,闻言依旧是一脸的微笑。
她点了点头想换个话题,垂眸正好无意间看见了白稷初腰间的挂坠,觉得新奇,便随口问了一句。
“这挂坠……你不是向来不喜欢戴这些吗?从前也没见你戴过,怎么现在……”
白挽绾说着,就缓缓伸手想要触碰那个挂坠。
本是随手的一个动作,但白稷初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见白挽绾悬在半空的手似乎是微微顿了一下,白稷初赶紧反应过来,开口解释了一句。
“不过是朋友送的小物件,正好又想着换换风格,便戴着了,不是什么新奇事,皇姐不必奇怪。”
“哦……”白挽绾闻言终于回了神,动作自然的收回了手放在身前。
“有朋友自然是好事,这挂坠很配你……天色不早了,既然你要出宫,我便不留你了,后面等你回宫了再叙便是。”
“嗯。”
白挽绾依旧是一脸柔和的笑容,白稷初闻言微微弯腰应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远后,白挽绾收回目光,像是无奈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才转身也准备离开。
“清瑶,我们回去吧。”
“是,公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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